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煌抬頭看向魏行雲,手心竟捏出一絲冷汗。她萬萬沒想到,她這個天神,竟然也恐懼的時刻。
緩緩後退,轉身想逃,沒想到魏行雲將右手負在身後,捏了個指訣。曦煌身上的蛇蛻瞬間燃燒,整個人也暴露在魏行雲的麵前。
曦煌垂首看了一眼身上燃儘的蛇蛻,知道自己逃跑無門,於是緩緩轉身,看著魏行雲尷尬一笑。
魏行雲嘴角上揚,雙眼微眯,看著曦煌說道,“既然來了,就先坐下喝杯茶吧。”
“那……那就,喝一口唄。”曦煌無奈地笑道。
二人被帶至玉清殿,曦煌坐在椅子上,抬起腦袋打望著四周,一直在思考如何脫困。雖然自己手上還有十一縷神力,但是不到特彆關鍵的時刻,她暫時還不想使用。因為未來的路還有很長,她不想輕易地花費在自己的身上。
遙想起扶光抽走自己神力的時候,她是百般不願,因為神力全無,就和普通人無異,你彆說誅殺星君了,就是普通人的日常生活,都會遇見很多坎坷和困難,但是曉鐘卻對她說,雖然她是第十三位神,卻和他們十二神很不一樣。
這種差異並不是來源於她是多餘的那一位,而是因為她的聰明和獨特性。她敢闖敢做,敢於打破常規,她很像人類,但又不完全是人類。所以,他相信以曦煌的智慧,能夠圓滿完成他們十二神無法完成的任務。
曦煌也認為,人類作為這個大千世界當中的最普通的一環,能夠麵對天道給他們設置的所有困難,她作為一名天神,應該也可以。
不過,也正是因為曉鐘的相信,給了曦煌很大的勇氣。
其實,曦煌並不是害怕麵對七位星君,亦不是害怕麵對那些困難和坎坷,而是害怕辜負十二神的期望,辜負這個世界的生靈。
臨行時,她問曉鐘,如果她圓滿完成任務,神殿可以增設十三神嗎?
元律說了一句不可以。
曦煌朝他啐了一口唾沫。
十二神當中,元律最是古板的,也是對自己態度最差的,因為他作為秩序之神,認為十二為一輪,十三的出現,代表著秩序的打破,代表著一種不詳,也代表天域的毀滅。這也是曦煌覺得自己多餘的原因。
一想到元律,曦煌就生氣。
她偏要打破秩序。
畢竟,最後元律也不得不贈予她一縷打破天道秩序的神力。
這縷神力,她可要好好用,翻天覆地地用。
回過神來,魏行雲坐在她的對麵,抬起眼瞼一直打量著她。一個弟子給曦煌和魏行雲端上一杯茶,曦煌不緊不慢地喝了一口,腦子也忽然有了一個應對魏行雲的主意。
魏行雲笑眼微眯,看著曦煌問道,“姑娘從哪兒來呢?”
厚樸凝神注視著曦煌,眼神非常擔憂。曦煌一臉平靜地看著魏行雲的眼睛,然後笑著指了指天花板,“嗬嗬,天上來。”
厚樸瞳孔震動,眼神驚愕。
“哦。”魏行雲端起茶杯喝呷了一口,“來做什麼呢?”
“散播瘟疫的。”
魏行雲剛喝進嘴裡的茶差點一口噴了出來,他輕輕地咳嗽了幾聲,然後瞪大雙眼看向曦煌,“你說什麼?”
“散播瘟疫的啊。”曦煌漫不經心地看著魏行雲,“就是給你們人類帶來災厄,如果你們誰碰了我,就會生病,倒大黴,心想事不成。嘿嘿。”
“你此話,可當真?”魏行雲放下茶杯,緩緩起身,看曦煌的眼神微微露出一絲驚恐。
“不信你摸摸。”曦煌笑著起身,立即抬起右手快步走向魏行雲,嚇得魏行雲連連後退,差點嚇出了女聲,“你離我遠點!”
“好吧。”曦煌微微撅嘴,然後轉身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不過,你也不用擔心,我本身,是沒有什麼法術的。頂多是皮肉不傷,死不了,所以帶來災厄,也是需要時間的。比如說,讓你們鶴隱門滅門,可能,還得需要幾天的時間呢。雖然也不一定帶來災瘟疫哈,但是可能是遇見什麼大難,比如說那隻蛇妖姐姐……嗬嗬,這個,我自己也說不清楚的。”
魏行雲憤恨地看了曦煌一眼,然後拽緊拳頭看向地麵,開始思考對策。為了驗證曦煌所言非虛,他取下自己身上的佩劍,一劍刺向曦煌的胸口。
曦煌雖是不死之身,但是身體還是會受痛。為了不引起魏行雲的懷疑,她麵帶笑容,一直憋著一口氣。
厚樸眉頭緊蹙一臉擔憂,他拽緊拳頭,大步走向曦煌,想要攔阻魏行雲,沒想到曦煌卻看著他微微搖了搖頭。
厚樸隻能緩緩後退了一步。
魏行雲見曦煌沒有流血,一臉不可置信。抽出劍身,沒想到曦煌身上的傷口還能迅速愈合。魏行雲嚇得麵色蒼白,緩緩後退。
曦煌笑盈盈地看著巍行雲,然後大步追了過去,“你不信啊,你不信啊你摸摸我,你摸摸我就行了。”
“你退!退!退!”魏行雲慌張驚叫道。
曦煌站在原地,無奈地聳了聳肩,嘴裡嘟囔道,“你又不信。”
魏行雲微微吸了口氣,然後回首看向厚樸,眼神凜然,“你說你剛進入梧桐嶺之後沒多久,就受障氣侵蝕,導致暈厥,可是我聽青辭說,當時是這個姑娘從她手中救了你。如今,千絲縛下落不明,全門上下翻遍了整個梧桐嶺都未能將其找到。你和這個姑娘是最後見過千絲縛的人,可否知道它在哪裡。”
“哎呀,你彆問他了,千絲縛在我的手上。”曦煌打斷了魏行雲。
“在你的……手上?”魏行雲緩緩看向曦煌,態度逐漸變得十分恭敬,“這是前幾任門主的遺留之物,可否將千絲縛交於我。”
“可!”曦煌斬釘截鐵地說道。
“那就謝過,這位……姑娘。”
“但是,我現在穿的這身衣服十分單薄,又有些打眼,你能不能去給我找身新衣服換上,然後,送我和厚樸出鶴隱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