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琳一覺睡醒就收到了母親遺產的清單,房產、股份、資金這些都沒問題,一直在她名下,倒是古董和珠寶方麵,林曼說有不少一直擺在紀家彆墅裡,還有幾套名貴珠寶被她借給了繼母繼妹。
紀琳一腦袋問號,“我跟她們的關係不是不好嗎?為什麼要借給她們?”
“怎麼說呢?”林曼想了想,乾脆搜索很久之前的聊天記錄給紀琳看,“紀珊珊在你小時候總欺負你,後來你爸發過一次火之後,她就收斂了很多。你繼母就一直是樂嗬嗬的模樣,不管你也不為難你,然後這幾年她們對你的態度還變好了,你們相處還算和諧。這都是你告訴我的。”
她說出自己的看法,“我是感覺你一直很渴望家人的愛,對家裡那三個和對崔亦航一樣,有點討好型人格,所以你才會一直住在家裡,願意把珠寶借給她們戴一戴,她們還沒還我就不知道了。”
她以為說到這些事會讓紀琳煩悶,誰知紀琳竟笑了。紀琳感覺心裡又輕鬆了很多,就是之前一直以為自己是為了個崔亦航忘掉記憶,這件事顯得她太戀愛腦,顯得崔亦航對她來說太重要了,常常讓她百思不得其解。
現在知道她和紀家人還有這麼微妙的關係,那忘掉記憶這件事就變成了忘掉所有不愉快的過去,把崔亦航的重要性稀釋掉很多,讓她心裡舒服不少。
兩人正說著話,紀琳接到了白嵐的電話,讓她回家一趟。紀琳拿小鏡子照了下,發現臉還有點腫,說:“過幾天吧,有時間我就回去。”
白嵐溫柔地說:“知道你們年輕人都忙,要是家裡沒事也不會喊你回來,實在是你爸爸擔心你,身體又不舒服,我這才……”
話說得欲言又止,似乎暗指什麼似的,紀琳立即應下:“好,我吃個早飯就回去。”
辦理出院之後,紀琳從保鏢公司請了幾個人,在林曼驚訝的目光中說:“我得小心一點,誰知道他們會不會像崔亦航一樣發神經?對了,我想找沈亦幫個忙,你說拿什麼答謝他比較好?總不好一直欠人情。”
林曼張口就道:“這好辦,他天天琢磨進軍娛樂圈,拍電影玩音樂什麼的,你要是給他投資能把他樂懵了。”
投資可以啊,她現在不就錢多嗎?於是紀琳就放心大膽地請沈亦托關係接觸崔亦航公司的股東,林曼這邊也在幫忙,他們兩個都是不掌權的富家子弟,但背靠家裡,人脈還是可以的。
近十點的時候,紀琳帶著保鏢回了紀家。
進門看見紀國華板著臉坐在沙發上喝茶,驚訝道:“你沒事啊?不是快不行了?”
紀國華重重放下茶杯,怒氣上湧,“你這個不孝女,這麼多天沒消息,一回家就咒我死,你還記不記得自己的身份?”
紀琳忙道:“我記得啊!所以小媽一說你不行了,我就趕緊回來給你送終。不信你看,我才從醫院出來,臉都沒消腫呢。”
她摘下口罩露出微腫的臉頰,無辜又生氣,“小媽,紀先生沒事你亂說什麼?嚇我一跳。”
白嵐心裡一突,對上紀國華的視線,連忙站起來解釋,“國華,我隻是告訴琳琳你身體不舒服,讓她回來看看你,根本沒說這些。”她又皺眉對紀琳斥道,“你失憶不是失智,不要在這裡胡言亂語誣蔑我!還是你想故意氣你爸爸?”
紀琳拿出手機播放錄音,正是白嵐給她打電話說的話,那欲言又止還帶著濃濃擔憂的勁兒,有紀琳的誤會在前,一聽還真覺得紀國華重病不得不找女兒回來。
白嵐氣得吐血,她分明是暗示紀琳在外麵鬨出風波,氣到了紀國華,讓紀琳回家向紀國華認錯。她以前常用這招,壓下紀琳的氣焰讓紀琳忐忑害怕覺得愧對父母,那就什麼事都好辦,沒想到竟被紀琳壓了她的氣焰,還讓紀國華知道她在背地裡搞鬼。
不過這點小事還難不倒她,她無奈地坐了回去,“琳琳你整天都胡亂聯想什麼?是不是你那些亂七八糟的朋友說我是惡毒繼母,你才會這麼曲解我的話?我隻是想好心提醒你,讓你有個心理準備,提前認錯。畢竟你鬨出的那些事讓你爸爸很生氣,我不想看到你們父女倆吵架而已。”
話音轉到紀琳鬨出的事,果然紀國華臉就黑了,“你和秦振軒是怎麼回事?我和老馮還有生意往來,那麼點事你就讓秦振軒去搞馮家,現在害得我們也跟著損失,你做事之前不想想後果嗎?
還有你借給崔亦航那麼多錢是真的?你當初要死要活非要拿到你媽的遺產,就是為了去養小白臉?我的臉都被你丟儘了!你趁早搬回來老實待著,彆再和你那些狐朋狗友出去瞎鬨!”
紀琳左右看看,坐到一個沒人的沙發上,擺了下手。十個保鏢立刻為她擺上花茶和點心,然後在她身後站成一排。
一排黑色西裝戴著墨鏡的人麵無表情地看著紀家三人,撲麵而來的壓迫感讓三人都皺起了眉。
紀珊珊有點害怕地道:“你什麼意思?不會帶他們來打人吧?”
紀琳驚訝道:“怎麼會?打人不是違法嗎?我隻是帶他們來保護我而已。我又不認識你們,誰知道這是什麼鴻門宴?再說我本來以為老頭子不行了呢,分遺產當然要帶人來壓陣,不然你們母女欺負我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