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兩個周就要期末考試了,好好複習啊,考個好分數回家過年。”
楊平鑄語罷掃了眼全班,看還算安靜地在自習於是滿意地走了。
一晚上大家都埋著頭,偶爾有幾個人跑出去問題。晚自習下課鈴響起隻走了一小部分人,剩下的全都繼續悶在班裡繼續複習...
季邊呈一改之前“下課沒”的作風,轉而從包裡拿出一本書看,起初幾天遲歡路過還會為此驚訝一番,到現在直接習慣了,見身後程荔還在磨磨唧唧寫英語,如往常一般直接把生物卷子扔季邊呈桌子上,並做了個雙手合十的動作表示感謝。
季邊呈放下書,手繞過程荔的頭,拱手把程荔桌子上的那遝卷子一起拿回來幫他清點名單,最後用他那氣勢磅礴、人見人誇的字寫在最上麵的便利貼上寫下未交名單。一套流程下來見程荔還在寫,索性好人做到底把卷子交到生物辦公室去。
季邊呈回來時班上的人稀稀拉拉走得差不多了,程荔把收好的書包抱在懷裡閉目養神等季邊呈回來。冬天的室內門窗緊閉,程荔的臉被悶得通紅,像一顆熟透的蘋果。
季邊呈悄悄走近,剛坐下,旁邊的人就行了,環視了一周見沒人,於是放心大膽地靠在季邊呈身上,季邊呈處變不驚地得繼續收拾東西,一邊還陪著他說話。
“呈哥,你們這邊的期末考試難度怎麼樣啊。”
“要照顧周邊的鄉鎮學校,題都不難,但是有B卷。”
程荔一顆心剛放下,還沒來得及竊喜,從季邊呈身上起來疑惑道:“B卷?來上強度的?”
“嗯,學校自己出的卷子…一般喜歡把學生往死裡整……也是高三分尖子班的一大依據。”
尖子班……程荔以前好像聽誰說起過,大概是高三的時候把拔尖那一小撮人重新分到一個班去集中學習。
想說的話還沒說出口,季邊呈已經把書包收拾好了,順便指了指手表示意程荔已經很晚了…
剛到嘴邊的話被這麼一打岔突然就忘了,等跑完步操場上人影都沒幾個。程荔按照慣例把季邊呈送到校門口側麵的樓梯那裡自己再回寢室。
平時熙熙攘攘的操場現在隻有幾個零星的人影步履匆匆,程荔和季邊呈肩並肩在跑道上漫步,肩膀時不時在微近的距離裡觸碰,季邊呈稍稍退後了一點點,寬厚的大衣遮住了手,於是悄悄地牽住了程荔的手…
程荔先是愣住在是一笑,輕輕捏了季邊呈的手一把回應他…
今晚的月色很美,月亮散出一圈月暈,操場比平時格外亮一些,月光下少年的身影背逐漸拉長,青澀的愛意交織翻湧,變得格外的濃墨重彩…
程荔輕拽了兩下季邊呈的手,笑著揶揄道:“你平時不是一下課就跑了嗎,怎麼這段時間轉性了。”說話的眼神中伴著月色帶著狡黠,隨即又追問道“蔣班說某人不是從來不改變每日計劃的嗎。”
季邊呈突然停下來,程荔怔了怔,見季邊呈從包裡摸出一個小本子,上麵是密密麻麻的字,然後又把手表上的燈打開。
季邊呈從來不會為了某一個人改變自己計劃的運行軌跡,如果有一天為誰改變了,那麼為他改變計劃早已存在於計劃本身之中——
樹林是深灰色的,手表的燈光本就十分微弱,隻能勉強看見一些,季邊呈把本子湊近程荔,有點自豪地說到:“不用擔心,為你改變計劃早就在我的計劃裡了。”
程荔愣在原地,收拾好情緒說到:“我…哎,算了”
季邊呈一邊把本子裝回去一邊說道:“我知道。”
說話間已經走到每天晚上的終點,見時間很晚了,季邊呈最後交代了幾句便說了再見,程荔目送他最後的背影,那人突然想起什麼,又轉過身來說:“這周日下午2點,紙橋承重比賽在學術報告廳,你有空嗎?”
程荔一笑說到:“不空也空。”
隨即二人相視一笑。
季邊呈正要走,程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地快速看了眼周圍,確定沒人,借助小樹林的黑暗快速上前去偷偷抱了季邊呈一下又鬆開,如同蜻蜓點水一般,分開時柔軟的嘴唇若有若無地蹭到了季邊呈的脖頸,季邊呈一陣酥麻,愕在原地。
程荔偷偷發笑,漏出兩顆小虎牙,表情放肆乖張地說到“晚安”便轉身離開。
人都走遠了季邊呈才動身,下樓梯時耳朵還泛著紅,手不自覺地去摸了摸剛剛被程荔蹭到的地方......
程荔一蹦一跳回到寢室,室內隻有趙雲濤在咬著筆頭苦惱地做卷子,其他人都在在教室學到臨近卡點時間再回來,趙雲濤見程荔回來像看見神仙似的,眼睛放光地招呼人過去
“欸欸程荔,快來救救我,哥們要被折磨暈了。”
程荔放下書包直奔過去看題
“我咋算都不對,你快看看。”
程荔在心中口算給題目定型後便道“這道題不能用我上次給你講的技巧,因為次方數不是零,隻能老老實實冪指轉換,明白嗎?”
趙雲濤搖搖頭
程荔無奈,從包裡摸了個本子遞給他,那你自己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