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是一名女子。”一道男聲響起。
接著又一道有些年輕又帶著些沙啞的男聲問道:“人還活著?”
“活著。”兵卒回。
“本將軍進去看看。”
話音剛落,方才剛關上的門“吱呀”一聲被人推開,又緩緩合上。
“給她看看。”那人似乎吩咐著什麼人。
雲柳隻感覺有幾根手指輕輕搭在自己手腕之上,看來是有大夫在為她診脈。
“嗆了些水,昏迷了,想來過不了幾個時辰便醒,並無大礙。”大夫答。
“有勞軍醫。”
後麵大夫似乎還與那個將軍說了什麼,可雲柳早已疲憊不已,聲音再也不能入耳,漸漸昏睡過去。
這廂,軍醫又與任寂囑咐了幾句後,二人便一道出了門。
“派人看好她。”任寂對門外的兵卒吩咐後,便抬步離去。
*
天邊霞光漫天,遠處海水碧藍,二者交界處,海天一色,翻湧的海水也泛著金光,是畫師也勾勒不出的美景。
或是過於疲憊,雲柳這一覺睡得極沉,恍惚間醒來,入眼見到無比陌生的房間,一下驚坐而起。
待迅速將房內打量一遍,雲柳才緩過來,自己穿越了,來到了一個她從未聽過的時代。
或許是行軍之人,這間房極為簡陋,除一張桌子,兩把椅子,一張矮塌外便不再有其餘東西。可即便如此,也處處透著古色古香之感,沒有半分熟悉。
看著自己從未接觸過的場景,雲柳心中有些發沉。
一個從未接觸過的朝代,未來實在有太多的不確定。眼下,隻能走一步看一步。
屬於原身記憶裡的那個家庭,群狼環伺,但與前世自己後麵那十年裡接觸的人和物比起來,雲柳還是有自信應付。
既然占了彆人的身體,那屬於原身的那一份責任,她也會一同承擔。
想著是彆人救了自己,雲柳不顧身體不適,起身往外走,前去道謝。
*
“將軍,看此人穿著,倒像是我東臨之人,隻是目前還在海上,不便調查。”書房內,屬下稟報道。
比起雲柳那間簡陋不堪的房屋,任寂這一處倒是稍顯華麗。
上好的梨花木所製的書桌木椅,精美的綾羅綢緞,寬大的拔步床。與東臨文人騷客所注重的精美絕倫不同,此處的布置奢華而低調。
“此人行蹤實在蹊蹺,若是常人,渾身浮腫成這副模樣,還能有生機嗎?”任寂像是自言自語。
“派人好好盯著,一旦蘇醒,立即來稟報我。”任寂繼續著手中的軍務。
“是。”
屬下看著任寂那張棱角分明的臉習慣性應道。
很多人往往因著將軍這副淩厲強大的氣場,忽略了他這副繼承於長公主和定北侯的俊俏容貌。可沒人會忽視他的能力以及他背後的強大勢力。
像是被盯得有些煩,任寂微微皺眉:“還有事?”
屬下回神,急急忙忙退了出去。
日頭西斜,天邊夕陽照耀的海麵波光粼粼,與偶然間躍出海麵的遊魚形成一幅絕美畫卷。
一打開門,雲柳便見如此美景,忽然見就理解了“浮光躍金”這一句話的意思了。前世隻顧著海底的絕美景色,倒是有些忽略這海上的美麗風光。
“這位娘子請隨我來,將軍要見你。”
思緒被人打斷,雲柳聞聲望去,便見門口守著一身著甲胄的兵卒,一臉嚴肅對她說道。
正巧,雲柳心想。點了點頭便跟在那人身後。
跟在兵卒後七拐八拐進了任寂的書房,便見一身著黑色勁裝的男子端端正正坐於偌大的書桌之後,神色認真的寫著什麼。
嘖嘖,這位年輕公子,當稱絕色啊!
任寂見雲柳那毫不遮掩的驚豔神色,有些惱怒的同時,也對此人少了些懷疑。
若是細作,此番一進門便四處打量的動作未免過於惹人起疑。
那位帶路的兵卒將人領進屋中便行禮退下,偌大的房間內,隻餘二人及任寂的一位心腹護衛。
“此乃當朝鎮北將軍,還不速速見禮。”任寂身旁的護衛開口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