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登,看來你是真的不清楚自己的處境。”
昭朝站直身體,朝對方逼近,兩人身高差了半個頭,反倒是昭朝的氣勢更盛。
“什麼處境?”
司刻洛看他,眼裡迷茫疑惑不像裝的。
昭朝笑了,墨綠的眼睛異常明亮,諷刺直言,“和我成為伴侶,隻是為了能讓你在這個星球活下去。
所以你隻要負責呼吸就好,沒有選擇存活方式的權利。”
話音剛落,昭朝手腕上突然一陣通訊器一震,他掠過司刻洛甚至沒有施舍一個眼神,走到旁邊查看消息。
身後,司刻洛方才還透亮明媚的灰瞳此時已是深暗陰晦,眸子幾乎接近濃沉的黑,小灰狗也轉過身,對扭扭呲起牙。
看完消息,見司刻洛還在身後杵著,昭朝返回鎖上主臥的門,撂下一句話就往外走去。
“除了自己房間,其他什麼都彆動。”
沒想著得到什麼回應,昭朝匆匆收回扭扭就出了門。
屋內,司刻洛站在原地一直看著昭朝離開,才走到門口叫仆從進來收拾東西。
-
軍部。
昭朝去而複返,停好懸浮車後來到了軍部主樓後麵的一座五層獨棟小樓。
這座小樓環境很不錯,白色樓體被某種藤曼植物包裹著,後麵還有一個小院,養著些奇花異草。樓門口拴著一隻巡虎,是一種小型猛獸,被小樓主人養作寵物。
“嘿,豆子。”
進門的時候,昭朝跟巡虎打了個招呼。巡虎趴在地上沒動,從鼻子裡噴出一口粗氣,也算是回應了。
小樓對昭朝是開放權限的,進來後昭朝便疾步直奔三層。
站在三層最裡麵一個房間門口,昭朝用通訊器刷開門禁,走進去。
房間內擺放著各種儀器,一個麵容清秀的黑發男人正坐在其中一台儀器前,認真看著麵前展示的數據。
男人就是這棟小樓和巡虎的主人,也是軍部精神力研究的主要負責人之一。
“穀樊臣。”
昭朝喊那人名字,但對方似乎正沉浸在當前的工作中,沒有回應。
昭朝便直截了當地走過去,踢了一腳穀樊臣屁股底下的椅子。
“哎!”
穀樊臣嚇了一跳,轉頭正要罵,看見來人,腦袋裡罵人的話立馬被另一個問題刷新。
“聽說你要結婚了?”
“彆問不該問的。”
昭朝聽出對方話裡明晃晃的幸災樂禍,黑著臉說道。
“哈哈哈,看來是真的。那結婚對象呢?果然也是沃登那個廢物嗎?”
穀樊臣立刻來了興趣,纏著昭朝要問個明白。昭朝不想理他,自己躺進旁邊的一個檢測艙裡,按下關門鍵。
但艙門並沒有關上。
“說說唄,你們見麵了嗎?那小子什麼反應?我記得兩年前,他回阿利托的時候你去接人,看見你他可嚇得直抖啊。這要知道是跟你結婚,他不得當場嚇死了?”
穀樊臣在外麵按著開門鍵,興奮地問個不聽。
昭朝冷著臉說了句鬆手,他才依依不舍地訕訕住嘴,讓昭朝關上艙門。
躺在檢測艙裡,伴隨著一陣語音播報,檢測係統開始運轉,完全靜閉的空間裡,方才穀樊臣的那些問題也再次冒出來。
的確,當年司刻洛看見他嚇得不輕,但是這次見麵對方好像異常冷靜。不但不怕他,反而還總是……挑釁他。
難不成兩年時間,讓這人的膽量有了突破性成長?
“嘶——”
一陣嗡鳴突然在耳朵裡震開,大腦像被人用棍子攪了一把似的,精神力也出現短暫的紊亂,昭朝不禁倒吸一口氣,有些犯惡心。
好在這樣的感覺沒有持續太久,伴隨著“滴”的一聲,檢測結束,穀樊臣走過來打開檢測艙,等他坐起來後遞過去一杯水。
“這次是不是比之前都要難受一些?”
穀樊臣像是早料到一樣,問他。
昭朝點點頭,手裡接過水沒顧得上喝,便問,“是因為敏感度變化嗎?”
穀樊臣抿了抿嘴,沒有說話,但是表情已經足夠說明。
“難受是因為你的腦波過於活躍,精神力也受到了影響,但是敏感度看起來還是沒有變化。”
得到明確說明,昭朝垂眸,看向手中的水杯,杯壁上的手指隨著水紋波動變形。
他猛地抬起手,將杯子裡麵的水一飲而儘。
“嗯……你可以說說,是在某一刻觸覺變明顯了嗎?”
穀樊臣看見他失落的樣子,覺得情況似乎和平時不太一樣。
從前昭朝來檢測一百次,一百次敏感度都沒有變化,也不曾這麼失落過。
隻能說明這次他是確切擁有了觸感,但是數值卻顯示敏感度沒有變化,這才無法接受。
“今天有人碰了我一下……有點涼。”
響起在那個房間裡,脖子一瞬間微量的觸感,昭朝不自覺抬手撫向脖頸。
隻可惜,無論是手指還是脖子上的皮膚,都像是隔著一個厚重的套子在互相接觸,對於冷暖糙細感覺都不真切。
“是怎麼碰的?”
穀樊臣又問,試圖還原當時的情況。
“就是點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