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各懷心事的麵對著麵坐著吃飯,阮橙糾結了一上午,抬起頭準備和他說話的時候,他剛好也抬頭,忽然的四目相對,兩人都有點尷尬。
“你的飯看起來不錯。”陳北默沒話找話。
阮橙從這句話裡大概能感覺到他似乎也在為昨晚的事情困擾,她握著筷子的手不覺緊了幾分,鼓起勇氣說起那件事。
“大家都是成年人,碰個嘴唇也不是什麼大事,我們該怎樣還怎樣。”阮橙說完自己都不敢相信這話能是自己說出來的,這跟她一開始的戀愛觀背道而馳。
陳北默輕聲笑笑,放下筷子,臉上一股漫不經心,“隻要你不覺得自己被占了便宜就行。”
在他麵前,阮橙不知道總是從哪來的勝負心,就算是這件事,她也不甘心輸給他。
“昨晚走錯房間的是我,要占便宜也是你被占了便宜。”
“好像還真是。”陳北默順著她的話說,“主動親我,看到我就這麼忍不住嗎?”
阮橙:“......”
“昨晚隻要是個男的,我可能都會親,你也彆太看得起自己了。”
“是嗎?”陳北默找到了跟她在學生時代吵架的感覺,雙手抱在胸口,靠著椅背,“那被我親的舒服嗎?”
阮橙聽到這句話一下子就臉紅了。
陳北默注意她的臉色,家裡開了暖氣,她今天穿的一件米色低領的毛線衫,鎖骨處還隱約有自己咬過的紅痕,臉色肉眼可見的變紅,甚至連耳朵都紅了。
還真是第一次看到這麼害羞的阮橙,他又起了壞心思,“昨晚親的也不止嘴唇吧?”
阮橙聽到這句話直接站起來,留下一句你有病就進了房間。
陳北默聽到阮橙的關門聲,摸著自己胸口的位置,跟昨晚心跳的一樣快。
當時的他其實並沒有明白自己對她的喜歡,以為那隻是喝過酒後的失控。
可這樣的失控,也僅僅發生在阮橙身上過。
這頓飯之後,兩人都心照不宣的沒有再提起過這件事,第二天他們因為剛好航班時間很接近,就一起去的機場,一路上兩人也都沒什麼話。
阮橙飛去英國的航班比他早半個小時,登機前她跟陳北默說了句再見,陳北默問她:“下次什麼時候回來?”
阮橙拖著行李箱頓了頓,說不知道。
她沒有回頭看他,直接離開。
隻是沒想到,再這次重逢前,他們真的沒有再見過麵。
阮橙承認,自己是有點躲著他,也許是在這之後她戀愛了,戀愛的人還是他們高中時候的同學程宇鳴,隻是陳北默不怎麼喜歡那個人。
中午門診結束,阮橙就去護士站拿著配好的藥水去了vip病房。
站在那等電梯的兩分鐘,壞掉的窗戶裡吹進來的冷風把她劉海都吹了起來,她沒忍住瑟縮了一下,她想有錢真好,打點滴還得讓醫生親自去,她給醫院的維修室打了兩次電話,人家到現在還沒來修窗戶。
阮橙到了門口,抬手敲了敲門,這次很快有人來開門。
對方是個個子很高,看起來成熟乾練的男人,看到穿著白大褂的阮橙,他笑著率先說話,“您是阮醫生吧?”
阮橙聽出來他的聲音,是早上通電話的那位。
阮橙點點頭,“您好,我是來幫......陳先生輸水的。”
阮橙一時間沒想好怎麼稱呼他,以前和他在一起總是連名帶姓的喊他,但現在他們好像不是能這麼稱呼的關係,至少在醫院裡,在外人麵前。
李源側過身,讓阮橙進來。
阮橙一進門就看到陳北默坐在沙發邊上,手裡還拿著平板,客廳的窗戶很大,這個點外麵的陽光正好,他整個人沐浴在陽光裡。
他的側臉上好像都渡了一層金色。
“北默,阮醫生來了。”深厚的男人越過阮橙,喊了阮橙的名字。
陳北默這才抬頭,看到阮橙盯著自己。
阮橙按照慣例問他要不要先去廁所。
他說:“不需要。”
“就在這嗎?”
“嗯。”
“好。”阮橙沒看他,掛好輸水液,陳北默已經把手放在沙發邊的扶手上,阮橙打開他手背上的留置針開關,插上的時候,聽到一旁李源的聲音,“北默,你真的跟阮醫生是高中同學嗎?怎麼你們看的跟陌生人一樣?”
李源像是開玩笑,但這句話阮橙聽到,卻在心裡打鼓。
彆人不說還好,一說就有點奇怪。
阮橙專心低頭整理留置針,倒是陳北默回了一句,“但阮醫生的高中同學又不止我一個,是不是?”
是不是?
他這句話問的是自己嗎?
阮橙看了他一眼,確實看到他淡淡的目光停在自己身上。
她嗯了聲,弄好點滴後,起身跟李源說,“畢竟很久沒見了。”生疏很正常。
李源看得出來陳北默對阮橙感覺不一樣,好歹他跟著陳北默也有三年,他這三年什麼時候這麼看過一個女孩,像是開玩笑似的說:“那看來你們讀書那會關係很好了?”
阮橙張著嘴,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總不能說他們是一看到對方就不對付吧。
她把視線投向陳北默,可他好像也在期待自己的回答。
阮橙扯過一個假笑,“還好。”
隻是沒想到陳北默會在這時候陰陽怪氣的接話,“是還好。”
阮橙給他打好點滴,又調整了下點滴瓶的位置,恰好這時候李源有個電話,拿著電話去了外麵。
“你真的覺得我們以前關係好嗎?”他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