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木的滴灌技術初見成效,順利度過了夏天的枯水期,等到收獲的時候,她比對過了曆年的產出,今年的收成是往年的四倍之多。
王連見她連蒸汽發動機都製作製造出來了,佩服得五體投地。兩人互相吹捧了一陣子,才開始籌備起回京的事情來。
因為鄧木將火鍋店的收入都給了王熙鳳養家,自己的收入就隻有賣糧食的一千五百兩。
結果走在路上,鄧木打開王熙鳳送的點心匣子一看,裡頭還躺著王熙鳳給她的五千兩的銀票……
當王連帶著鄧木回到京城賈府的時候,賈母摟著賈璉哭得淚眼婆娑,一味抱怨他:“你這個不孝孫,丟下你祖母不管,一個人跑到天邊去玩,害我茶不思飯不想的,半截身子都要埋土裡去了……”
聽得王連也是感傷愧疚不已,連忙哄老太太說:“我這不是聽老太太的吩咐,為自己掙身家去了麼?我一共賺了兩萬兩銀子,夠您受用一陣子了,得閒了我再去掙,保管您過得舒心。”
賈母哭道:“你不老實在家等著捐官,偏要往外麵跑,咱們家又不是缺錢使,哪裡值得你辛苦勞動。”
“老太太,錢多又不燒手,都是辛苦換來的,我長這麼大,也不能凡事靠家裡。”王連安慰道。
賈母又看向鴛鴦,問:“你這孩子也真是的,找了他大半年,也不來封信給我報平安,害得我擔驚受怕的。”
“都是我的罪過,我既回來了,聽憑老太太處置。”鄧木低著頭道。
“哼!你如今有男人護著,我的手還能伸到你屋裡去!我也沒什麼好罰你的,隻叫你好好伺候我的乖孫,不許他再離了我。”賈母佯裝生氣道,又不忘囑咐王夫人道:“你叫人備一桌酒菜,我們祖孫兩個好好吃頓飯。”
王夫人答應著去了,又將鴛鴦也帶了出來。
兩人在廊下走著,王夫人寒暄了兩句,就笑著說:“你二妹妹已經定了人家,等明兒記得囑咐璉兒到大太太那裡去一趟。”
鄧木聽得心驚,不由問:“二妹妹還沒及笄,怎麼就許了人家。許的是哪一家?”
王夫人笑道:“我一個隔房的嬸娘,哪裡知道許多,隻知道是世交的人家,姓孫名紹祖。”
果然就是這段孽緣,若非他們這會子回來了,說不能下半年,迎春就嫁給那個山中狼了。
鄧木眉頭一皺,憤然道:“先前二爺對我提過一嘴,說那個孫紹祖三十多了,為人粗魯又好色,大老爺怎麼將大好的閨女嫁這麼個渾人。”想起原著中迎春受的那些心酸委屈,遭受的非人折磨,她的語氣中難掩憤慨。
王夫人忙伸手去掩她的嘴,小聲道:“好姑娘,這話可不能當著老太太的麵說。老太太先前就不大滿意這門親事,但大老爺早換了庚帖,就隻得作罷。”
鄧木知道王夫人在迎春婚後哭訴不幸婚姻的時候,還想打馬虎眼,將迎春那些屈辱遭遇歪曲成“閒牙鬥齒”的小事。不由對她抱有幾分成見,匆匆告辭去了。
到了夜裡,王連從賈母那裡回來,也知道了迎春的婚事。眼下的難題是,庚帖都換了,還有回旋的餘地嗎?
“不如我給他五千兩銀子,勸孫家退親。”王連想起原著中有寫賈赦是欠了孫紹祖五千兩銀子,才將迎春賣給了孫家。
鄧木思量了一會兒才說:“先要弄清楚賈赦為何會欠五千兩銀子。讓孫家退親多少會影響迎春的名譽,我們還要從長計議。”
王連若用所思的點點頭,與孫紹祖接洽的角色,自然落到了自己這個“大舅哥”身上。
趁著仲夏時節暑熱難耐,王連便邀請孫紹祖去山上避暑遊玩,又說一應花銷都包在自己身上。那孫紹祖何樂而不為。
於是二人帶著家丁人口一起去了京郊附近的小丘陵上避暑。
那丘陵不足五百米高,不過山頂上開闊涼爽倒是個避暑休閒的好去處。
王連搖著扇子與孫紹祖坐著滑竿上山去。
果然越往上走越涼爽,清風徐徐拂麵,讓人心生愜意之感。
山頂上有懂生意經的人修築了一個供人避暑的山莊,裡麵裝潢得清新雅麗,亭台樓閣、水榭敞軒建得與王公之家也差不多了。隻是這裡到底是交通不便,什麼物質都需要人力搬運上來,因此能在這才避暑的人,非富即貴。
孫紹祖見賈璉待他如何熱情,又出手大方得緊,自然對他多了幾分好感。也就將自己為何會與賈府聯姻的緣由說了出來。
“你老子去了幾趟平安州,說是與州牧熟識得很,說是有門路讓我去謀個長安節度使的職,我誤信了他。將銀子核準了,送到你爹手上。結果半年過去了,這事兒黃了,你爹又說錢都打點出去了,還不回來。”
那孫紹祖一麵咬著西瓜一麵吐著瓜籽說:“正好我婆娘上月病死了,你爹就把你妹子許給我做填房。我不樂意又怎樣呢,還不是捏著鼻子認了。”他說了一通又覺得話太直白不好聽,隻得描補了兩句:“你妹妹若生得你這幅好皮相,想來我也不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