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 迷亂 /這/是/她/的/心/(2 / 2)

隻有死亡的刹那,隻有死亡瞬息的痛苦。

白從霜眼眸低垂,房間的白色霧氣逐漸一點點散去,那不可窺視的黑影與不知名層疊交錯的存在也一並消散。她近乎漠然地一點食指,鮮活人類的血液輕沾上她唇角,暈出豔麗的紅。而這時,她才露出一個饒有興致的笑。

這手腕紅紋對應的另一方,是來自另一方世界的人類。活著的、不死的、會因不知名原因來到這個世界、傳送到她身邊的人類。

這消息如果傳出去,大概會引起星靈界震蕩吧。畢竟,這在一定程度上證明了星靈界能與另一方世界共通,那個世界的存在既然能夠來到星靈界,那麼通過改良那陣法,說不定也能使星靈界的存在前往另一方世界。如果那個世界全都是如此孱弱、不堪一擊的普通人類……那麼,那個世界大概將成為鬼怪狂歡的遊樂園。

可惜白從霜對此並不感興趣。她將現場清理一空,而後描繪著手腕那深紅印記,從夢幻模糊的劍與盾撫摸至纏繞交錯、首尾相銜如蛇一般的圖案,開始深思那石碑上的陣法在最初到底是什麼作用。

又為什麼,會被摧毀得如此徹底?徹底到在舊靈界時就沒有半分信息遺留。

如果有任意勢力的鬼怪知曉那陣法的作用,隻要它們知道那能與另一處世界連接,這爆炸性的消息絕對會傳遍整個靈界。

她不斷試驗、努力修複的陣法,真的是這陣法原本的樣子嗎?還是說,她在不經意間進行了某些改動,才令這陣法從某種召喚或傳送的連接變為了與異世某一個人特定的連接,並拉扯那人類來到這方世界。那麼,她是否能通過陣法、通過這深紅印記前往另一處世界呢?

幾乎是想到這裡的瞬間,白從霜身形直接消失在殿內。

過去了這麼久,北程詩那邊總不該一丁點消息都沒調查出來吧?

……

無言的震撼與恐懼久久縈繞在冉宿夢心頭。當胸口巨大的痛楚從夢中世界一直傳遞到現實,冉宿夢仍像一條被開膛破肚的魚,感受著劇痛與死亡久久在靈魂深處縈繞,帶著這副完好的肉丨體也跟著一齊痛苦著、恐懼著、戰栗著。

冷汗將睡衣浸透,冉宿夢雙目無神地仰躺著,嘴唇微張甚至無法在第一時間大口喘息。她緩了好一會兒,發麻發僵的四肢才逐漸回暖、逐漸屬於她。

冉宿夢癱在床上,疼痛的感覺漸漸散去,她才慢慢活了過來。那個夢……夢中,世界?那個女人……?不,女鬼?又或是彆的什麼存在?

她想到一開始奇怪的味道,想到自己鬼迷心竅般大膽放肆地踏入全然未知的房間,而後則是那全然十八禁的深入交流。難道是那個世界特有的生物?雖然擁有絕美的麵龐與人類的樣子,但同時亦是致命的——怪物?在獵物高丨潮時肆意下手,而後飽餐一頓什麼的。又或是吸人精氣的妖怪……啊,但她是女人。

啊,也許妖怪並沒有性彆之分。

不、不對,重點難道不應該是她在夢裡跟那妖怪做了那種事情,而且還被殺了嗎!她被掏心了啊!

冉宿夢猛地坐起,一想到這些她的心臟再次隱隱作痛起來。也就是這時,床頭的鬨鐘鈴聲響了起來。

——再一次的,醒來便是清晨。她甚至沒有多餘的時間認真消化一下,就要起床準備回家了。

好在冉宿夢向來有設多個鬨鐘的習慣,而這隻是第一個鬨鐘而已。所以她有充足的時間去衝個澡,順便看看現實中自己的身體是否完好、手腕的印記是否有什麼變化。

她拿起手機關掉後續一係列鬨鐘,就看到靜靜躺在枕邊的開光護身符來。冉宿夢眉頭微跳,一想到為此花掉的存款,這現實世界體內的心臟仿佛也被無形的手再次掏抓了似的。她將護身符一並拿起放入手機殼裡,下床走向浴室。

她該怎麼辦?

冉宿夢看向鏡中的自己,鏡中人看起來憔悴極了。這幅樣子,她待會回家……爸爸媽媽看到一定會擔心的吧?不過她可以推脫說是工作繁忙,自己沒休息好。啊,或許她該在意的根本不是這個,而是這手上除不掉的深紅印記,以及那……

不知何時就會再次將她拖入詭異世界的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