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圓開心得連圓圓的眼睛都變成了彎彎的弧狀,肚子上的液晶屏顯示“沒關係^_^”。
路卿喜歡茶香,在洛克時卻很少喝到這麼醇正的茶水,茶葉的價格在產量少和官方炒作之下水漲船高,老雄蟲算是對症下藥,送在點子上了。
“不錯吧?”老雄蟲搓動掌心,眼底有幾分傲然。
這可是他珍藏的茶品,一般不拿出來會客,便宜這小蟲崽子了。
“好喝。”路卿捧著小杯,嘴唇輕觸茶麵,接連細抿了幾口。
老雄蟲不知路卿喝的小口,接連捧杯是細聞茶香,對茶喜愛的一種表現,麵上保持著和藹可親的長輩,溫柔地說“不夠再添。”心底疼得滴血,直歎糟蹋。
“夠的。薩科爺爺,如果有什麼事您就直說吧。”路卿輕輕地放下茶杯説。
老雄蟲心疼的情緒說走就走,雙目一睜,轉眼來精神了。
“就是那位在你們家製作了小型機甲的大師……!咳咳。”
老雄蟲說得太快,自己都覺得過於急切了,顯得不夠矜,輕咳了一聲,語速放慢了些:“呃……小路啊,就是這位大師,你什麼時候給爺爺介紹介紹?讓爺爺哪天拜訪拜訪。我對他的一些手法很是好奇……想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
路卿的指腹貼在杯壁邊沿,把玩似的上下摩挲,好看的眉微彎,唇邊發出一聲輕笑:“薩科爺爺,方法都已經告訴您了,您照著做就行,沒什麼特殊之處。”
“這……話是這麼說……”薩科碰了個軟釘子,想不出回絕的話,隻能垂頭悶聲喝了一口茶。
哎!他當然知道不難,可他是為了這點技巧嗎?他是為了結交這位大師!路裕豐的蟲崽可真沒眼力見啊。
薩科氣得直牙癢癢,難不成還要他親口去說他想見麵不成?那多丟麵子。
書化得極小,小到接近耳釘的尺寸,吊在路卿的耳垂下,看著薩科懊惱又無可奈何的樣子,捧著書皮哈哈直笑:“傻子!大師在你麵前看不見?”
路卿飲完最後一口茶水,抬眸說:“薩科爺爺,沒有其他事,我就先走了。”
薩科一驚,猛然抬頭:“這麼快?”
他比路卿站得更快,見路卿從圓圓手上接過風衣,急忙上前:“彆急啊,這才過了不到半小時。”
“薩科爺爺,我回去還有工作,再晚就久了。謝謝您招待我,不多留了,下次再見。”
路卿溫和地婉拒,薩科也知道再說就沒禮貌了,長歎一聲,花白的眉毛放下來,頗有幾分認命的意思。
“好吧好吧,不過小路啊,你真的不考慮一下收個雌君雌侍什麼的?有隻雌蟲陪著,蟲也不會太孤獨。”
路卿搖了搖頭:“謝謝您,我現在挺好的,若真想談了再來找您,行嗎?”
薩科朗笑道:“好好好,到時候我把我那孫孫叫來,他是個亞雌,可好看了,天賦還高,你肯定喜歡,到時候啊……”
*
離開洋房,書忍不住也長歎一聲:“這老頭真會說。”
它摸了摸自己的書皮靠上麵的位置,那一處畫著一顆小小的、上下跳動的鉛筆愛心:“連我滴小心臟都忍不住開始跳動。”
路卿沒有說話,推開房門,迎麵便是隨風搖曳的花海和種著胖乎乎圓心菜的小菜園。
把買來的新菜切下一部分,其餘的放入冰箱,書就從他身上跳上沙發,小手控製開關,悠哉悠哉地看起電視。
沒有咋咋唬唬的書,路卿處理蔬菜的時候變得輕鬆了一些。
電視裡的相聲惹得書連連發笑,透過玻璃門傳進院子,也算是熱鬨。
虎頭菜圓頭圓腦,翠衣白身,過兩天就能熟了。
路卿心裡記下,又去給水晶蘭澆上水。
層層疊疊的花瓣硬直板正,嬌嫩的枝葉卻是舒展開來,中心的花蕊尖尖的,滲出黑紫色的濃液。
路卿戴上手套,輕柔地用瓶子接了花蕊處的液體,隨後用黃土色的方料塞住。
帶著瓶子,路卿步入廚房,處理今日的午飯。
*
飽飯之後,路卿回到書房看書。
[書]到了中午有午睡的習慣,倒是和很多雄蟲一樣。
房裡靜悄悄的,隻有淺淺的呼吸聲和翻頁的聲音。
今年九月六日是五年一度的帝國軍事大學的招選年,招攬的都是落榜或沒有參加高考的有一定特長的蟲。
路卿小時候弱視,經過治療和矯正以後,左眼輕度近視,右眼卻近乎看不見。幾乎為0的精神力開創了蟲族新低,眼部的“殘疾”,讓雄父繼兄都把他視作廢柴,沒有用的雄蟲。
洛克家族的家主世代都是高精神力著稱,繼兄的精神力極高,達到了S級,自然可以去帝國大學,甚至直升保送。而路卿卻被雄父扼令在家學習,說是保護,其實也是怕丟蟲現眼。
路卿明白雄父更看重繼兄以及艾勒特想要嫁給繼兄的原因。
雄蟲精神力的高低代表一隻雄蟲的能力,越強大的雌蟲越需要高精神力雄蟲的蟲素進行撫、慰。
而自己確實沒有高精神力。
他理解。
所以一直都是平平靜靜的,不吵不鬨,也不質問,直接離開。
路卿看書的速度很快。
他從小記憶力就好,一本書不需要多翻便能記得住。
今天看的是機械概論,帝國軍事大學的專用考試書目。
時隔百年,雄蟲即便依舊不需要學習好,路卿也想考一考大學。
算是完成童年的一個小小的心願吧。
然而看到一半,帕森打來了電話。
令他驚訝的是,帕森說的話。
“您昨天的直播不知怎麼,被普羅米家的雄蟲看見了。他現在吵著鬨著說您在騙蟲,裝模作樣,帶壞直播間的好名聲。”
帕森無奈地說:“普羅米是藍星直播間創始人的名字,您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