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屍(十):安寧 “今夜過後永無……(1 / 2)

琉鏡[穿越] 慕槿辭 5270 字 9個月前

“那晚我如往常一般在林中練劍,如霜照我的吩咐替我取窯子裡的桃花酒,我約了離朝,打算和他聊一聊煙雲城布防之事。等了半天也沒見他來,我就先給兩個杯子裡倒了酒,自己拿起杯子喝了一杯。”

等她一飲而下便立刻發覺不對了,手中的茶杯掉落,摔碎在地上。她不可置信地看向旁邊看著自己的如霜。

“你......”當時她從未想過,一路陪她走過千難萬阻,說要一輩子一起玩樂的閨友會給她下毒。

本能地,她想用法力暫時封住幾處筋脈,將毒素逼出,卻發現自己法力竟然一點點削弱,琉璃花被壓製的死死的。

這時,如霜走了過來,看著半跪在地上的若汐,眼中有內疚,但也有一絲如釋重負:“族長,你不用白費力氣了,這酒裡的毒是無解的。而且除了毒之外,還有一道咒,是可以封住琉璃花的靈力,所以族長不要再費勁了,留著點修為度過最後一段時光吧?”

若汐抬著頭,想動手,但她一用功,腹部立即傳來絞痛,整個人失去了力氣。

“為......為什麼?我從未虧待過你,你......”

如霜似是不願再多看她一眼,隻是冷著聲音,背對著她:“若汐你太天真了,這世上沒有誰是值得一個人一生相信的,哪怕過去再信任,關係再好,也會有把刀捅進你心臟的時候。”

她的話說完,若汐便身體不支昏了過去。等她再醒來,就發現自己已經被抓到南臨城的地牢裡了。

後來的事,她找來司玦與他做了這個交易——就說餘捷夫婦是受她的蠱惑才對司南下的手,而他抓到了幕後黑手,依類人族律法,行刑即可。

顧苒說完,看見寧憫握著傘柄的手輕輕顫抖。她抬手握住他的手,忽然驚覺,竟然這麼涼。於是,她用自己手儘量包住對方的手,想將自己的溫度傳過去。

“這已經都過去了,過去的事就讓它算了吧。”顧苒抬頭望他,衝他笑。

寧憫被她這一笑狠狠的刺痛了,要是當時他陪在她身邊就好了,明明自己隻是出去幾天而已,就差那麼一點。

寧憫執起她的另一隻手,強壓住心頭的思緒,他知道如果當初不是因為離朝的阻攔,如今因為顧苒的存在,他真的會把司玦給殺了,絕對不會這麼心平氣和地去和他說任何話。

“小苒,都怪我,那個時候沒能保護好你。”

顧苒一聽,愣了一下,隨即笑道,“這不關你的事,有人想害我,想害妖靈族,再怎麼謹慎也終究給了他人可趁之機,是我自己大意了。對了,你知不知道在鬼族一般什麼人能用得上雲錦綢緞?”

寧憫猶豫了一下,不明所以,但依舊答道,“貴族和富商皆可,怎麼了?”

“我曾在如霜的腰間看到過一個香囊,有次她不慎落下,我剛好撿到,摸了摸,用的是雲錦,繡的針法是鬼族特有的,圖案是槐花,上麵還有槐花的清香。”顧苒說道,“後來我問了她,她隻道是自己意外撿到的,覺得布料好,圖案精美便掛在了身上。開始我並沒覺得奇怪,但現在想來應該是某個人送給她的。”

當時她在最後昏迷的時候,隱約聽見如霜說了句,“我辦了此事,他應該就願意娶我了吧。”

“我覺得能給她這個毒,下這種咒,布置這麼周密的,她這個身後人一定地位很高,法力高強,對四大法器了解甚多。我記得我好像在上京見到過一棵槐樹。”顧苒看向寧憫。

寧憫愣了一下,點點頭,“在溟傾殿的後院確實有一棵槐樹,當年寧舟上位後,曾下令將全城的槐樹都砍了,不能留下一棵,若是被發現那是斬首的大罪。”

“所以,整個上京隻有王城有槐樹了。”顧苒說道,此時把前因後果連起來,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一個人。若寧舟真的是溟影,那他完全是可以辦到的。

“寧舟行事向來滴水不漏,我在他身邊這麼多年,僅知的也隻有他吩咐過的事,其他的事若是多嘴,後果不敢想象。”

當初他意外看見那幅畫,後又聽見那段咒語,他提心吊膽的好多天。不過好在,寧舟一無所覺,這才讓他撿了漏子,保住了這條命。

寧憫陪著她繼續往前走,神色凝重,“所以你懷疑如霜早就和寧舟暗中款曲了?”

顧苒輕輕冷笑一聲,“嗯,但我想是如霜一人單相思,寧舟對她隻是利用而已。他利用如霜對他的感情讓她給我下毒,借餘氏接近司南,趁機下手,讓南臨陷入慌亂。因為我和餘氏之間的關係,就算我不頂罪,妖靈族和類人族之間也必然會破裂。而南臨新主上任,是薄弱的時候,最易被攻破。而煙雲因為我死了,一時無主,各支脈紛亂不斷,內亂不止,想要一舉殲滅最合適不過了。隻不過他沒想到他成功實施了計劃,順利除掉了我和司南,卻……”說著她看向寧憫。

寧憫對上她的眼睛便明白了過來。因為他臨門一腳,寧舟功虧一簣。他的所有努力都付之東流,所以,他才會這麼恨自己。

“還好,現在還來得及。”顧苒放鬆緊繃著的身體,長緩一口氣,“好了好了,先不聊這個了,說的我脖子都酸了。”

寧憫淡淡一笑,望了眼天色,“天色不早了,先去用膳吧,待會兒還要議事呢。”

顧苒摸了摸肚子,她雖然記憶回來了,修為也大差不差,但現在好像耐不住辟穀了。

“嗯,走吧。”

“對了,你看見祁念了嗎,我一個下午都沒見著他。”

寧憫聽見她提祁念,眨了眨眼,硬邦邦道,“沒有。”而後他偷看了顧苒一眼,見她神色擔憂,心裡越發酸溜,“你放心好了,他這麼大一個人,不會走丟的。”

顧苒被他這麼陰陽怪氣的一句說的一愣,旋即反應過來,眉眼染上笑意,“我怎麼以前沒發現你竟是個醋壇子,一打就翻。”

寧憫一噎,乾脆擺爛,直截了當道,“那說明你觀察力還是不行。”

顧苒:“……”

還真是越來越不要臉了。

聖女祠堂。

祁念一個人坐在外麵的花壇上,時不時朝裡麵往。

裡麵的燈一直亮著,外麵的人能清晰地看見祠堂中聖女的石像。

祁念一眨不眨地看著顧苒,在她目光似乎要看過來的時候又倉惶避開。

顧苒早就注意到他了,幾次看過去都看見他轉頭看向彆處。如果說以前她沒想那麼多,那現在她就想的多,憶起之前她已經多多少少看的出來。

得找個機會好好與他說說。

這時,仙樂從外麵走了過來,瞧見他,又看了看祠堂,“祁公子怎麼一個人坐在這裡,不進去和他們商討麼?”

祁念聞言看過去,臉上閃過落寞,“不了,我在外麵等著就好了。”

仙樂沒再多問什麼,直接略過他進了祠堂。

祁念望著黑蒙蒙的天空,他知道最後的決戰要來了,他離回去的日子越來越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