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辭酒是被樓下人談話的聲音吵醒的，他打開衣櫃，發現風起雲還算貼心，給他買了新衣服，就是這顏色實在不符合鳥的眼光。

灰撲撲的。

鳳辭酒眼中嫌棄，挑了個還算亮的顏色。

五十年過去，人界衣服的款式卻沒變太多，鳳辭酒換起衣服還算方便。

他踱步走下樓梯，看見不大的客廳內坐著四個人。

鳳辭酒看了眼天色，現在不過剛剛佛曉，估摸著也就六七點的樣子，“一大早來做什麼？”

熊建華仍是那副不苟言笑的樣子，他目光如炬，落在鳳辭酒臉上，“程琦捅了李衡嶽一刀。”

“那關我什麼？”鳳辭酒挑眉。

“她堅持說是因為你的火放大了她的惡念，她控製不住自己。”熊建華說到這微微停頓，“我們認為這個可能性並不高，隻是向你求證一下。”

鳳辭酒嗤笑一聲，沒有回答熊建華的問題，而是看向沙發上的另一個人，“你呢？為什麼會來？”

祁如塵還沒開口，熊建華便替他回答道：“是他發現程琦捅了人。”

“這麼閒？”鳳辭酒坐到一旁的單人沙發上，好整以暇地看著祁如塵，“算算時間，你四五點跑到人家裡去？”

“你回答問題就行。”祁如塵聲音冷淡，透著絲不近人情。

鳳辭酒毫不客氣地翻了個白眼，果然不管祁如塵變成什麼樣，都一樣的討厭。

“和我沒關係，我的火沒下蠱的作用。”

熊建華點頭，直接起身，“之後可能還會找你，你不要亂跑。”

“這是要限製我的人身自由？”鳳辭酒揚眉，毫不畏懼對上熊建華的目光。

“不，這是請求。”熊建華抿唇，放緩了語氣，“希望再有相同的案件，你能出手幫忙，當然局裡也會給出足夠的誠意。”

鳳辭酒摸著下巴，給出一個模棱兩可的回答，“到時再說。”

熊建華沒多勸，和屋裡其他人打了個招呼，轉身離開。

“你不一起走？”鳳辭酒目光落在祁如塵身上。

祁如塵壓低唇角，半晌沒有說話。

風起雲憋不住了，湊到鳳辭酒身旁，小聲問道：“那女的為什麼反咬祖宗一口？”

不得不說風起雲還是很會見風使舵的，這會功夫，程小姐就變成了那女的。

“可能想找個人背鍋。”鳳辭酒滿不在乎地回答，似乎被反咬一口的不是自己。

風起雲還是想不明白，這種一戳就破的謊言有什麼好說的。

祁如塵突然開口，“刑法上疑罪從無，總有人抱僥幸心理。”

風起雲這下想通了，不過聽祁如塵的意思，程琦好像不會被放過。

“走了，去吃早飯。”鳳辭酒瞥了眼又恢複沉默的祁如塵，頭也不回地走人。

說個話磨磨唧唧的，那就憋著。

風起雲看看祁如塵，又看看鳳辭酒，張口又不知道說什麼。

風曲玉瞪了風起雲一眼，“還不跟上老祖宗。”

風起雲得了師父的命令，趕忙跟上。

祁如塵放在身側的手握緊又緩緩鬆開，長腿跨了幾步走到鳳辭酒身側，“能借我一點你的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