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祁樹清很早就想給原矜的母親找心理醫生了,他也很早就和她提過這件事,但是一直沒有機會去實踐。
他一直都特彆懷疑,為什麼平時對原矜那麼好的原貞,看見原矜寫那些小說,就會突然變得暴躁起來。
一直到了高一畢業的暑假,原貞才終於在一個休息日鬆口,同意和他們一起去醫院看一看,但是她提前說過,無論結果如何,她不接受住院,至少在原矜上大學前不行。
祁樹清和原矜也是同意了。
因為距離醫院有點遠,公交車坐不到,所以原貞開著車載著兩個人一起去醫院,祁樹清坐在副駕駛上給她指路,因為他找的是一個專門治療各種精神疾病的醫院,所以原貞不認識路。
“小祁你就住在我們家樓上啊?之前怎麼都沒見過你啊,你還是一個人住的嗎?那你以後可以每天都和小矜來我們家吃飯,阿姨做飯還不錯,雖然沒有小矜好,但是還是可以的,小矜她因為吃的太少了總是剩菜。”原貞笑眯眯的和祁樹清在聊天,原矜知道,她平時就是這個德行。
老喜歡讓彆人來自己家吃飯。
祁樹清也是笑著和原貞客套:“有機會嘗嘗阿姨的手藝,阿姨下個路口左轉。”
“小祁,阿姨問你,你和我們家小矜是什麼關係啊?”兩個人沉默了一會,原貞突然開口,原矜聽見之後差點把雪碧吐出來。
哪壺不開提哪壺,真有你的,原貞女士。
“我和原矜兩個人隻是好朋友,好知己。”祁樹清雖然平時總是慢半拍,但畢竟不是個傻子,也聽出了這句話的言外之意。
原貞得到這個答案沒有意外,隻是笑著說:“真的啊?阿姨我很開明的,不反對小矜談戀愛這些的。”
“原貞女士,綠燈了,”一直在後座玩手機的原矜突然開口,沒有抬頭,在手機上打著字,“你也差不多得了,我和他真的隻是朋友,或者說是個好知己。”
原貞有些不爽的撇了撇嘴,“哦”了一聲。
這時候祁樹清突然聽見Q/Q的信息提示音,打開手機就看見了原矜的信息。
清:“對不起,我媽就是這樣,總是喜歡說那些讓人誤會的話,你彆往心裡去。。”
祁樹清看見後剛開始還沒有反應過來,看向窗外看了一會,才意識到她說的是剛剛原貞問他兩個人關係那件事。
樹:“多大點事,不用和我道歉,阿姨這樣也正常,畢竟你可是我們學校出了名的美人,就連陳渡江那樣的,之前他媽也老問他和林跡在一起沒。”
原矜看見這條,收起手機。
不一樣,這不一樣。
陳渡江和林跡是青梅竹馬,兩個人之前是相互喜歡著,相互都明白彼此的心意,行為也很曖昧,還是個名義上的未婚夫妻,更不要說現在兩個人已經在一起。
可是她和祁樹清,從始至終完完全全就是她一個人的單箭頭。
關於祁樹清對她完全沒有男女之情的這件事,她早在和祁樹清成為朋友的那一瞬間就已經心知肚明了。
偏偏她還就是陷進去了。
到了醫院之後,祁樹清拿著原貞的東西去給她掛號,在後麵慢悠悠走的原貞和原矜說:“小祁這孩子人好,我本來還指望他成為我女婿呢,結果你和我說是好朋友,你說說你,怎麼就處成朋友了?”
原矜把煙殼扔到了垃圾桶裡,拿出打火機點燃香煙,煙霧繚繞,她朝原貞抬了抬下巴,說:“彆多廢話了,這點口水你留著和醫生說去,我才幾歲啊?你先進去,跟著祁樹清就好了,我抽根煙。”
原貞小聲的嘟囔了一句“老煙鬼”,就跟著祁樹清去看醫生了。
原矜站在醫院門口站了一會,忍不住歎了口氣,看著燃儘的煙頭,把煙頭摁滅在垃圾桶的上方,然後把煙丟進垃圾桶。
原貞女士這個人也真是的,這樣和她說她也沒法回答,難道是她想成為朋友的嗎?難道她不想和祁樹清有點什麼嗎?
她也不想隻是朋友。
可是她自己也很清楚一件事,如果她不選擇和祁樹清繼續做好朋友,扮演好這個角色,那她就真的沒有機會站在他身邊了。
她看見站在大廳的祁樹清,走過去,祁樹清說:“阿姨在診室裡麵,我不好進去診室,應該等會就出來了。”
原矜點了點頭,在診室對麵的空椅子上坐下,拿出手機時看見林跡給自己發了信息。
劈裡啪啦:“阿矜,你今天不在家啊?”
清:“祁樹清帶原貞女士來看心理醫生,我也跟來了,不然我怕我中午餓死在家裡,畢竟原貞女士忘記買菜了。對了你怎麼知道我不在家,你去我家找我了?”
劈裡啪啦:“是啊,哎呀原來你是和祁樹清在一起啊?難怪回信息還慢了點,那我就不打擾你了,好好相處,拿下他!”
原矜看見這句話,忍不住笑了。
清:“不可能的,你怎麼和我媽一樣,我都說了,他真把我當好朋友,好知己,一點男女之情都沒有。”
她收起手機,人靠在椅背上,眼睛盯著醫院的天花板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