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人現在能力不明,可能致幻可能纏繞,我們儘量待在車子上,等弄明白它的能力,如果可以看看能不能收服,不行的話就隻能看情況除掉它,實在要是打不過,我們在考慮備選方案吧。”
離檀左看看右看看大家的反應,白芷神情帶上了點擔心,離檀拉過奶奶溫暖的手,像是她之前安慰自己那樣,輕輕拍了拍。感覺到奶奶看向了自己,但是他微微有點不太好意思,在下一秒把目光轉移到虞槿身上。
虞槿還是一如既往的潑瀾不驚。在那些曆練的時光裡,真正見識到虞槿瘋狂的離檀並不算安心,然而還不能好好定義自己和虞槿關係的離檀,當下隻能笨拙地提出交易。
“兩張情緒符籙,保護好自己的安全,俗話說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你不要太拚。”
其實想說不要太瘋來著,看著虞槿忽然垂下來的眼睛,離檀仿佛被人按住了癢處,就驀地消除了聲音,有一點點坐立不安的感覺。
忽然,一個磁性低沉的“嗯”在耳邊響起。
離檀的臉上瞬間笑出了花來,不知道為什麼,可能是你的擔心有人肯定吧,他想。離檀心中的喜悅就像湧起的泉水一般,咕嘟咕嘟冒了出來。
白芷在一旁有些詫異的看了他一眼,這傻孩子為了彆人一句話高興成這樣還是沒見過的新鮮事。自從離檀父母去世,她這小孫子就有些故作老成的模樣,這次回家後明顯感覺人不一樣了。
她欣慰的想,愛笑,也愛頑笑,開始有點恢複成小時候的樣子。
說話間,花車也越來越接近圖書館門前的大廣場。
讓人驚訝的畫麵慢慢展現在眼前。隻見原來枝葉繁茂的藤蘿瀑布,就剩下一大片漆黑乾枯的枝乾糾結纏繞在涼亭之上。像是經曆火災被燒毀的樹木,絕望而無力的伸出自己的枝乾,卻依舊被焚燒殆儘。還有大段大段的枝丫,不知因為什麼原因,被斷開丟棄在一旁的大理石鋪就的地磚上,使得原來乾淨整潔的地麵變得淩亂而肮臟。
離檀形容不出那是什麼感覺,因為本身就是與生機息息相關的木係,他對植物的狀態都或多或少有些常人無法感知的敏銳。離檀一眼不錯地看著眼前有點像恐怖片片場的廣場,總是有股奇怪的感覺,讓他覺得這株紫藤蘿好像是被奪取了全身的生機後,才枯萎的。
【它的體型並沒有多麼顯眼的變大,是吧?】
離檀眯著眼看著枯死的藤蔓,植物進化失敗後也會有類似的結局,生機在一瞬間流逝,但是離檀的心底總有個聲音告訴他,事情沒那麼簡單。
他轉頭跟白芷確認,“奶奶,咱們之前見過的紫藤蘿是這麼大的體型吧?”
白芷聽完孫子的疑惑,也架起了自己的眼鏡,細細看向不遠處枯萎的植物。
往常裡,大家來圖書館的目的都是看書或者借書,紫藤花開的那一兩個月,大家也隻會專注於它的花朵。乍一被問到藤蘿的大小,腦海裡唯一能想起的,隻有植物真的很茂盛這一點,一株藤蔓延了近乎十米長的涼亭,再準確的數據就沒有了。
遲疑了一會兒,白芷還是開了口。
“應該沒有多大的變化,跟彆的植物間的體型差異還是太大了。”
在一旁沉默許久的虞槿看了看互相對視以求肯定的祖孫兩人,緩緩道出:“花花,根據最新一張被曬在網上的圖片,進行仔細的對比。”
花花一聽,立馬調出了之前放出的紫藤蘿六月份最新圖片,還挑選了部分細節進行放大。
已經不需要虞槿再繼續說下去了,從細枝末節的放大,離檀和白芷就能看出這株紫藤的體型的確變大了一點,不過也隻有一點,在稍遠處通過肉眼幾乎無法第一眼看出差異。
就像是,這株紫藤蘿在進化的關頭,被突然打斷,截取了所有的生機。
本來還算輕鬆的氛圍突然變得凝滯,仿佛有著不知名的敵人在暗處正偷偷地觀察著他們,寒意從背脊慢慢爬上。
圖書館外的布局很簡單,館前除了讓人望而生厭的石階,就是一大片的空地,零星有幾個小的花圃,最大的植物就是橫跨廣場的涼亭走廊上攀著的紫藤蘿。
圖書館的左側是地鐵口和一些售賣吃食的店家,右側則是一大塊的露天停車場,多是綠色的草坪。它的後側就是離檀此行的目的地,豐禮省道,被網友戲稱“分離”省道。
省道旁是大片大片的耕地,一些高大的樹木幾乎不見,隻在遠一些的農田邊上有那麼零星的一兩棵。
【所以,還能有什麼?】
由於沒有什麼顯眼的植物,唯一的一株體積龐大的紫藤蘿還噶在了眼前。
沒有發言權的元寶和梨花安靜的趴在主人腳邊,能發言的虞槿自剛剛那句話之後又開始了沉默是金。離檀也不強求,畢竟虞哥之前也沒來過這裡。
現場唯二了解圖書館的祖孫二人麵麵相覷,完全想不起來一點兒。
【所以,到底還有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