熏香繚繞的房內,魏力藏身於精致華美的床榻之下,外間傳來一道青年男子與中年男子的交談聲。
“殿下,此處非東臨與北山管轄之地,的確堪為寶地,隻是,這小島過於狹小,屬下怕這海浪之後將這小島吞噬,屆時顆粒無收啊。”中年男子憂心道。
“這有何懼,先生不是說這東西兩年便可長成,本王倒是不信兩年內這小島便不存在於這世間。”青年男子朗聲道,顯然不將大海的不可控放在眼中。
中年男子沉吟良久,終是沒有說話。
“先生不必憂心,本王此次也隻是小試牛刀,若事成,後續便找尋更為合適的地方,而這批東西,一旦製出,本王當然要率先給我那好皇兄試試的。”
看出中年男子的堅持,青年人又耐心勸說道,在說道皇兄時,他那原本清秀的麵容瞬間扭曲,像是一個索命的惡鬼。
中年男子低頭沉默良久,知曉自己跟了一個不太聰明的主子,但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終是無奈點了點頭,應了下來。
隨著吱呀一聲,中年男子出了門。
經過幾日的顛簸,青年人似乎有些疲憊,在送走中年人後便轉身向裡間床榻而去。
床下的魏力隻感覺上方一沉,房內便不見動靜。
過了許久,上方傳來平緩的呼吸聲,魏力這才小心謹慎的從床底而出,一貫不拘小節的壯漢此刻難得有些窘迫。
不過他顧不得那些許,麵帶疑惑看向床榻上正酣睡的男子,發現,自己似乎並不認識。
但通過方才那人稱之為“殿下”,魏力便知此人身份不凡。
不再耽擱,魏力小心抹除掉自己來過的痕跡,便輕身出了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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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身處雜物間的三人不再各處一方,而是都緊貼於門板後,聽著門外的幾位小廝閒談。
“也不知此次睢王殿下帶著咱們這些親信多日在海上尋找海島,究竟是有何要事?”一人開口道。
聞言,其中一位知道點內情之人不無得意道:“這你都不知?咱們殿下此行乃是前來養育絕世珍寶的。”
見幾人露出好奇神色,這人瞬間洋洋得意,“你們還不知道吧,前些日子,殿下收了一個極為聰穎的幕僚,那幕僚為殿下提供了一樣珍寶,能讓人飄飄欲仙,仿若進入仙境。吃過的人,都感歎這寶物價值連城,我看殿下此次出海,定是為將此寶種出,獻於陛下。”
不等其他人吱聲,便又另一人冷聲嗤笑道:“你可知你說的那珍寶吃過以後便會上癮,若是斷了此物,人便會陷入魔障,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依我看,殿下這是想要對付瑞王殿下了。”
幾人在外爭執不休,房內三人卻各有所思。
不多時,那幾人便被管事之人叫去領罰,此時青雲開口感歎道:“這船原是北山皇室的東西。”
接著,他有些不屑的撇撇嘴道:“這什麼睢王殿下未免也過於寬和,親信都是這般無能麼。”
“這不是挺好,還省得我們四處打探了不是麼。”雲柳說著,隨意坐在廢棄的椅子上。
任寂倒是不像是青雲這般委婉,直言道:“這睢王乃是北山皇帝的第三子,幾年前陛下壽宴時,我倒是有幸見過一次,是個沒腦子的東西,比起那心機深沉的瑞王來說,這位實在不夠看。”
雲柳挑眉,所以,是因著沒腦子才臉手下都這般散漫麼?似乎也有道理,有些上位者自以為聰明,實則被手下之人耍得團團轉。
這一瞬,雲柳到是有些好奇此人了。
“不過,他們口中提到的東西,像是什麼邪物一般。”青雲開口道。
雲柳麵上不說,但心中腹誹,可不是邪物麼,聽那群人的描述,那東西跟後世的毒品簡直一模一樣了。
若真是那般,那這草包皇子還真是該死,居然妄想將這些東西用來害人。一旦他開此先河,雲柳幾乎可以預料後麵的慘烈場景了。
隻是眼下她還不曾見到那東西,是以也不敢隨意揣測。
“此物我隻是在靈異誌怪的書中偶然瞧過,卻不知倒是真有這東西。”任寂的臉色也不好看。雲柳想到的他也想到了,若是真讓睢王得逞,那日後誰知這東西會不會流入東臨為禍百姓。
雖然不知是什麼東西,但極易令人上癮的物什,又能是什麼好東西呢?
幾人沉思間,忽然聽到門口有響動,三人迅速回到一開始便瞧好的藏身之地,任寂和青雲更是將手中才找到的利器捏緊,做出防禦姿勢。
房門伴隨著輕微的響聲緩緩而開,來人小心地擠過恰好能夠過人的門縫後,迅速將門小心關上,發出極小的動靜。
一看來人那雄壯高大的身形,雲柳等人的緊繃瞬間瓦解。
“我就知曉你們會在此藏身,果然不出我所料。”魏力有些小小的得意。
說完此話,他收起臉上的調笑,正色道:“不過,我方才在一見房內聽到了不少東西。這船應當所屬北山皇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