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自便吧,我還要去書房忙一會兒。”陸知僑說完,順手從冰箱拿出一瓶啤酒後便提著筆記本電腦包自顧自地去了書房。
剛從行李箱取出來的月餅盒子被拿在手上,其實顧嫣嫣剛剛想說:“我給你買了老大房的鮮肉月餅。”
哎,氣氛尷尬極了。
陸知僑應該有了新歡,所以才會著急地問她什麼時候離開。
也對,要是她自己,也不希望有人隨便進來自己的家,鳩占鵲巢。
其實如果不是之前承諾過會回來陪奶奶過中秋,玥瓏灣她是不會再進來的,要進來也不知道以什麼身份邁入這裡好,到底是前妻還是情人?
顧嫣嫣又看了一眼那兩隻手辦,也許真的,陸知僑的兒子已經到了可以滿地打醬油的年紀了,這些東西應該都是他特意為他兒子準備的。
明天中秋家宴,奶奶也會來,說不定家宴進行到一半,他家大門被扣響,一個一襲長裙燙著大波浪卷發的女孩子正牽著一個五官酷似陸知僑的小正太立在門前對陸知僑說:“陸知僑,我和你孩子都可以打醬油了,你到底什麼時候給我一個名分?”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她就第一時間拿起行李箱溜之大吉把主戰場讓給他們,畢竟不要隨便摻和彆人的家務事,當心引火燒身。顧嫣嫣想,早知道就應該問問江時音,是不是婆媽劇的劇本都是這樣寫的。
顧嫣嫣從客衛洗漱完畢出來後,還是拖著步子,硬著頭皮走進了主臥。
畢竟,如果他真的有了家室,她也沒辦法再和他同居一室了,想到這裡,顧嫣嫣的心像被鏟子挖走了一塊似的。
她一直以來喜歡的男人已經板上釘釘地和彆人有了後代,不過她也慶幸在上海沒有真的和陸知僑和好,她是絕對不可能做那個“兩頭大”的一頭的。
顧嫣嫣將主臥的燈打開,主臥裡其他地方還好,唯獨大床上亂糟糟的,他的內褲,襪子,領帶,被丟了一床,床上的褥子也是亂糟糟的隨便卷在一起。
他找的這是什麼伴侶,孩子他媽都不給他收拾一下的嗎。
看著滿床的淩亂,顧嫣嫣還是搖了搖頭,替他一通收拾。
臟的襪子,內褲,領帶被丟進了洗衣機,床上替他換了乾淨的四件套。顧嫣嫣忙完這一切,很自覺地在床邊給自己打了一個地鋪。
如果睡床上,明天孩子媽如果清早就來,這不就等於變相抓那啥麼。
地上鋪了瑜伽墊,顧嫣嫣找到一床蠶絲被,一折為二,一半當墊被,一半做蓋被,也許是最近太累了,遮光眼罩戴上後,沒過多久便會了周公。
夜裡十一點,陸知僑才得空合上筆記本,他忙完進入主臥後,打地鋪的女人已經將他的臥室收拾的整整齊齊,她還貼心地給他留了一盞床頭小燈。
顧嫣嫣側身蜷縮著,大半張臉被遮光眼罩所覆蓋,她雙手抱在胸前,很明顯的防禦性姿勢。
陸知僑走近後蹲下,熟睡的女人嘴角微張,他對著她的睡顏搖了搖頭,他用紙巾將女人嘴角的口水擦乾淨,又將蠶絲被往上輕輕提了提。
中秋一早,顧嫣嫣六點半醒來的時候陸知僑正坐在床邊套著長褲。
他今天一身黑灰色的休閒裝,看著閒適又愜意。
“醒了?”見顧嫣嫣醒來後,他居高臨下地從床上向下看並問她,“不多睡一會兒?”
“睡不著了。”顧嫣嫣起身,拽掉了額上的遮光眼罩:“你也起來了。”
“今天中秋家宴,我來做午飯,現在起來開車去菜場買菜,晚了海鮮會不新鮮。”
“那我給你洗菜打下手吧。”顧嫣嫣說完,起身開始整理床鋪,今天奶奶會來,於情於理她都不該張嘴就吃現成的。
顧嫣嫣洗漱完到客廳時陸知僑正拿著車鑰匙準備出門。
他戴著鴨舌帽,看樣子還沒吃早飯。
“陸知僑,你吃完早飯再去菜場吧,我買了老大房的鮮肉榨菜月餅,空氣炸鍋熱一下做早飯吃。”
他沒拒絕。
陸知僑從菜場回來時正好八點半,手上大大小小的塑料購物袋剛被放到廚房的時候,安文澤帶著四個工人上了門。
安文澤今天也脫掉了西裝一身休閒打扮,他見了顧嫣嫣很客氣地叫了一聲:“嫂子回來啦。”
顧嫣嫣心虛地點頭致意。
能在陸知僑身邊成為他心腹的人,都不是什麼簡單人。
比如安文澤,十分會看眼色行事,一般在外麵他對她的稱呼是顧小姐,但在陸知僑的家裡,他會喊她一聲“嫂子”。
“老大,床墊到了,工廠那邊直接運來的。”安文澤向門口指了指,外邊四個穿著工裝的工人正合力抬著一張1.8米寬的大床墊。
“進來,放臥室吧,老床墊抬走就成。”陸知僑說完後,四名裝修工人按照他的吩咐換了新床墊。
“辛苦了阿澤,大過節的還麻煩你跑一趟。”
“哪能啊,老大,完事我先走了,我女朋友等著我去逛平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