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補償就幫我把衣服洗了吧。”順勢把衣服扔進程荔懷裡。
程荔當場石化在原地...
季邊呈處理好衣服,把用過的紙巾折起,臟的一麵折在裡麵然後纂在手裡,看他沒動,拍了拍他的肩說:“走吧,荔枝哥,去找垃圾桶。”語氣帶著打趣和逗弄。
程荔機械地邁開腿走在季邊呈旁邊,沒走兩步摸了摸腦袋無厘頭地來了一句“確實。”
季邊呈:?
然後程荔學著季邊呈的語氣和語調說:“如果這次事件要劃分責任,我認為是我三你七,首先,你向我迎麵跑來,在視野開拓的前提下,你有絕對的判斷能力和風險預測能力,在你看見我......”
程荔一個人在風中劈裡啪啦分析了一大堆,季邊呈也不急,在一旁慢慢地聽他講,嘴唇抿地很緊,似乎在憋笑。
待對方說完,季邊呈發出沉思後的回答:“嗯...你說的有道理。”
程荔攀著話尾往上接:“所以這個衣服..”
“洗吧。”程荔話還沒說完就被季邊呈打斷,碰壁的程荔氣急敗壞道:“我發現你好不講道理。”
季邊呈嘴角勾起的弧度更大了,就差笑出聲了。
這時,程荔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笑意和話音戛然停止,兩顆腦袋同時轉過去看身後的人。
------是杜涵今,看守完晚自習,正繞過操場去車庫的途中碰見了他倆
“咱們喜怒不形於色的大學霸啥事笑這麼開心啊?”下課後的杜涵今和課上是兩個風格,上課有多嚴肅下課就有多放鬆。
季邊呈推了推眼鏡沒說話,並排的兩人都有點尷尬,誰也沒發出聲音。
杜涵今又接著說:“我還以為咱們一中的操場晚上隻有小情侶才來散步呢,咱班大學霸也來呀。”
程荔分不清他是在陰陽怪氣還是隻是打趣,附和到:“太累了,出來跑步放鬆一下。”
杜涵今掃視了他倆一眼然後淡笑到:“挺好的,你倆好好考啊,考好了老師請你們幾個吃飯。”
然後錯步往車庫方向走去。
程荔被突如其來的狀況搞得有些蒙,看了眼季邊呈,季邊呈已經恢複到了之前高冷的樣子。
看程荔疑惑,解釋道:“她經常這樣,不必在意。”說完兩人又接著並排往前走。
時間有些晚了,走到操場口時兩人各自道了再見就都往自己的方向回去。
一回到家的季邊呈趕緊鬆開鞋帶準備去洗澡,一彎腰就看見了白鞋上的那個大腳印,然後輕哂一笑,聲音很輕是從鼻腔發出來的,把一邊全神貫注的貓咪嚇了一跳。
“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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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喘籲籲的程荔回到寢室已經累的不行了,這個寢室已經徹底變成了冰窖,沒有人主動跟他說話除了趙雲濤。
回憶來到大概一周前,他們在討論一個數學證明題,一籌莫展時,程荔路過插了一句“可以用定義法”。
短短的一句話,聲音那麼大分量是那麼低,沒有人在意,甚至沒有一個眼神,隻有從頭到尾的無視,全都假裝沒聽見,繼續各抒己見。
從那次起程荔是明白他們鐵了心的要孤立自己了,估計多半都是因為趙雲濤的緣故,隻是順便把他連帶了,程荔也沒有多的舉動,直接沒有任何觸動地立馬劃清界限
冰窖寢室就冰窖吧,至少學習氛圍挺好的,至少有個難兄難弟趙雲濤和自己說話。
程荔從小在眾星捧月裡長大,家裡有錢成績還好,一路包裹在大人的寵慣和同齡人的仰望追捧裡,乖張爽朗無所顧忌的性格讓他從小就備受追捧,同時也備受厭妒。曾經他會改變自己企圖來消除他人的厭惡,直到他六年級在地上撿到一張要好的朋友掉的紙條,上麵赫然寫著“程荔去死吧,真惡心。”幾個大字時,他忽然明白無論自己怎麼做都不會讓討厭的人滿意,最後洋洋灑灑的扔掉紙條,回到最初那個有恃無恐的舒適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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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角又拉回到現在,跑完步興高采烈回到寢室的程荔看他們不理自己也懶得自找沒趣,把書包放下後從裡麵摸出一個新手機。上次失手掉在地上的手機屏幕上被摔出幾個裂縫,趁著新手機上市程荔重新買了一個。
程荔的父母在隔壁市做生意,蓬勃發展的經濟連帶著他們的事業一起從樹苗長成巨大的樹冠。早出晚歸、喝酒應酬的忙碌生活導致他們根本無心管孩子,和很多人一樣,他們總是喜歡用金錢去彌補精神上的缺失,迫不得已卻又不可奈何,好像給的物質越多就越能彌補自己的愧疚一般。這最明顯的就是表現在生活費上,對於一切物質上的要求幾乎有求必應,程荔每個月生活費多的嚇人,看上什麼都是大手一揮。
舊手機被隨意扔在一邊,被趙雲濤看見了,左求右求地讓程荔借給他玩,程荔知道趙雲濤家境不太好,一直都在用那種最便宜的按鍵機,周末借手機給家裡打視頻都是常事,或許是心中惻隱,又或許是懶得聽他折磨自己,最後直接送給他了。
“小心點啊,彆太張揚了。”
“明白的程哥。”被天降的驚喜砸中的趙雲濤高興過旺,一口一個cheng哥地說著“謝謝你”,程荔不喜歡他這麼叫,也不習慣這麼被叫,總讓他覺得是在叫季邊呈。
看趙雲濤高興過了頭,程荔還是沒忍住潑了瓢冷水:“就算被發現了也與我無關,行嗎?”
“好嘞!”很爽快的一聲答應,快的像沒經過思考一樣。
程荔把一切都收拾好了靜悄悄地躺在床上回想著今天的事,忽然想到了什麼沒忍住在被子裡笑出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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