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嘶吼聲中,爛肉身形不斷拉長,像個揉好的麵團子,被擀勻稱鋪開,又像個充滿氣的氣球,似乎再壓下去就會爆炸。
祁如塵麵不改色,扔掉樹枝,一拳錘在爛肉身上。
寒冰出現在他與爛肉接觸的地方,猶如野草般瘋狂蔓延,像是凶殘的野獸,頃刻間就將獵物吞噬。
冰層不過幾厘米厚,卻如同鐵銬一般,將爛肉死死禁錮,分毫不得動彈。
陽光照射下,一座冰雕突然誕生,隻是外表不太美觀。
祁如塵喘息聲漸重,視線有一瞬間模糊,耳邊炸裂開嶽盛語驚慌失措的聲音。
錢勘雲麵容扭曲,握緊美工刀捅向身前人。
下一秒,他手腕處浮現冰霜,血液瞬間凝結,錢勘雲痛苦哀嚎,蜷縮在地。
嶽盛語匆匆趕來,他被膿液濺到,現在衣服破破爛爛,裸露在外的肌膚也沒幾塊好肉。
“祁隊,你還好嗎?”
嶽盛語頭一次見這麼強的爆發力,那肉得有兩人高,三四米寬,說凍就凍上了!?
甚至對方還有餘力應對偷襲。
嶽盛語合理懷疑,之前祁如塵跟那玩意打得有來有回完全是在釣魚。
祁如塵避開嶽盛語想要攙扶的手,他瞥了眼對方身上的傷口,“速度太慢,回去加訓。”
嶽盛語那張臉瞬間就綠了,他拽起躺在地上的錢勘雲,將手銬給對方帶上。
錢勘雲渾濁的眼眸死死盯者祁如塵,“那位大人讓我給你帶話,這份禮物希望你滿意。”
他咧嘴大笑,露出一口黃牙。
風起雲可不慣著他,一巴掌呼上去,“當什麼謎語人,不會好好說話?”
錢勘雲的臉氣成豬肝色,咬牙切齒地說道:“對門那個不男不女的家夥,現在估計也成一坨爛肉了。”
嶽盛語心底一驚,他妹妹一大早就給住院的奶奶送飯去了,算算時間現在應該正在回家的路上 。
他拽住錢勘雲的衣領,目眥欲裂,手背青筋暴起,“你做了什麼!?”
錢勘雲眼神譏諷,似乎在欣賞對方無能狂怒的樣子,他視線移向祁如塵,本以為這人也會失態,誰知道對方一臉平靜。
不適時的手機鈴聲響起,打斷劍拔弩張的氣氛,祁如塵按下接聽鍵,鳳辭酒的聲音從那邊傳來。
“你猜的沒錯,是有小嘍囉跑過來,告訴嶽盛語,他妹妹沒事。”
嶽盛語如釋重負,長舒一口氣。
“不可能!”錢勘雲瞪大眼睛,眼球向外凸起,上麵布滿紅血絲,“你們應該隻有一個S級!那邊怎麼可能沒事!?”
祁如塵沒理會他的吼叫,蹲下身,抬起手。
錢勘雲眼底閃過一絲不甘,他扯著嘴角,有持無恐,露出一個令人不適的笑容。
突然他的表情變得驚恐,慌亂地向後退去,“你要做什麼!彆過來!”
哢嚓一聲,祁如塵乾脆地卸下對方的下巴。
風起雲看著都覺得下巴一痛,“他什麼毛病,怎麼還突然變臉?”
“不知道。”
“那……你怎麼知道他會偷家?”
祁如塵眼神都沒給鳳辭雲留一個,拽起錢勘雲往回走。
風起雲尷尬地蹭了蹭鼻子,果然大神都是高冷的。
嶽盛語拍了下風起雲的肩膀,安慰道:“沒事,他對誰都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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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303室內。
鳳辭酒怕放火把一棟樓燒了,物理意義上將送上門的邪物超度。
他用力將邪物塞進礦泉水瓶裡,哢滋哢滋的摩擦聲令人毛骨悚然。
嶽盛夏一臉淡定,完全不像經曆過生死攸關的人,她問道:“我哥平時都做這麼危險的工作嗎?”
鳳辭酒擰緊瓶蓋,晃了兩下,確定裡麵的東西不會漏出來,“不清楚,我是新來的。”
嶽盛夏見鳳辭酒動作如此暴力,腦袋後麵卻紮著一個怎麼看,怎麼可愛的蝴蝶結,沒忍住噗嗤笑出聲,
“嗯?我頭發上有東西?”鳳辭酒注意到嶽盛夏的目光,手向後摸去,摸到那個蝴蝶結時,他身體肉眼可見的僵硬。
但很快他就將手放下,問嶽盛夏,“好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