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霽想掙脫卻敵不過他勁大。

“狄影，你不要鬨了！”壓抑的音量壓抑不住怒火。

狄影想開口，餘光掃到周圍的路人人手一個手機在錄像，把話又咽回去。

“我們回去再談。”

淩霽被狄影強製拉進保姆車，小伊這才反應過來，衝呆若木雞的劇組成員鞠了一躬，快步追進車裡。

狄影把淩霽按到座位後自己也坐下：“回公司。”

司機回頭一看是狄影，不敢違背，在眾目睽睽之下駛出停車場。

車內氣壓低，淩霽冷著臉，狄影板著臉，小伊連大氣都不敢喘。

小凹再一次扒開拉鏈擠出腦袋，小伊用食指比出噓聲的動作，臉上寫滿拜托。

小凹通靈性，也察覺出外麵氣氛不對，乖巧地縮回包裡。

狄氏傳媒的員工看到狄影，主動打招呼。

“狄影哥好。”

“狄影哥回來了。”

狄影誰都不理，身後是同樣拒人千裡之外的淩霽，淩霽的助理背著個大包小跑跟在最後。

眾人十分蹊蹺：“怎麼回事？誰惹太子爺生氣了？”

“看樣子隻有淩霽了，這兩個人不是不著麵嗎？”

“現在著麵了，看，出狀況了吧？”

淩霽的經紀人接到通知，幾乎在同一時間抵達公司。

不僅他，連喻菁紀也聞訊趕到會議室。

現場路人太多，狄影強行帶走淩霽這條消息已如發酵般擴散，控製不住了。

喻菁紀推門而入：“狄影，我聽說你把人從片場抓了過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狄影難得對自己的經紀人也沒有好臉色：“菁姐，你也知道這件事嗎？”

“什麼事？”

“公司搖錢樹接這種爛片的事。”

喻菁紀遲疑：“這個……”

狄影語氣很重：“菁姐，你是業內元老，藝人事業該如何規劃你最清楚，明明知道卻不阻止，這不合適吧？”

喻菁紀算狄影半個長輩，狄影名氣再大也對她客客氣氣，這是第一次以小老板的身份對她訓話。

這也是喻菁紀第一次正視狄影的身份，下意識放低姿態：“你誤會了，那些戲是他離開午良時簽的，如果不同意，午良不肯放人。”

狄影冷笑：“嗬，可真會打算盤啊，他們錢也賺到了，演員聲譽也毀了，就算跳槽又怎麼樣，淩霽全部的商業價值被他們榨得一乾二淨。”

“我也覺得他們很過分，可是，”喻菁紀謹慎地瞄了眼一旁狀似冰雕的淩霽，“這是淩霽自己的決定，公司也不能強製他違約。”

淩霽的經紀人在一旁大氣不敢出，直到被狄影點名。

“把他加入公司以來所有的行程拿來，我要看。”

經紀人不敢怠慢，拿出行程表。

“請您過目。”

淩霽的行程比狄影想象中還滿，他甚至一眼看得出哪些是狄氏安排的工作，哪些是為了還債沒有底線的胡來。

整整十個月，淩霽都在馬不停蹄地為兩家公司打工。

狄影越看越生氣，一巴掌拍上去，把淩霽的經紀人嚇得一哆嗦。

“你不用乾了，菁姐，讓他收拾東西走人，淩霽交接給你。”

喻菁紀點頭：“也行。”

淩霽的經紀人灰溜溜地離開，狄影毫不留情地將後麵的行程表撕了。

淩霽終於有所表示：“狄影，這是我的工作。”

“你是鐵人嗎？”狄影反問他，“我真的很想知道，在這種工作強度下，我兒子的出生真是個奇跡啊。”

行程碎片被扔到桌子上，小凹跳出來，誤將紙屑當雪花，在裡麵鑽得不亦樂乎。

淩霽盯著空中洋洋灑灑的紙屑，強忍怒火：“你知道撕毀這些我要賠多少違約金嗎？”

“這世上還有什麼違約金是我賠不起的嗎？”

“我知道你有錢，輕輕鬆鬆拿得出兩千萬打發彆人。但不是每個人都跟你一樣生下來衣食無憂，像我這樣的普通人除了努力工作還有什麼辦法？”

“還可以傍一個像我這樣的有錢人。而且我都跟你解釋多少遍了，我是誠心誠意幫你，不是打發你！”

兩個人越說情緒越激動。

喻菁紀幫狄影勸說淩霽：“狄影說的不無道理，就算你欠債，也不應該用自己的前程換錢。你可以先拿他的錢還債，再慢慢賺錢還他，總好過這種殺雞取卵式的工作方式。”

可能是為了給喻菁紀麵子，淩霽這次沒有反駁。

狄影：“從今以後，他的劇本拿給我親自過。”

淩霽沒忍住：“你以為你是我什麼人？”

狄影伸手數：“你所在公司的少東，你的同居人，你兒子的親生父親，這還不夠嗎？”

淩霽被他的不要臉懟得啞口無言。

“菁姐，淩霽這麼辛苦，最近不要給他安排通告了，讓他跟我回家，好好養貂。”狄影吩咐。

喻菁紀沒吭聲，算是默認。

小伊緊張：“狄影老師，你該不是要雪藏我哥吧？”

“有道理，就這麼決定。”

狄影回過頭，覺得淩霽眉心擰得有些過分好看了。

“知道雪藏是什麼意思嗎？就是把你，跟雪貂，一起藏在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