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安靜的房間裡逐漸彌漫出滲……(2 / 2)

晚夜卿卿 花上 4628 字 9個月前

晚元衣停住:“公子請問。”

展狸站起身,斂了一下慵懶的神色,再開口,有幾分認真:“妹妹能否告訴我,你的二哥去了哪裡?我找他有事,去了你府上幾趟都沒有見到他的人。”

二哥?晚予桁?

晚元衣想了一下,他的二哥晚予桁好像在半個月前到寺廟裡出家修行去了。

上一世這個時候,晚予桁剃度出家,從此皈依佛門,直到她死都未見他一麵。

晚予桁,今年二十四歲,正值血氣方剛的年紀,因一女子跑到山上做了和尚。

家裡為此炸開了鍋,父親怕傳出去名聲不好,硬生生地把消息壓了下去,除了晚府的一些人,外人均不知他的去向。

晚予桁是一個癡情人,品貌非凡,也曾是陵都出了名的才子,喜歡看書耍劍,就是不喜權貴,父親讓他考科舉他也不考,舉薦他做個一官半職,他也不願意。

半年前他愛上一位貧家女,這女子長得美麗大方,又比較能吃苦耐勞。二哥想把她娶回家,但是父親不願意,原因是這女子的父親是一名賭徒,整日泡在賭場裡,把家裡霍霍的一貧如洗。

他們晚家高官在職,名聲一直很好,父親怎麼可能讓二哥迎娶這樣的女子入門。

二哥性子倔,離家出走數月,再回來就是一副傷心欲絕要死要活的樣子。

後來父親打聽了才知,原來是那女子被追債人給活活打死了,她父親欠了一屁股債,又還不了錢,就拿她去抵債,她寧死不屈,逃跑時喪了命。

那時二哥離家出走,沒有多少銀錢,在鎮上謀了一職,當時正在當值的他在得知愛人香消玉殞的消息後,整個人都快瘋了。

這對二哥來說,就是天大的打擊。

二哥渾渾噩噩了一段時間,後決定剃度出家,全家人怎麼攔都攔不住,父親失望至極,大手一揮就放他走了。

方才展狸問起二哥,她這才想起來為何會覺得展狸眼熟,原來是他去找二哥的時候,他們見過一兩次。

隻是,他為何一直尋找她二哥?以前也沒聽二哥說過有展狸這個朋友。

晚元衣不能透露二哥出家的事情,隻好回他:“我二哥外出訓練去了,不知展公子找他何事?方便的話可以告訴我,等他回來了我幫你傳達。”

展狸聽了她的話將信將疑,一雙狐狸眼又盯著她瞧,瞧完了又輕笑道:“說起來,你與你二哥長得挺像,就是性格不同。既然他外出訓練,我等他回來便是。”

晚元衣被他瞧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淡淡應了一聲。

這時候,夜修染進了院子,他一進來就看到了展狸。

也不知道夜修染去了哪裡,再回來就感覺他比之前看起來清雅了許多,如清風朗月,沒有了方前的凜然之態。

他皺眉頭問展狸:“你來這裡做什麼?”

夜修染看到展狸倒沒有像看到陳初衍那般冷然,隻是沉了一下臉。

展狸衝他嘿嘿一笑,抓起石桌上的麵具:“我來找妹妹聊兩句,你不用緊張,我現在也困了,明日還有蹴鞠比賽,就先行回去了。”

他說完,還不等夜修染回話就跑出了院子。

夜修染看向晚元衣,目光不動聲色地搜尋著什麼。

晚元衣也看向他,眨了眨眼,聳聳肩,語氣無辜又柔軟:“我已經躲了,隻是沒有躲掉而已,你彆凶。”

他凶?

他還沒有說話。

夜修染瞧著她,見她氣色好了許多,秀目閃閃,卷翹的長睫在眸光流轉時輕顫著,兩頰細嫩的肌膚在燈光下泛著點點光暈,嬌小的朱唇撅了撅,好似在表達著自己的委屈。

夜修染頭一次這麼近距離地審視一名女子,幾乎要把她臉上的每個細節每個神情都要收進自己眼睛裡。

他曾想過很多數次晚元衣會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渾身透著狠辣?眼底流露著戾氣?或者總是一副冷然高傲的模樣?

但都不是。

眼前的她,看起來就像一隻田間的小白鹿,靈動純真,還透著點萌態,甚至看你時眸中清澈如水,看不出任何雜念,說起話來又總愛勾著唇角,有莫名的吸引力。

有點像初春時的暖陽,看一眼就能把身上的氤氳給清散了,也有點像一團軟軟呼呼的棉花,碰一碰,不會覺得硌人,隻會覺得有種觸到心底的柔軟。

她怎麼會是這樣的人呢?

這是真正的她嗎?

夜修染一時間感覺自己的氣息都有些亂了,他定了定神,收回視線,舒展了一下眉頭,再開口語氣也平緩了許多:“展狸這個人與他的名字一樣,老奸巨猾,口蜜腹劍,欺負過不少女子,你若是不想被他欺負,就躲遠一點。”

晚元衣看著他,見他既認真又嚴肅,乖巧地應了一聲:“好。”

“還有。”他又道,“你與陳初衍也藏著掖著點,在退婚之前把握好分寸,彆壞了我的名聲。”

他說這話的時候語氣有些冷然,尤其說到“名聲”倆字時還加重了語氣。

晚元衣知道他這樣的人一定非常注重自身名節,現在他們有婚約,她也沒有什麼好辯駁的,隻好又乖巧地點頭:“好的,我知道了。”

說完,她低下頭來,嘀咕了一句:“那麼凶乾什麼。”

夜修染:“……”

夜修染回了房間。

晚元衣見他關門聲有點大,也沒敢立即進去。

“晚晚。”

這時候,陳初衍端著一盤子糕點進了院子。

他怎麼這個時候來了?

“晚元衣。”

夜修染也突然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