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記得當時自己心裡竟然還有一陣幸災樂禍,而這種瑣事居然一不小心就一直記到了現在。
看到身邊人一幅陷入沉思的樣子,柱間緊了緊抱著斑的手臂問:“想什麼呢,這麼入神?”
斑回過神來,意識到此時此刻自己還在柱間的懷裡,這樣回憶著他和妻子結婚時的事情就有點尷尬了。他不自覺的掙開了一點距離,似笑非笑,“想你結婚時的樣子。”
柱間張了張嘴,手臂還保持著剛剛摟著斑的形狀,愣了一會,才乾巴巴的答道,“那晚,果然是你啊……”
這些年柱間極少在斑麵前提起他的婚姻,而斑也從未開口過問,甚至在他們陷入這副情人不是情人敵人不是敵人的微妙關係之前,二人也在有意無意的避開這個話題。
此刻話至此,柱間深吸了口氣,也終於問出了那個一直沒有說出口的問題:“斑,你為什麼一直沒有結婚?”
斑回過頭,就看到柱間一臉糾結的傻樣。他低笑了一聲,“我有過一個未婚妻,是父親族內友人的女兒,後來死在了和千手的交戰中,我成為族長後也就一直沒顧上這件事而已。”
事實也差不多就是這樣,除了再到後來,在他察覺了自己對柱間生出了彆的心思以後,族內長老的一切安排就都被他強行推拒了,當然,這一點他自然是不打算告訴柱間。
斑至今仍然記得那個女孩的模樣,是很典型的宇智波家的姣好麵容,帶著幾分安靜冷淡,和他的交流並不多。她死時不過十四五歲,著實讓斑傷感了一陣子。
戰火紛亂的時代,一個年輕生命的逝去就如一片樹葉翻飛落入淺水,掀起的,不過是轉瞬即逝的些許波風而已。
“你家那些長老大概要急死了,”柱間擠出一聲笑來,“他們怎能甘心你這樣強大的瞳力後繼無人。”
斑無語的看了他一眼,也就試探著問,“還說我,你的木遁要怎麼辦?”
“一次就夠了……”柱間神色黯淡下來,放低了聲音,“我和水戶都不能再承受一遍那樣的事。”
斑覆上柱間的手,輕緩的揉著他的指節,嘗試著安撫。他知道柱間曾有過一個兒子,卻因患有天生的血繼病而沒有活過周歲,強大如忍者之神也隻能眼睜睜看著那個弱小的生命在自己懷裡斷氣,對此無能為力。
“對不起。” 斑輕聲道。
柱間搖搖頭,“都過去了。”
斑正想要如何回應,卻聽院內忽然傳來一聲高喊——“不好了,失火了!” 人群頓時一片混亂,衝天的火光滾著濃煙蔓延開來,大概是有人喝醉酒不小心打翻了油燈,火苗又竄上了堂中帷幔,就此一發不可收拾。
柱間再來不及多想剛剛的對話,迅速抬起手,一個水遁呼嘯著從他掌間噴出,瞬間將火勢控製了下來,可是這樣一來,眾人的目光也就都集中在了他和斑藏身的地方。柱間飛快結印,隨後一聲輕喝,“黑暗行之術!”
斑瞬間陷入一片黑暗。
他有點驚訝,這次柱間居然真的成功了!要說柱間學什麼忍術仙法都幾乎無師自通,卻偏偏在幻術上不得要領,一個簡單的視覺屏蔽術他教了柱間整整一路,可這人要麼是記錯了結印的手勢——都怪平日裡使用木遁太方便,要麼是查克拉配合不到位,總之至今為止柱間就還沒有一次達到過他的合格標準,可沒想到現在情急之下倒真讓他琢磨出來了。
隨後斑就感到身體一輕,柱間已經抱著他從屋頂躍下,開始沿著原路往回跑。跑開一段距離後,柱間一手抱著斑,另一隻手單手結了個反向解除幻術的印。
“真是,完全沒解開啊,”斑翻了個白眼,他依舊什麼都看不見。這人雙手結印都才剛剛成功一次,居然這就指望著隻用單手了,簡直是在做夢。
“其實是成功了的呢,” 柱間輕笑,“我隻是沒有為你解開而已。”
“你說什嗎?” 斑一臉不可置信。
“嗯……” 柱間應了一聲,想著如果現在說了實話會不會被斑打死。其實他早就掌握了這個術,隻是當時一時興起想逗逗斑,可誰想到斑居然真信了,一遍遍不厭其煩的指導他,又恨鐵不成鋼的被他這個笨學生氣的跳腳。斑認真又暴躁的樣子實在太可愛,他就忍不住一路騙了下來,直到剛剛才不得不出手。
柱間揉了揉懷裡那一頭亂翹的炸毛,看著斑因為失去視覺而有些茫然無措的眼,忽然心頭一動。
“斑……” 他用下巴蹭了蹭斑的頭頂,“你看我現在終於學會了,今晚是不是該獎勵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