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廣度上升 甲蟲肉……又是一個不得了……(2 / 2)

坎皮斯看怔住了,待雄蟲吃完,以一道清脆的碰撞聲為訊號,他清醒了。

隨後反手一個小飛船三連發。

“謝謝‘雄蟲都是紗比’送的三輛小飛船。”溫和的嗓音落下,坎皮斯的臉便紅了。

他後悔取了個這麼明顯的名字,以至於他現在聽見雄蟲用那麼溫柔的聲音叫他還有些羞意。

下播以後一定要改名!坎皮斯不好意思地想。

【推廣度+143(*^▽^*)】

直播結束後,在水友都沒發現的地方,路卿的耳邊傳來一道稚嫩的童音。

他不動聲色地關閉了視頻。

今天的直播本就是試水,簡單介紹一下就可以結束了。

【路路子牛B!推廣度一百都能解鎖第二頁菜譜啦!】

童音在耳邊歡呼雀躍,帕森則是快速地解決了剩下的所有粥,鞠躬向雄蟲道謝。

“這是我吃過最滿足的一餐,胃都覺得被滋潤了。”帕森剃了寸頭,身高體壯的,撓頭道謝的模樣多了幾分憨意。

路卿說:“可以下次再來‘試吃’。”

帕森很驚喜,那表情像是中了什麼絕頂大便宜,高高興興地說下次直播做飯叫他一聲,立馬就到,然後風風火火地走了。

雌蟲走後,一張紙從路勤的身側飄出來,慢慢地膨脹成一本厚而繁複的舊書。

書上浮現出一雙像筆畫上去的死魚眼睛,一對小而細長的短手從兩側伸出,一臉嚴肅地摸著眼睛下方,似乎是下巴的位置感慨說:“試個菜,瞧把他高興的。小路子唬你還感謝他,唉。”

路卿衝洗吃過的碗筷,不置可否。

*

脫離家族時,父親和繼兄都在場。

父親什麼也沒說,就給了他一張卡,算是給他一個交代。

繼兄挑眉看他,問他:要不要把艾勒特叫來,送送你。

路卿腳下一頓,最後搖頭道謝,乘上了星際車。

窗外的風景幾度變換,像萬花筒一樣在他的眼前絢爛而逝。

丟棄了所謂家中的一切,下車後,獨身一蟲來到一個偏遠一點的小宅子,反而一身鬆。

路卿整理花圃裡的植苗,種了些蔬菜,藥材還有淡藍色的小花。

客廳、臥房、客房,灰塵團積成球,像弱小無力的小蟲,被綿密的蛛網裹住,一口吞食。

他掃去久無蟲住的痕跡,鋪上毛茸茸的毯子。

整齊乾淨的茶具放置於會客的茶桌。

祖父最為喜愛的壁爐,燃上暖暖的爐火。

路卿拒絕了父親給予的豪宅,選擇了在帝國一角的祖父家偏居一隅。

帶上他在這發現的那本,自稱是百味藥膳的書。

*

路卿切了一些蘋果,裝盤,放在茶幾上。

不過是搬離了半月,家宅裡的回憶卻已經變得模糊不清。

書像個長不大的孩子,在空氣中翻騰跳躍,跳累了就抓一塊蘋果,咯吱咯吱地吃起來。

他拿起一本書,安靜地翻看。

書自娛自樂累了,飛過來一屁股墩子坐在路卿身上,生氣地指指點點:“你不愛我了,你愛其他書了。”

路卿放下書,揉動眉心,“吃零食嗎?”

書豪氣地喊一聲:“吃!”

路卿也不知道這是一種什麼生物,外表看起來是一本書,但有眼睛,會說話,還有手。

它說用“係統”這個詞來稱呼它或許更貼近些。

它絮絮叨叨地和路卿講過許多它曾帶過的各個世界的宿主,各種各樣的奇妙世界,還有任務。

聽起來很厲害,也很驚心動魄,但事實上,路卿找到它的地方,位於那個臟兮兮的壁爐——它差點要被當作燃料一並燒成灰燼。

書咯吱咯吱地又吃起了薯片。

它說過自己是主神最小的孩子,換算年齡的話,隻有十歲出頭。

如果不是時空亂流,還有被宿主背刺的意外,它也不會掉到這裡,變成可憐巴巴的一本快被燒毀的書。

它委托路卿直播宣傳它的菜譜,增加推廣度,以此積蓄能量送它回家。

或許是無聊,或許是一些可有可無的善心。

路卿答應了。

夜晚,路卿坐在書桌前。

手下靈活地穿過零件,螺絲刀在他的手中像吃飯喝水一般流暢優美。

電線、焊接器。

很快,一個小小的長腳被定型連接。

書掛在書櫃上呼呼大睡。

它的上方陳列了一排形態各異的小機器人,模樣極其像市場裡專賣給雌蟲的防禦機甲。

夜深了,路卿收好了材料,把做到一半的機器人安放在機器人大軍的後方。

隨後躺上床,合上眼。

*

翌日,路卿早早地拿著菜籃子上超市買菜。

書吵著鬨著非要跟著一起來,路卿隨它去了。

清晨的超市吵吵鬨鬨的。

出來購菜的大部分還是以雌蟲和機器人為主。

高大健碩的雌蟲在菜市場或是超市裡隨處可見。

做飯,操持家務,保護雄主——這些全是他們自出生以來最為基礎的必修課。

路卿並不矮,在雌蟲中也是不遑多讓的高。

但還是引來雌蟲們時不時打探的目光。

挑選了一些野綠瑩、紅牛肉和一些書想吃的水果,路卿還想去水產區看看魚。

高大的雌蟲看見他,便自動地朝一邊讓出道來。

路卿微笑道謝:“謝謝您。”

“啊啊,不客氣不客氣。”雌蟲臉紅了一陣,不好意思地走了。

因為水產品對蟲族的營養價值高,補身體,水產區的雌蟲很多。

路卿挑挑揀揀,看中了一條大紅魚,正想抓住它的魚尾裝進袋子裡——

手與另一雙手的指尖疊在一起。

“不好意思。”“這條魚……”

兩蟲對視。

艾勒特怔愣在原地。

路卿頷首,溫和有禮的眉眼微微下垂,鴉羽似的黑睫遮住了眼眸,瞳孔深處好像有什麼東西,又好像什麼都沒有,最後化作唇角抿起的一抹淡淡的笑:“給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