鳳辭酒斜靠沙發邊，一手托著下巴，“你生氣了？”

祁如塵一語不發。

“誰叫你不鎖門。”鳳辭酒見他這樣，升起逗弄的心思。

“進前敲門，應該是每個人都知道的禮儀。”

鳳辭酒舉起手裡的單子，裝模作樣地開口，“可惜我不是人，還是從深山老林裡出來的。”

祁如塵看見危險等級S這幾個字，眼底終於有了波動，不過也就一絲，很快又恢複成古井無波的樣子，“你現在知道了，麻煩請你離開。”

“驅趕無助的客人也是每個人都知道的禮儀？”鳳辭酒嘴角上揚。

到這時，傻子也看出鳳辭酒是來找茬的。

祁如塵目光落在鳳辭酒的臉龐上，“逮捕你是公務，要投訴去前台。”

“可我想要補償。”鳳辭酒坐直身子，“人類不是說不知者無罪，你抓了無辜的我，不應該給點補償嗎？”

“你想怎麼樣？”

“當我的監管人。”鳳辭酒終於說出目的。

雖然他不喜歡被祁如塵壓一頭，但比起其他凡人，還是祁如塵更容易接受一點，況且要找的人就在眼前，不盯著對方都對不起這次巧合。

“沒空。”祁如塵毫不猶豫地拒絕，“我走了，你記得關門。”

鳳辭酒長腿一跨，攔在祁如塵身前，“不是還有其他S級，你這麼小，他們不幫著你點？”

“幫不了，我要上學。”

鳳辭酒：“……啊？”

祁如塵趁鳳辭酒愣神的功夫，快步離開。

鳳辭酒追到門口，看著祁如塵的背影，麵色古怪，他實在很難將上學和祁如塵聯係在一起，這不是……老黃瓜刷綠漆，裝嫩麼……

“祖宗你怎麼跑這來了。”風起雲等了大半天都沒見到鳳辭酒人影，一顆心都提了起來，就怕鳳辭酒叛逆直接跑了，雖然沒有認證，離開玄工局難如登天，但他祖宗一看就是能登天的角色。

“你認識帶我們來的小孩嗎？”鳳辭酒問道。

風起雲搖頭，“他估計剛成年，才來玄工局工作，不過一來就能當隊長，實力肯定沒話說。”

人與人之間的差距簡直猶如鴻溝，風起雲心底發酸，他認證個C級就廢了老大的力，對方不過剛成年就是S級，這天賦，隻叫人望而生畏，根本提不起追趕的心思。

“他叫祁如塵。”

“哦……啊！那不是！”風起雲反應過來，驚訝地問道：“他就是祖宗要找的人？”

鳳辭酒應聲，“你有辦法……算了，我自己解決。”

風起雲莫名心虛，眼看鳳辭酒轉身走人，他趕忙跟上去，“祖宗，這是你的臨時身份證，還有這個手環，得先帶著。”

鳳辭酒停下腳步，接過風起雲手中的東西，他撥弄著手環，問道：“有什麼用？”

“就追蹤鎮靜……”風起雲越說聲音越小，“但它隻有檢測到強能量才會激活，不戴這個沒法出去。”

鳳辭酒沒為難風起雲，直接戴上手環，他拽了下手環搭扣，果然戴上就無法取下。

“隻有監管人能摘下來。”風起雲默默補充。

鳳辭酒再次感歎人類的麻煩。

兩人走出玄工局的時候，已經是淩晨兩點。

此時的街道寂靜無聲，不見一個行人，隻有路燈靜靜佇立，時不時一聲貓叫傳來，激起一身涼意。

“你先回去。”鳳辭酒鼻尖微動，熟悉的香味飄來。

他在祁如塵身上留下了特殊的香粉，隻有鳳凰一族能夠聞見，連法術都算不上的小手段，自然不會被人發現。

“等等！”風起雲快步跟上，“祖宗你打算走到目的地？”

“自然是飛過去。”鳳辭酒以一種看白癡的眼神注視風起雲。

“不行不行，被發現會罰款的！還要扣分，分扣多了監管期會增長。”

風起雲掃了輛共享電瓶車，“祖宗會騎嗎？不會也沒事，你施點法術，讓它動起來就行，最好再轉兩下輪子，保管沒人發現。”

鳳辭酒：“……”

“祖宗……你還會回來吧。”風起雲忍不住出聲。

鳳辭酒頭也不回，抬手揮了兩下，“明天早上我想吃乾拌麵。”

“好嘞！”

鳳辭酒循著氣味趕到附近一所高中，他坐在車上，雙腿撐地，仰頭看著圍牆，心底盤算著翻牆會不會扣分。

不等他行動，一個人影倏然越牆而出。

“老師還教你們翻牆？”

祁如塵雙眸一凜，右手不著痕跡摸向腰後，“你怎麼在這？”

“來找你啊。”鳳辭酒兩手一攤，好似完全沒感覺到劍拔弩張的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