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大夫難得遲疑,“那我還得再仔細……”
狄影立刻把小凹往他手裡又送了送,這次大夫著重摸了它的臉。
然後朝狄影伸出手:“不介意吧?”
狄影主動把臉湊過去,他用同樣的方式從狄影的額頭摸到下顎。
“難怪,”大夫恍然大悟,“還真的是一模一樣。”
狄影:“……”
大夫捋著胡子:“我現在相信你們說的了,果然人活得久,什麼事都能遇到。”
狄影也麻木了,果然人活得久,再荒誕的事也能心平氣和地接受。
大夫臨走前留下祖傳秘製藥油,叮囑每天早晚按揉兩遍,重點是要儘可能減少活動。
淩霽再不情願,也得依賴狄影。他的腰肢柔韌又不乏緊實,皮膚細膩又有彈性,仿佛有某種磁力。
狄影難以想象自己曾跟這麼美好的身體產生過最親密的接觸,卻又忘得一乾二淨。他前世一定在佛前燒了五百柱高香,再一腳踢翻了佛像。
“淩老師,有個問題我百思不得其解。”
淩霽的臉深深埋在枕頭裡,敷衍地回他一聲悶悶的“嗯”。
“按理說,我在聲色犬馬的娛樂圈裡混跡這麼多年,又是這麼有魅力的一個男人……”
淩霽微微離開枕頭:“你彆說了。”
“好吧,我謙虛一點。按理說,趁我喝醉想跟我發生點什麼的男男女女,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就算我的身體偶爾受到誘惑,我的靈魂也能將他們拒之門外,為什麼唯獨在淩老師這裡失守了呢?”
淩霽閉著眼睛,表情並不舒展:“可能你在南麵,而他們奔去了北坡。”
“不不不,我想出一種可能性,就像此刻,原本我懷有一顆懸壺濟世的心,可手一挨上去就開始心猿意馬。你知道這代表著什麼嗎?”
淩霽這回連哏都懶得捧。
“向淩老師屈服的不是我的身體,是我的靈魂想睡你。”
淩霽打眼角向後瞄他,忍無可忍:“你抹完了沒有?”
狄影從旖旎的幻想中回神,看到手裡僅剩一半的藥油瓶:“壞了。”
“怎麼?”
不僅是淤青處,連周圍健康的部位也被狄影按到白裡透紅。
“揉得太久,醃入味了。”
“……”
狄影洗了手,把元凶抓過來問責。
“說,還淘不淘氣了?”
小凹耷拉著耳朵:“吱……”
狄影扯著它的耳朵:“你說什麼?你心疼你媽工作勞累,想找個機會讓他休假?
“行吧,這個解釋我勉強接受,但下回不許這樣了啊。”
淩霽無語:“貂語十級學者,您能不胡亂替小凹加戲嗎?”
小凹:“吱吱。”
“什麼?你讓爸爸多照顧媽媽?
“多管閒事了不是,你媽不受傷我照樣照顧他。”
淩霽:“你沒完了是吧?”
“誠懇點道個歉,這事就算翻篇。”
狄影用小凹擋住臉,捏尖嗓子:“生而為貂,我很抱歉。”
淩霽被他的雙簧噗嗤逗笑,又快速斂起笑容。
狄影躲在小凹後看得清清楚楚,工具貂被放下來,狄影半側臥在淩霽身邊,一手撐住太陽穴,一手將小凹從頭擼到尾,循環往複。
“不生氣了?”
淩霽刻意板起來的表情漸漸恢複平靜:“狄影,我需要工作。”
狄影不吭聲,繼續擼貂。
“不管是高大上的工作,還是你看不上的三流網劇,你沒有每天早上一睜眼就欠債的經曆,你不會懂。”
“喏,我也不是沒見過圈子裡一身負債的同行,原因無非幾種,爸爸吸毒媽媽賭博妹妹心臟病,前兩種我們一般是勸分的。”
“沒你說的那麼誇張。”
“噢,你裸貸?”
淩霽好不容易平息的怨氣又有被激起的苗頭:“真後悔那天沒有拍下你的裸|照。”
“這個嘛,等你傷好了,有的是機會。”
狄影抓起小凹:“時間不早了,去睡覺。”
小凹牢牢抓住淩霽的袖子不肯鬆手:“吱吱!”
它的反應很罕見,淩霽試探著問:“你今晚要跟我睡?”
小凹抓得愈發緊:“吱吱吱吱!”
狄影:“我看你才是貂語十級大師吧,我覺得小凹根本沒那種意思。”
淩霽到底心軟:“那好吧,僅限今天。”
小凹立刻開心地掙脫魔掌,鑽進淩霽的被窩,仿佛鑽慢了就會被狄影捏著頸後肉強行拎走。
“這也行?所以我輸在哪個環節,人語過於流利?”
“今晚我哄小凹睡覺,你也可以早點休息。”
狄影見兒子得逞,也想為自己的幸福爭取一下:“你不覺得一家三口睡在同一張床上的畫麵很溫馨嗎?”
“我覺得以你的經濟條件,再添置一張床沒有問題,我也不想一直占用你的臥室。”
狄影義正詞嚴地拒絕:“淩老師,很遺憾,不能,在我的日常活動範圍內,允許且隻允許存在一張成人床。”
“狄先生,你的心理醫生有沒有說過,這也可能是精神疾病的一種?”
“你猜對了,我就是得了隻容得下一張床綜合症,簡稱——‘隻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