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話頭一轉,反問蔡逯:“聽說你談了個女友?”
“不是聽說,”蔡逯輕笑一聲,“是正談得熱火朝天。”
“認真的?”
褚堯不敢相信。
吃喝賭不沾.嫖,愛組局玩愛出去闖的蔡逯,就這麼潦草收心當良夫了?
蔡逯:“隻是玩玩,但目前正在發展一段健康的、令人臉紅心跳的戀情。”
褚堯:……
喝酒之餘,褚堯用餘光瞥了眼蔡逯。
蔡逯原先就愛拾掇自身,如今有了女友,更加注重形象。
也更像隻隨時準備開屏的花孔雀了。
發絲抹膠定型,梳得像個事業有成的上流精英。衣袍從花紋顏色到放量,都把他的身材優勢放到了最大。
雖說蔡逯提到“隻是玩玩”,可在提起他那小女友時,他雙眼發光,周遭散發著甜絲絲又酸溜溜的戀愛氣泡。
蔡逯與女友在粉紅世界裡遨遊,而褚堯作為他的兄弟,則在陰暗地裡看他戀愛。
這是種很微妙的心理,褚堯想。他會期待蔡逯與女友長長久久,可又怕他們真的長久,他反倒成了孤家寡人一個。
褚堯心裡隱隱感到嫉妒,嫉妒蔡逯搶先享受到了戀愛的滋味。
這些微妙心理,褚堯沒有表現出來。僅僅是不經意地說:“下次再組局玩,把你那女友也叫上吧。”
蔡逯隨即應了下來,“她性格特彆好,人非常真誠熱情。就是沒心眼,我總擔心她會被人騙。”
說這話時,蔡逯突然很想見她。
他起身與褚堯作彆,“等你見過她一麵就會明白,沒人會不被她吸引。”
其實真要算起時間,蔡逯與靈愫不過是一刻鐘沒見。
但倆人早已習慣了連體嬰兒般的相處,分開這麼久,他會在想她玩得開心不開心,有沒有交到新的朋友。
以及,她有沒有像他想她那樣,也在想著他。
答案是肯定的。
一見麵,蔡逯就被她扯到了昏暗的宴廳外。
“承桉哥,我要親你。”
靈愫說。
不等他回話,她就似條八爪魚,靈活地爬到他身上,親他的喉結,耳垂,側臉,在他的唇瓣上研.磨。
在她更逾越地探.出.舌前,蔡逯稍稍推開了她。
廳外寒風撲朔,把他的理智吹回不少。
不遠處有三兩宴客結伴說話,外麵人雖少,但蔡逯還是感到那些人的目光都停在了他們這邊。
因為,他與她,正躲在一棵鬆樹後麵。
偷.情。
這個離經叛道的認知令蔡逯耳廓爆紅,“等宴散回去,好不好。這裡還有人……”
靈愫猶豫地“唔”了聲。
她就知道,蔡逯一向雷聲大雨點小。
平時在她耳邊說情話,真到要親他嘴時,他反倒變得很保守,不接受突然襲擊,要按流程,先報備,等待批準,再確定時間地點,時長也得視具體情況而定。
她願意體貼情人,但很顯然,目前蔡逯並沒有獲得她過多的喜愛。
她不願配合蔡逯的扭捏。
麻煩死了。
靈愫說不好。
“承桉哥,我的嘴不聽使喚,現在就是想親你。”
她揪住蔡逯的衣襟,暗自用力,讓蔡逯無法動彈。
蔡逯雙手反剪,背在身後很無措。他被她這陣仗嚇了一跳,也被她過於直白熱情的話,撩.撥得三魂丟了七魄。
他輕輕念了聲她的名字,“你是不是喝醉了?”
宴上,靈愫滴酒未沾。但她接了蔡逯的話茬:“也許吧,就喝了幾盞……”
她說:“承桉哥,提醉酒也沒用哦。不要試圖跟酒鬼講道理。”
在蔡逯思考怎麼勸她打消“在外接吻”這個念頭時,她已經環住他的脖頸,用她的臉蛋,有一下沒一下地蹭他的下頜。
“承桉哥,拜托拜托……親不到你,我活著還有什麼意義呢……”
“承桉哥——”
“承桉哥!”
“承桉哥,好不好嘛?承桉哥,承桉哥……”
蔡逯覺得她的眼裡迸發著閃耀的光芒,每寸光都在訴說她對他的喜愛。
是的,她有那麼在意他。
蔡逯被她喊得暈頭轉向,整個人快化成了一灘咕嘟咕嘟冒泡的熱水。
他搞不懂,她熱情到像親吻是她不得不完成的任務,而且必須是在今夜完成。
他享受她這種幾乎喪失理智的追捧,但心裡還是過不了那道關。
“回去好不好……回去再親。”
靈愫搖頭,說不行。
幾番言行拉扯下來,蔡逯節節敗退。
最終靈愫把他抵在了樹乾上,揪住他的衣領往下拉,用她的熱情,澆滅了他僅剩的理智。
在蔡逯閉眼的那瞬,靈愫睜開了眼。
她的熱情收放自如,倘若蔡逯肯俯下身聽一聽,就會發現,她說愛他時,心跳異常平靜,氣息也是冷淡的。
靈愫眼眸一轉,瞥見褚堯在暗處偷窺。
她撫著蔡逯的臉,誇他做得好。
這次親吻,是她對於他聽話順承的獎勵。她正在用糖衣炮彈馴服他。
在蔡逯調整呼吸時,靈愫把頭一扭,朝那放暗處遞口語。
“看得爽麼,褚、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