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了,你要是輸給我十二次,要多和我簽一年。”
景煾予垂著眼瞼,笑淡淡斂住,半張在陰影處的臉,藏著有些趁人之危的頑劣。
他垂眼低頭看她,明明是耳鬢廝磨。
他卻無端感覺到,一絲意興闌珊,不想給她設陷阱。
“薑蝶珍。”
他的聲音有些隱忍克製,說話聲音也變得啞:“你自願的嗎。”
他的提醒,讓躍躍欲試的女生有些緊張:“自願的。”
她能感覺到對方呼吸滾燙。
在咫尺之遙,撩撥得她心尖發癢,但又不迫近。
“嗯!我們開始吧。”
薑蝶珍扯了扯對方的衣擺,煞有介事宣告道:“我早就準備好啦!”
第一圈,輸了。
第二圈,輸了。
第三圈,輸了。
薑蝶珍慌了,她把手覆蓋在對方修長乾燥的指節上。
她的聲音有輕微的失落。
“怎麼會這樣。”
女生示意他:“這次你幫我投,我不信這個機器,概率會一直這麼低。”
那人握著她的手,一起拿起遊戲幣,“輸了算誰的?”
他步步逼近。
明明覆手雲雨,卻一點投機取巧的辦法,都不肯告訴她。
“我的。”
她緊張地盯著屏幕,細白的手指雙手合十:“拜托讓我贏一次吧。”
第四圈,也輸了。
那人像是得逞了一樣。
他在她耳畔笑了,嗓音又蠱又惡劣:“這個玩意兒,連我的都不聽,能怎麼辦?”
輸到十一圈,隻差最後一次。
薑蝶珍被迫用上了,之前都沒有用過的手段。
剛把遊戲幣投進去。
她從他懷裡撐起來,手扒著他的脖頸,另一隻手拉著他的下顎弧線,很主動地把唇覆蓋在了他的唇邊。
她沒有章法地胡亂親他,和他鼻尖相抵。
那人細長雙眸,烏黑的眼眸。
從一開始的錯愕,漸漸地眯上了。
像是不堪那冷光,照得紮眼一樣。
她啊。
被逼無奈學會色.誘他,也不願意多陪他一個月。
是這樣的嗎。
第十二圈,她終於贏了。
“勾引荷官,是獲勝的手段。”薑蝶珍笑得很甜。
“你一直遵守規則,我是自願徇私。”
景煾予在泠泠青藍的喝彩光暈中,抬起手指,捂住眼睛,肩膀顫抖,像是笑了。
苦澀,興許是她喝了很多中藥的緣故。
他講話混著一些鼻音。
剛才笑得狠了,又抵住唇咳嗽。
“哪有勾引,我倒覺得這個吻,才是最珍貴的籌碼。”
“好開心,賺了好多。”
薑蝶珍有些欣喜。
她看著吐出來的籌碼,眼睛裡戀戀含光。
景煾予看見她天真的笑意,思緒沒什麼邊際地想。
如果她真的,比那天她說過的一點點喜歡,稍微多一點的話。
像她的漾哥哥,被她放在心裡,掛念的話。
她一定會願意輸十二次。
一定願意多在他身邊一些時間。
他的心臟恍若有把鈍刀在割。
被她主動吻了,被他的天真小雀鳥,獻上甜蜜又柔軟的唇。
原來,會如此失落。
她雪白的鎖骨近在咫尺。
他恨不得威脅她,噬咬她,含著鎖骨薄薄的一層皮肉,一遍又一遍地烙印下痕跡。
讓她恐懼,讓她忐忑,讓她患得患失,讓她沒他不能活。
一切都沒有發生。
“恭喜啊。”
“是幸運而已啦!”
景煾予恢複成了那副掌控全局,又理智循禮的模樣:“運氣也是實力的一種,你贏了,是應該慶祝的成就。”
“是你讓我贏的。”
薑蝶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
剛才親吻了眼前的人,才獲得勝利的伎倆,隻覺得一點薄薄的羞恥。
她的臉紅了,任由對方抵住她的唇角,輕輕摩挲。
“我說了你贏一把,就送你一個禮物。”
話音剛落,他的手指抵住她的後頸。
男人唇齒尖乾淨冷冽的薄荷味道,從舌尖接觸的地方,灌進她的呼吸。
景煾予的吻洶湧而激進,剛才捏住籌碼的修長手指,搭在了她的下頜上。
沒反應過來的女生。
慌亂地,被抵在掉落在地的毯子上。
她細白的手腕無措地耷拉著。
洶湧的吻,吞沒了她整個細碎嗚咽,宛如一場激烈的颶風刮過。
她喪失了所有感知,隻留下和他的唇齒廝磨。
就在意識迷迷糊糊的時候。
薑蝶珍感覺到,手指傳來一點微涼的癢意。
流光溢彩的戒指,被那個人套在她的無名指上。
“所以,你要不要嫁給我?不是訂婚,是結婚。”
男人覆在她頭頂,遮掩住天光。
隻剩下一層模糊又好看的輪廓。
讓薑蝶珍,沒辦法清晰地看見景煾予的神情。
靠賭來得到的鑽石戒指,已經足夠刻骨銘心。
就在她心臟很軟,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
薑蝶珍的電話鈴聲忽然響了起來。
來電人的名字,在屏幕上閃爍著。
是【周漾】
——那個她睡在他身邊,也模糊叫出來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