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見賈雨村 押著賈蓉與夏金桂成親(2 / 2)

到了午晌,鄧木派了喜鵲去盯梢,才知道夏金桂吩咐家丁整飭了一桌酒菜專門招待賈蓉和賈雨村。

夏金桂殷勤小意,又極會賣弄風情,沒一會兒就與賈蓉兄妹相稱起來。一口一個蓉哥哥,隻把賈蓉撩逗得心癢難搔,在席間就與夏金貴嘲戲起來。全然不把賈雨村放在眼裡。酒過三巡,不知怎的,賈蓉就信誓旦旦的許諾非卿不娶的話來。

那夏金桂也不傻,非要賈蓉立個字據才肯予取予求,還要那席上的賈老爺做個明證。賈蓉見那男子一身布衣,沉默寡言,想必出身寒酸,早起了輕視之意。他心想:先將人上哄上手,事成之後,再用銀子將這個窮儒給打發了,也不是什麼難事,便輕易簽了那文書。笑著稱賈雨村為“保山大人!”

夏金桂見賈蓉簽了字,蓋了拇指模,心下大定,也將矜持拋去,拉著他的手,帶他進了自己的閨房。

鄧木聽喜鵲說完事情始末,又見賈雨村已經拿著賈蓉的手書走了,便知夏家使了一招仙人跳。這時候,隆兒回來傳話說,璉二爺與珍大爺回到賈府莊子去了。鄧木心想賈蓉與夏金桂木已成舟,蓉卿CP差不多拆成了,便叫隆兒牽車過來,帶著喜鵲先行回到了賈府的莊子。

賈蓉醒來,知道自己不告而娶犯了大錯,隻得安撫好夏金桂,先回賈府的莊子,向父親稟明實情。

“父親那夏小姐愛慕於我,自薦枕席,設了個套兒,要我娶她做妾。”賈蓉一麵低頭陳情,一麵偷覷父親的神色。

知子莫若父,賈珍既相信夏家人有心攀附,也知道蓉哥兒也絕不老實,正想要教訓他一頓,賈璉卻來拉偏架。

王連笑道:“這又不是壞事,且不說這夏姑娘美貌,單看這份家產,大哥你就賺大發了。”

夏家已經沒有男人了,誰娶了夏金桂意味著吃了絕戶,嫁妝家產都是夫家的了。賈珍隻當此事是賈璉與賈蓉兩叔侄一起串通好了來糊弄他的。又見這筆買賣穩賺不虧,也就認下了這件事。但還是再三囑咐,夏金桂失德在先,隻能做妾,不配為妻。

賈蓉見搞定了老爹,喜出望外,忙向夏金桂許諾,過幾日就派人來提親。那夏金桂也是依依不舍的送了二裡路才回轉。

回到寧國府,向秦家提親的事也要重新撿起來,誰知那秦業早就致仕了,帶著兒女遠走他鄉。賈珍遍尋不見,也隻得作罷。

結果,夏金桂在家中枯等了數月,猶不見賈蓉的花轎來抬,便請了順天府賈老爺一道找上了寧國府。

白紙黑字,無可抵賴。那賈雨村雖是本家,卻投靠了與賈府素無來往的新貴忠順王府,又一副法不容情的樣子,非要強作保山。押著賈蓉與夏金桂成親。

賈珍隻是領了個虛銜的將軍,鬥不過順天府尹,也不想兒子遭了仙人跳的事鬨得人儘皆知,又因秦可卿早就不見,最後也隻能捏著鼻子認了夏金桂做兒媳。

夏金桂從一介落魄皇商,搖身一變就成了寧國府塚孫之妻。那夏金桂果真是個鬥陣高手,進門三月先倚嬌作媚,轄製住了賈蓉,將他原來的通房都打發了出去。又拿貼身丫鬟寶蟾隔三差五地吊著他,賈蓉那些偷雞摸狗的事再也沒機會做了,從此架勢漸倒,夫綱難振。

又過了三個月,夏金桂又與年輕的繼母傅氏打起了擂台,拿著捕風捉影的事,對著她指桑罵槐,暗相譏刺。傅秋芳自從擺弄鴛鴦不成,又漸漸失了丈夫的歡心,眼下又被繼子媳婦大呼小叫,言三語四的,她受不了一氣兒跑回了娘家。

傅二爺見妹子好好的誥命夫人不做,偏要躲回來,見麵也是耳提麵命,要妹妹回寧國府。

傅秋芳覺得滿腔委屈,哭道:“那寧國府就跟個空殼一樣,爺們動輒花銷就是三五百兩,隻有出的又無進的。我才嫁去多久,老爺都賣了兩三個莊子了。我本就年輕,自然要省著銀錢過活。但那搗蒜槌子娶了妻,非要搶我的算盤。”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賈府就是一座金山,你抱不住又有何用。你再年輕都是做婆婆的,何必跟兒媳爭那幾個三瓜兩棗,中饋就交給她又如何。好好做你的清閒太太,不是很好嗎?”傅試覺得妹子目光短淺,氣量狹窄,拎不清婆媳關係,氣得手心疊在手背上,打個不停。

“哥哥說得輕巧,那夏金桂仗著自家是做生意的,挑剔我這個婆婆不會管賬。”傅秋芳從炕上下來,頭上的步搖亂飛,她神情激動地說:“那夜叉星,將小算盤一打,滿府的家私還不是都叫她挪給娘家作本去了。”

傅試自從做了官,也算新榮了一陣子,可以那些微薄的俸祿,也隻將供嘴,多少要去尋摸一些灰錢。

他猶豫了半晌,方說:“我聽說有不少貴太太在外頭放印子錢,若妹妹覺得不湊手,我倒是可以托人幫你試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