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唐唐又嚇裂了。
奚姐居然笑了。
除了拍戲必須之外,她居然看到生活中的奚姐笑了。
畢竟剛經曆一場火災死裡逃生,要是燒到哪裡傷到哪裡毀容了可就是天塌的大事,路清明知道這是正常反應,為了讓她安心,立刻忙不迭地給阮夜笙拿了一麵鏡子過來。
阮夜笙坐在病床上,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鏡子裡女人的麵容。
玉琢冰雕般的輪廓,高挺的鼻,淡漠到讓人覺得涼薄寡情的眉眼,這陌生又熟悉的冷漠美麗讓她的心徹底涼了。
阮夜笙捂住嘴,忍了許久才將那快要噴薄而出的驚嚇叫喊壓下去。
那場火災……洗手間外麵的東西,朝她和奚墨走過來的腳步聲,當時究竟發生了什麼?
她一瞬間感覺大腦開始短路。
“奚墨。”路清明自然深知這張臉對於奚墨的意義,又溫言叫了她一聲:“彆擔心,酒店當時雖然大火,可你幾乎沒受什麼傷,隻是驚嚇過度暈過去了。臉上也沒有半點問題,放心吧,我已經讓醫生仔細檢查過了。”
阮夜笙緩了許久,肩膀輕輕聳動,將鏡子丟開了。
路清明感覺她似乎是在鬨脾氣,還是那種壓抑地鬨脾氣,就說:“怎麼了?是不是感覺不太舒服。要不要讓醫生再過來一趟。”
“沒什麼,挺好。”緩了半晌,阮夜笙看著床上被丟開的鏡子,說:“隻是覺得我一覺醒來變醜了。”
路清明:“……”
馮唐唐:“……”
“糖……”阮夜笙看向馮唐唐。
奚墨自視甚高,阮夜笙知道她一般都是直呼其名,為了避免讓人起疑,於是淡淡開了口:“馮唐唐。”
縱然過氣了,可底子還在,阮夜笙演技一流,立馬將奚墨平常的高貴冷豔學了個十足十。
雖然她以前通常都認為奚墨在裝逼。
馮唐唐感覺要哭了,下意識就站直了身體:“奚姐。”
這才是奚姐啊。
還是原來的配方,還是熟悉的味道。
阮夜笙道:“我記得阮夜笙也在大樓裡,出事的時候她跟我在一起,困在了洗手間。阮夜笙她人呢?”
以前做夢都想不到她也有自己問候自己的這一天。
馮糖糖急忙說:“阮阮她也在這家醫院裡,她和你一起被送過來的——”
路清明冷漠地打斷馮唐唐:“奚墨,不要和不相關的人多扯上什麼關係。過段時間我會再讓醫生過來,確認沒什麼問題,我會替你辦理轉院手續。現在這件事鬨得很大,等你吃點東西,我再跟你說。”
不相關的人。
阮夜笙心裡又冷笑了。
馮唐唐一臉尷尬。
阮夜笙看馮唐唐顯然是身在曹營心在漢,心裡十分滿意,臉上不動聲色地道:“看你挺關心她的,畢竟是朋友,你去看看她吧。”
馮唐唐頓時就鬆了口氣:“好的,奚姐。”
阮夜笙想了想,又叫住她:“你趕緊去看看她是不是毀容了,打電話告訴我。”要是自己的臉出現了半點問題,她得找誰拚命去。
馮唐唐:“……”
奚姐這是想讓阮阮毀容呢,還是不想讓阮阮毀容呢?
馮唐唐細思恐極,第三次嚇裂了。
“不走?”阮夜笙看一眼馮唐唐。
馮唐唐忙不迭的道:“走,奚姐我就走。有事你打我電話。”
說完她就快步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