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清晨5點,機器6點開始運行,桌上隻剩下兩本筆記,厚厚的,和幾支沒墨的簽字筆呆在一塊。
顧湛站在一麵玻璃前,裡麵是一台台膠囊艙,長得和大米一樣,頂部是玻璃材質,能清清楚楚窺探每一位實驗者的麵容。
這些都是實驗記錄中的“誌願者”,多數人是從監獄裡拉來,當天注射藥劑,當天參與實驗。
全社會共有三處實驗點,研究中心所是最大的實驗基地,共有十位負責人,五十台醫療膠囊艙。
彆問他為什麼知道,問就是牆上掛著板報欄。
剛剛抄寫數據時,有幾台膠囊艙編號是標紅的,顧湛大致數了下,一共九組。
實驗數據上麵有二十多個人的名字,在筆記本首頁標明了來自於哪座監獄。顧湛在這裡呆了快一天,隻見過一位研究員,其他的都是機器,看來研究所人員對研究的熱情程度大大超過他的想象,那九組標紅膠囊艦編號極有可能是參與了實驗的研究員。
就、真、無私奉獻。
顧湛把頭抵到玻璃上,有些頭疼,虛擬實驗一看就不是什麼正經實驗,正想著又打了個哈欠。
“吱——”這是門開聲。負責人鬼鬼祟祟探進房間,“你還沒睡?”
顧湛嚇得連連後退,激動地朝他指指點點“這句話不該我問你嗎?!”
“啪嘰!”這是關門聲。罪魁禍首提溜著一台儀器,眼神左顧右視,開始打馬虎,“奧,這個嘛,哈哈我們023人從出生就開始服用藥劑,不都可以選擇不睡眠的嗎?啊,我忘了,你是黑戶。”
“所以呀,趕緊休息去吧。”我好借用桌子底下的實驗插排打遊戲。
顧湛汗顏:“被你這麼嚇我哪還有可能睡得著啊!”
對方一臉尷尬,左手背在身後擋著什麼,右手比劃來比劃去,同時悄悄靠近,“抱歉啊,要不嘗試睡一覺,對了有個事,你不黑戶來著,看你困的一直打哈欠,應該沒有服用過相關藥劑,你到現在應該仍舊有保持睡眠習慣吧?”
“這……”顧湛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看你的樣子,我猜對了,那你無法參加這實驗了,不過嘛,我呢,少位幫我記錄實驗的助理。”說著眼睛亮晶晶地衝著顧湛,悄悄把遊戲儀器輕輕地,儘可能不發出一點聲音,丟到顧湛視野盲區。
瞧著對方滿臉希冀,肯定又不想寫實驗記錄,顧湛自我安慰,這也算是因禍得福了吧,“好。”
“那你趕緊去睡!明天還有工作!”見顧湛答應,負責人連忙把人推進休息區,“給你三秒時間,馬上躺下睡覺!”資本主義的醜惡嘴臉在他身上體現的淋漓儘致。
麻利地把人摁床裡,扯過被子蓋住,負責人小小地自我感動下,裝模作樣抹了把鱷魚眼淚,“噓,不要說話,時間就是金錢。”彆耽誤我打遊戲,也彆耽誤你明天上班。
良家少男顧湛滿臉純良。
負責人:“睡。”時間就是金錢,懂不懂啊?!
威壓之下,顧湛非常識趣地閉眼。
很好,人睡著了。負責人輕輕地、緩緩地、關上休息區的門,捂著心口飛到插排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