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樊臣點點頭,但他的表情看起來卻並不輕鬆。那領導也不在乎,隻知道自己學院又多了一名高級哨兵,正激動地讓學籍部給這名學生轉檔。
高級哨兵就不能跟其他哨兵一起上這種大課了,都是隻有兩三個人一起上的定製課程,整體環境待遇也會更上一層。
同樣的,對於校方,每多招一名高級哨兵,中央的獎勵金也會多一份。
“哎呀,真是感謝昭老師啊!”
那領導把各種事項安排下去之後,轉頭就想去握昭朝的手,被擋開之後也不惱,連聲感謝昭朝又幫他們培育出一個高級哨兵。
“以後那些學生您千萬彆手軟,就照著隊裡的標準來!”
那名領導堅持認為是昭朝的教學方式激發了這學生二次進化的潛能,對此,穀樊臣出來辟謠。
“這是基因的事,就算今天沒這麼一出,他早晚也會二次進化,可不是訓練能刺激出來的。就怕都這麼訓,到時候高級哨兵一個沒激發,普通哨兵再折損幾個。”
聽到他的說明,校方領導才頗為遺憾地打消這個念頭。
將學生交由校醫療人員處理後,昭朝和穀樊臣就先行離開了。
離開醫療室,兩人並沒有立即回去,而是找了個相對隱蔽的地方。
“說說吧。”
穀樊臣靠在牆邊,看著昭朝。
昭朝反問他,“你發現了什麼?”
“那學生的精神力還存在殘留的激發狀態。”
“我也感覺那個時候像是有人在對他進行激發,當時他的精神力衝擊範圍和強度都遠遠超過了自身潛能,但是我在進行壓製的時候卻並不費力。”
昭朝回想起當時的情況,總覺得那陣衝擊是由兩個人的精神力造成的,並且主要力量還是來自於另一個人。
“還有誰在場?”
穀樊臣問。
在場的人?
隻有那群學生和司刻洛。
但無論是誰,都不會有那麼強的精神力。
“我想起來——”
昭朝的聲音戛然而止,視線鎖定一個方向,厲聲道:“出來。”
“是我。”
一個電子音伴隨著清瘦的身影從陰影中走出,是司刻洛。
昭朝眉眼間的凜冽之色消融些許,“下課了?”
“嗯。”
“嗨,司刻洛。”
穀樊臣走過來,打了個招呼,自來熟地喊了名字,司刻洛也沒有介意。
“聽說剛才昭朝的課上出了點意外,一個哨兵暴走了,你沒事吧?”
穀樊臣適當關心了一下。
聽見司刻洛說沒事,穀樊臣點點頭,說沒事就好。
“對了,我聽說你有精神體,但是我記得你不是精神途徑受損了嗎?”
穀樊臣直白地問,全然不在意是不是會戳到司刻洛的痛處。
“是的,我的精神途徑受損了,但是精神體留下了,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司刻洛垂眸看著腳邊的小灰狗,落下的睫毛都翹著溫柔的弧度。
“所以你現在是沒有精神力,但是有精神體?”
穀樊臣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他是普通人,看不到精神體,但司刻洛的精神力檢查報告他有看過。
司刻洛大方地點點頭,“是的。”
“神奇,太神奇了,有空能來我研究室坐坐嗎?”
穀樊臣眼裡放出異光,對司刻洛的好奇程度達到了頂峰。
“這小王子身體可金貴著呢,再被你那些儀器的輻射傷著了,你可就得提溜著腦袋去賠了。”
旁邊一直沉默不言的昭朝開口說道,抬手攬了一下司刻洛,準備帶著人離開。
司刻洛的回答依舊溫和得體,“沒關係,如果有辦法能讓我的精神力恢複,我很願意配合。”
“好好好,那有機會來坐坐。哎呀,這午飯時間也差不多了,咱們一起吃飯去吧?”
穀樊臣拍手稱好,拉著兩人往教師食堂走。
也該是吃飯的時間了,昭朝也沒什麼異議。
路上,司刻洛視線又落在昭朝受傷的肩頭,那裡綁著醫療包,鼓起一塊。
“肩膀是不是傷的很重?”
他剛問完,穀樊臣的聲音插了進來,“那你可太小看昭朝了,他這從小到大就是訓練場上長大,戰場為家,這種小傷,那是眉頭都不會皺一下。”
“是因為痛覺異常吧。”
電子的聲音感情平淡,司刻洛淺灰色的瞳孔卻透出幾分心疼來,昭朝側頭看他的時候對上了那雙眼裡的情緒,下意識移開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