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初到此人間(三) 偏心的爹……(1 / 2)

折紅英 鯉瑾 3666 字 9個月前

晨昏定省之禮結束以後,巫瑋沒有再做過多的停留。而是跟著巫月檀去了芸香閣,看望剛剛有身孕滿三個月的鄒素珍。同樣都是巫瑋的子女,他甚至忘了自己有個女兒,剛剛從昏迷中清醒過來。

此時芸香閣中,鄒姨娘正靠在巫瑋的懷裡,一副嬌嬌弱弱的樣子,惹人憐惜。不一會兒,一聲接著一聲的啜泣傳來。巫月檀見此狀,默默地走出了房間。

巫瑋皺起了眉頭,有些心疼的問道:“珍兒,可是哪裡不舒服?”,一開始,鄒姨娘還扭扭捏捏的說沒事,隻是肚子裡的孩兒有些鬨騰罷了。

隨著巫瑋不停的問道,鄒姨娘才將她因何哭泣的緣由,徐徐道來。

“阿郎,你官務繁忙,原本不想將這些嘈雜之事說於你。”鄒姨娘用手帕擦了擦源源不斷滴落的淚珠,接著小心翼翼的說,“最近讓孩兒折騰的有所不適,心裡是愈加的思念母家。母家距離巫府尚遠,便想著許是見些娘家人也是好的。隻是…”

“隻是什麼”,鄒姨娘順著這個台階繼續說了下去,“隻是自從大娘子有次病了,珍兒便將從母家帶來的自小陪我長大的春紅,送去了大娘子的跟前兒照顧她。”

巫瑋了解了事情的原委,承諾般的說道:“我替你做主,把春紅調回你身邊就是了。可千萬彆哭了,你還懷著孩兒呢,傷著身子那就不好了。”

鄒姨娘好似感激又好似無奈的應答,“珍兒,十分感激阿郎。隻是,春紅已被打發到了鄉下莊子裡,隻怕我們主仆二人再無法相見了啊。”

巫瑋問大娘子為何將春紅打發到鄉下莊子,鄒姨娘聽主君終於問到了點子上,哭的更是上氣不接下氣,抽抽噎噎地道:“珍兒也是有些納悶呢,春紅從小陪我一起長大,是知根知底的人,向來忠心耿耿。卻不知因何緣由惹得二姑娘發怒,將春紅丟到了鄉下莊子裡。”

巫瑋有些發怒,大聲道:“我竟不知二丫頭被大娘子嬌慣成這般德性,是誰給她隨便處置下人的機會。”,他輕輕的把鄒姨娘靠在一旁,而後怒氣忡忡地甩了甩袖子,快步的走了出去。

鄒素珍見目的已達成,直了直身子,隨即收斂了情緒,將剩下的眼淚緩緩擦乾。她身邊的秋蘭,在主君離開之後,很有眼力見兒地給鄒姨娘端來了一碗燕窩薏米甜湯。

“把二姑娘給我喊來,就說我有事要問她。”巫瑋朝旁邊的人吩咐道。

此時的巫槿榮正在回廊旁的池子裡垂釣賞魚,池子裡的荷花夜恰好開的正盛。朵朵荷花池中立,夏雨迎風點綴時。說時遲,那時快。天空一道閃電而過,伴隨著雷鳴。點點雨滴,在池中蕩起絲絲漣漪。魚兒像是戲耍般,圍著巫槿榮投放的魚食兒打著轉兒,就是不肯將那一直在水中扭來扭去到後來因缺氧而逐漸變的僵硬的小蟲的吞入口中。

巫槿榮將釣車掛上鮮活的小蟲,將其懸掛在池水之上,不讓其浸入水中。鮮活的小紅蟲,因其扭動,有一下沒一下的觸碰著池麵。紅色的小金魚拋棄了那變的僵硬的蟲兒,將注意力轉移到了池麵之上。它試探了許久,也沒將那鮮活的蟲兒吞入腹中。最後它奮力一躍,將其吞入腹中。

巫槿榮點著檀色的朱唇微微勾起一抹笑意,慢悠悠地說道:“桃紅,你瞧。魚兒,上鉤,了。”

這時,旁邊傳來仆役的聲音,“二姑娘,主君喊你去前廳。”

巫槿榮跟隨著仆役去了前廳。剛邁進門檻,就看到她爹將手背在後麵。見她進來之後,雖沒有過多言語,但巫瑋那緊緊蹙起的眉毛已經暴露了他的情緒。

一陣厲聲傳來,“跪下。”桃紅率先跪了下來,巫槿榮卻是直直地站在了那裡。

接著巫槿榮不卑不亢地說道:“不知女兒何罪之有,讓爹這般不論是非,不論緣由,硬是直言讓女兒跪下。況且,女兒從昏厥到現在身子剛有所好轉。普天之下,可莫非有這般道理,讓爹這般不顧及女兒的死活。”

巫瑋被噎的一時沒了話語,愣了一會兒,才想起做父親的威嚴。怕沒氣勢般,加大了聲音,“還敢頂嘴。”

巫槿榮見她的話語已經見效,就沒再做過多的糾纏,而是順從她爹的命令,慢慢地跪了下來。隻不過她的上身挺的筆直,沒有一絲一毫的放鬆。

“是誰給你的權利,將春紅下放到鄉下莊子裡的?”巫瑋緩了緩脾氣又說道,“是誰讓你不論緣由,隨意處置下人的?”

巫槿榮並沒說出將春紅下放到鄉下莊子的真正緣由,她的那番話可不見得她爹會相信,“女兒自知沒有管家權利,可偏偏那天撞見,春紅在阿娘身體不適時,鬼鬼祟祟地將一有裂紋的玉樽置於阿娘的眼前。”

巫槿榮看她爹並沒有打斷她的辯解,便繼續道,“春紅,在我阿娘麵前侍奉多年,待她不薄。她明知阿娘虔誠禮佛,朝參暮禮。對這般事最是忌諱,且阿娘因擔憂女兒終日不安,春紅到底安的是什麼心。”

“百事孝為先。”巫槿榮這般做本是無可厚非,但巫瑋不擅後院之事,無法清楚的分辨誰說的到底是真,誰說的到底是假。他也確實承諾給鄒姨娘一個交代,隻好草草了斷。

巫瑋向旁邊的仆役說道:“二姑娘,不遵規矩,目無尊長。即可將其派發到鄉下莊子,跟著薛嬤嬤好好學習一番規矩。”

仆役拱手應道:“是主君,這就安排。”

巫槿榮並沒有反抗,而是乖巧地應道:“聽從爹的安排,女兒定會好好學習規矩。”

桃紅在旁邊擔心的不行,沒想到自家姑娘竟乖乖地答應了。“我的天嘞,姑娘怎能受這般苦楚。”

天色已經微微的暗了下來,杪夏的瓢潑大雨欲語還休,雨勢大的像河傾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