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自由了 西府也被抄了(2 / 2)

沒想到中秋一過,事情還是回到了原著中所寫的局麵,不出三月,賈政戡亂不力被陛下申飭奪職,賈雨村降敵了,南安王戰敗。

正當鄧木與王連嚴陣以待,等待南安王妃上門時,有人將賈府告上了順天府。

而那個告狀的是正是尤二姐的丈夫張華。

因為賈璉已經承認了尤二姐的孩子是自己的,意味著他坐實了自己奪人妻子的罪行。

王連真的是百口莫辯,正當他以為隻是賠錢了事的時候,賈雨村那邊反水了,他從倭寇陣營中逃脫出來,在忠順王的安排下得以麵聖陳情,他將所有過錯都推給了賈政,又抖露出賈赦殺了石呆子的事。陛下一氣之下,下旨將榮國府抄家奪爵。

掛頭頂上的劍終於落了下來,鄧木與王連竟然相視一笑,從彼此的眼神中讀到了命該如此的了然。看在史太君的麵子上,皇帝隻判了男丁流放柱州,赦免女眷及孩童。

當聖旨下達的那一刻,賈赦與賈政都歪倒在蒲團上,隻有老太太與賈璉挺直了脊梁,叩謝聖恩。

明天家中成年的男子都要被流放到柱州,賈母將兒孫媳婦都叫到一起,說:“雷霆雨露都是君恩,要恨就恨你們自己膽大妄為,行事不謹。咱們家大姑娘、二姑娘都嫁出去了,算是逃出生天了,隻有探春還在家。”她拉著探春的手說:“你姨娘明天就要被發賣出去了,我們都無法贖。你林姑父來信說,已經派了船來接。隻能委屈你帶著寶玉、環兒兩個跟老婆子我下姑蘇,投奔你姑父姑媽。你先帶玉兒、環兒休息去。”

探春含淚點了點頭,一手牽著寶玉,一手牽著賈環,將他們帶了下去。

賈母揩了一把眼淚,又對兩個兒媳婦說:“我們賈家氣數儘了,也難為你們苦苦維係著這個家,如今家要散了,你們娘家都還有兄弟在,不如投奔了他們去。若是還想重梳蟬鬢,再聘高官,我也不攔你們。”

王夫人與邢夫人紛紛跪下來,放聲痛苦卻又不表態。

“你們不好意思對我說,那你們對自己男人說吧。”賈母擺擺手將兩個兒子兩個媳婦都趕了出去。

到最後,隻有賈璉和鴛鴦還站在底下。

鄧木生怕老太太也要放她走,忙說:“老太太,我哪也不去,就跟著二爺!”

王連也說:“我在柱州還存了銀子,一定能夠讓賈府東山再起,還請老太太放心。”

賈母慈愛地望著他們說:“我知道你們都是好孩子,有興家立業的本事。以後賈府就托付給你們了。”她拍了拍賈璉的手,對他說:“你在角門上等珠兒回來,告訴他家裡的事,讓他放寬心,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王連答應著去了。

賈母又招手對鴛鴦說:“你來,我送件東西給你。”

鄧木遲疑地走上前去,卻見賈母從眼鏡匣子中取出一個信箋了給她。

那信箋蓋了賈母的印章,鄧木將信打開一看,捏著紙的手不可抑製地顫抖著。

這是一封“放妾書”。

“老太太我不走,二爺去哪兒,我去哪兒。”鄧木跪下來,兩手抱住賈母的胳膊。

賈母的目光閃動著愛憐的光芒,柔聲道:“傻孩子,我哪裡是叫你離開璉兒。先將你放出去,你才能名正言順的做他的妻子呀。”

鄧木一驚,一屁股落在了地上。

“雖然不能易妾為妻,但可以先放妾再娶妻。你這樣好的閨女,若不做我家的媳婦,我怎麼會舍得放你走。”賈母將她拉起來,鄭重其事地說。

“謝謝老太太,我……”鄧木胡亂擦了擦眼淚,有千言萬語想說,可又什麼都說不出來。

晨光依稀的時候,錦衣軍就來押人了。賈母牽著寶玉站在門口與大家送彆。

探春和賈環摟著趙姨娘不放,可是賈府的所有奴婢都要重新發買一遍,誰也逃不過。就算林如海、北靜王出手買下來都不行。

賈府的男人們都免了冠,一個個垂著頭被錦衣軍押著舉步維艱。

鄧木看了半天不見王夫人和邢夫人,就知道她們最後還是選擇回娘家去了。

那為虎作倀的冷子興眼見著嶽丈嶽母和妻子被拉走發賣,後悔得無以複加。

賈珠雖然保留了秀才功名,但是罪官之後不仕已是鐵律,除非賈府能東山再起,否則再也不能科舉入仕。

“阿姐,若我能早點發現母親的陰謀,就不會有這麼多事了。”賈珠麵露愧色,十分歉疚。

鄧木笑道:“如果不是她,我也不能恢複自由身。失之東隅收之桑榆,也未必全是壞事。”

賈珠終於釋懷地咧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