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月光吻 “那晚的事,舒服嗎?”……(2 / 2)

京港蝶眠 野藍樹 5135 字 9個月前

“我家裡那邊事兒多,我怕他們找你的麻煩,於是提前拜訪了你的父母。”

“薑教授風骨錚錚,清白了一輩子,不能被人情世故壓彎了。所以我等了一天,也不算程門立雪吧,是我自己心思不純。”

“什麼資源我都有,不用擔心盛紈之類的騷擾你。”

“這個院落你喜歡嗎,我隻占了兩間廂房,平時也不常來。”

“上午在找人整理乾淨,用來做你設計衣服的工作室好嗎。”

電影裡。

盧浮宮旁邊的藝術橋上,滿是愛情鎖,遠處塞納河的光影,在兩人眼睛裡浮光躍金。

光影明滅,隻留一束月光。

這裡比十六歲教室裡暖橘色鋪滿的黃昏,還要溫馨。

薑蝶珍慌亂中觸碰到他的手指。

兩個人肌膚緊挨著,清淡薄荷蘇打味道,蕩漾在兩個人周圍。

“你家裡人問我對你是什麼心思,我鄭重地對他們說起了結婚。”

他懶散地往後靠,臂彎鬆弛地搭在沙發上,她的長發絲撓著他的指尖,癢癢的。

他認真道:“真不是臨時起意。”

“傍晚的時候心思很亂,總覺得這麼草率,像是在欺負你。”

電影結束了,房間裡安靜地厲害。

他的嗓子很癢,想要點燃煙草,在青藍火焰裡緩解沉默。

但是她還很乖地坐在他懷裡。

薑蝶珍沒有說話。

她沒有想過,他居然會對她負責到這種地步。

兩人湊得很緊,他幾乎能看見她脖頸上的青色血管。

薄薄的皮膚下,和她一樣像受驚的小兔一樣亂跳。

“很為難嗎。”他低咳了聲,有些啞。

薑蝶珍咬著下唇,手在絨毯上揉捏了幾下,很乖,像小貓踩奶。

“結婚.....多久.....”

他回答得很快,“兩年,怎麼樣?”

薑蝶珍問:“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嗎。”

“嗯?”他有些不解。

薑蝶珍:“就是我需要履行什麼義務嗎。”

薑蝶珍的眼睫撲棱著,眨巴出來一點點迷蒙的水汽,心口很酸酸漲漲的。

她認定被他這樣對待,是為了幫他擋住狂蜂浪或者家裡的催婚。

直到他真正喜歡的人,願意和他在一起。

景煾予沒察覺她那些彎繞心思,懶散的笑著:“那你有空陪我去玉淵潭那邊,看看我姥爺吧。”

“隻有這個?”薑蝶珍咬住下唇。

男人問:“那天晚上的事,你覺得舒服嗎。”

“哎你乾嘛。”薑蝶珍耳朵一下燒起來,唇角繃得有點緊,腿上的絨毯布滿褶皺:“不許想那個!”

“那一周一次怎麼樣?”他說。

“我怕疼。”她眼睫受驚顫抖,呼吸都亂了,有些慌地往他身上蹭:“一個月一次!”

他低沉笑了一聲,帶著笑意說:“嗯,成交。”

“姥爺多疑,到時候你可能要演一下。”

“怎麼演呀,”她乖巧看他,坐姿規矩極了:“示範一下呀。”

“比如,親我。”

他剛說完這句,手機屏幕亮了,在茶幾上震動起來。

她趁著那個人去看手機,下意識和他拉遠了距離。

剛才類似調情的氛圍,就好像初春時堆的雪人,被烈陽烤化了。

他並沒有回複,撥了靜音,隨手滅掉了屏幕。

薑蝶珍臉很燥,想要逃跑。

她的手腕被他拉住。

那人渾身透著一股倦懶勁兒,唇角含笑:“你躲什麼?”

薑蝶珍的情緒已經變了。

手機的亮光以後。

她就像火車匝道上貪玩的小孩,在預警聲中,茫然無措地站好。

剛才的悸動消磨殆儘。

隻剩下,她在兩年後要退出的空虛。

“剛才是誰的消息。”

明知道不合時宜,她還是問了。

“朋友。”他回答得很淡,不在意的樣子。

“這樣呀。”薑蝶珍靜了一下。

她聽見了自己的聲音,竭力偽裝得不那麼失落:“這麼晚了,看起來很關心你。”

景煾予應了聲。

他沒覺得賀嘉辛那群人,有多關心他。

他看見薑蝶珍眼光垂下來,有種不想讓他看見的委屈。

就好像兩個人相隔的很遠的不是距離,而是心。

他想起了她那晚叫錯的名字。

想起她掛念的漾哥哥。

他的唇角忽然彎出了一點自嘲的笑意。

景煾予:“我們要是有天沒在一起,就一起去吃櫻花冰吧。”

景煾予在黑暗裡,微涼的手指,驟然蒙住她的眼睛。

不想讓她看見他的落寞。

他的聲音有點啞,混著笑。

男人很輕地吻在她的唇角,就像蜻蜓點水:“我給你最後一次認錯我的機會。”

那晚喝醉了。

薑蝶珍根本不知道,什麼時候認錯過他。

月光下,他的指節有點薄荷味的潮濕,還沾著清淡的藥味。

讓她依戀的溫熱,帶給她安心的氣息。

完全沒辦法當成另一個人。

她的睫毛,在他的手指尖撲棱。

就像有一隻蝴蝶,被他禁錮在黑暗的掌心世界裡,撒下閃粉,在到處亂撞。

這個吻真的很輕,就像霧籠在小小翅膀上,帶來一點濡濕,然後煙消雲散。

他鬆開她,摸索到一隻老舊的輪軸打火機。

“撲哧”。

景煾予沒用樺木,就這樣點燃了煙。

就像她心有所屬,原來不是不可以將就。

用拇指和食指撚住,走到院外。

他踩碎跌落的銀杏葉,就像走過一個秋天。

原來心裡有一個人。

隻是一分鐘不見,也如隔三秋。

景煾予的手機亮了起來。

在剛通過的好友申請上。

有一句薑蝶珍害羞又認真的話。

“沒有認錯過。”

“我答應你。”

黑暗的房間裡,她細弱的手指還在發抖,卻帶給那個人,一場麵紅耳赤的縱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