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和你沒關係的,柱間。”
“他想來祭拜你。”
斑有點驚訝,隨即扯起一個笑,“這小子倒還夠意思。”
柱間閉上眼歎道,“斑,你還有多少事瞞著我……”
斑仰起頭,嘴唇離他的耳廓不過一公分,濕熱的氣息落進柱間耳裡:“就像,我也不知道你對我還有這些心思。”
“彼此彼此。” 柱間轉過臉,輕輕舔了一圈他的嘴唇,本就濕漉漉的唇瓣顯得更加的潤紅,“我的木分身可還夠滿足你?”
斑撐起身子坐直了一點,看著柱間,神情變幻莫測。隨後他垂下眼笑,修長的睫毛打下一片濃密陰影。
“我們居然會變成這樣,柱間。”
過往歲月裡,他們並非從未在彼此眼中看到過那星星點點的炙熱,可那一處甘美禁忌也隻能安放在最幽秘的夢境裡,他們都已不是懵懂衝動的少年。
隻是誰也不曾想到,有朝一日當欲望嘲諷著扯下遮掩的麵具,他們竟對此難以啟齒,甚至無法進行一場開誠布公的對話,隻剩下那些久久壓抑的肖想和渴求一朝逃出樊籠,張牙舞爪。
柱間抿起了嘴,隨後苦笑,“我大概從未理解過你。這幾年我無時無刻不在想關於你的事,你的那個夢想。”
“我的夢想從未變過。”
“所以你到底想乾什麼?我猜襲擊木葉也並不是你的目標,而你從不做無意義的事。”
“柱間,”斑輕喚了他一聲,安靜的語氣裡聽不出悲喜,“如果還有可能的話,我當初便不會離開。”
如果還有可能和你並肩而行,我必不會離開你。
柱間沉默了下來。
他曾經一次次伸出手,一次次以為自己已經抓住了這個人,可事實上他從來都不曾真正留住他的斑。他隻是眼睜睜的看著那人漸漸對一切失望,他的步步掙紮,他日漸冷漠的心……這些柱間都知道,可他卻不知要如何改變。
那樣無能為力,令人沮喪的現實。
他想,也許當初他就該固執己見,強硬的將火影的位置留給斑。這個村子本就是他和斑建立的,他們決定要誰來做這個火影,還輪不到彆人置喙。失去了泉奈,至少斑還有這個他們共同實現的夢想來守護。
他隻想讓他過的快活些,不可以嗎?
隨後他苦笑了起來,瞧,他也隻能在幻想中逞逞能,等明日坐到那間明亮的火影辦公室裡,他就還是那個事事以木葉為先的初代目。斑說他本末倒置了,可現在連他自己也分不清那些原本的初衷還有幾分是攥在手裡,又有幾分隻能留在心底。
他是光芒萬丈的忍者之神,是最強一族森之千手的族長,是建立了木葉的初代火影。可也隻有在宇智波斑麵前,他才可以做回千手柱間。
他想把這世上最好的一切都送給斑,他想將他留在指尖唇邊可以觸碰的距離,他想一輩子都可以在那雙瑰麗攝人的眼裡看到自己的影子。
可現實之中,他隻能默默的將這份無聲無望的心意一層一層的掩埋著,與此同時卻又忍不住小心翼翼的窺視,奢求在那人的眼角眉間也能瞥到一絲同樣的情愫。
這些年就都是這麼過來的,他千手柱間,就是以這副狼狽落魄的心思日複一日的麵對著他的摯友,看他悲歡喜怒,看他決絕離開。
沒有人被允許看到他那顆熾熱的絕望的嘶吼著那人名諱的心,世人不可以,宇智波斑也不可以。
見柱間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斑歎了口氣,有些妥協般的將手環上柱間的脖子,與他額頭相抵。
“我早就說過,人與人之間是不可能坦誠相見的,至少在現實之中是不可能的,也許隻能在夢裡。”
“在夢裡?” 柱間啞然。
“是,” 斑笑了笑,一池寒冰融開了早春第一道細紋,他抬起手指繞上柱間一綹黑發,掃過他寬闊的胸膛,另一隻手也沿著線條分明的腹肌向下伸去:“就像我們現在這樣,南柯一夢,所以百無禁忌。”
柱間低喘一聲,抓住那根在他小腹上遊走著的修長手指,“老實點,我怕你現在身體受不了。”
斑大笑起來,轉過來一下子跨坐在柱間身上,長腿磨蹭著纏上他的腰:“你還真是說出話就讓人火大啊……”
「省略」
滔天「」再次在二人之間席卷而來,搖搖欲墜之際,柱間眼前卻忽然閃過了水戶的臉,像是一記耳光打在臉上,把他瀕臨崩潰的理智也拉回來幾分。
柱間淡笑一聲,撤出了手指:“兩根手指就把你弄成這樣,你還是先和木分身玩玩吧。”
說著,他抱著斑把他放倒在塌上,真就變出了個木分身,然後朝門外走去。
斑氣的臉都白了,一躍而起就要和柱間拚命,卻被木分身一把抱住,兩人就勢扭打了起來。
柱間好整以暇的看了一會,輕輕在門上扣了一聲,斑扭過頭,就看他用口型說了句“晚安”,隨後揚長而去。
眼睜睜看著柱間走了,斑也泄了氣似的停下了手,和身邊這個與柱間一模一樣的東西對視了幾秒之後,他“哼”了一聲轉過身去,自顧自的準備去睡覺。木分身看了他一會,也順從著本體的意願消失了。
一切安靜了下來,萬籟俱寂,斑甚至可以聽到自己的呼吸聲。渾身上下又痛又累,從昨夜到現在,他簡直要被柱間和那個木頭人折騰的散了架。
而這以欲望為遮掩的自欺欺人,又能持續多久?
斑閉著眼睛,卻怎麼也睡不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