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了再熟悉不過的聲音,顧嫣嫣有些恍惚,她揉了揉眼才發覺,原來剛剛帶她出來的人是安文澤,而車後座裡坐的是陸知僑。
顧嫣嫣的意識越發模糊,威士忌的酒性就是這樣,明明喝了很多也很醉了,但你自己就是感覺不到醉意。
顧嫣嫣頭重得抬不起來,她一直靠在陸知僑的肩頭,心裡想著安文澤成了安老板,他坐在副駕上,開車的是另外的司機,為什麼今晚陸知僑會出現在酒店裡呢?車子又會開向哪裡?但還沒想清楚這些,顧嫣嫣便被帶著來到了位於外灘的半島酒店。
房門被打開,顧嫣嫣清晰地感覺到現在扶著她腰的人是陸知僑。
“你到底喝了多少?”陸知僑將披在她身上的西裝脫去。
“三杯威士忌吧。”顧嫣嫣用手在空中比畫了一個三字,“好像四杯。”
“你就是這樣作踐自己的?”
陸知僑準備扶著醉醺醺的顧嫣嫣去沙發上躺一下,誰知顧嫣嫣一個轉身直接掛到了陸知僑身上,“陸二哥,你彆走,我害怕。”
“陸二哥”,久違的稱呼,已經兩年沒有人這麼叫過他了。
衣服是怎樣脫去的,兩個人都沒有深究,那是一種自然而然的本能,衣服一路散了一地,黑色bra丟在了沙發上,即便兩年未相見的人,脫了衣服,依然是這個世界上最有默契的搭檔。
火是顧嫣嫣先挑起來的,她扯掉了陸知僑的襯衫扣子,領帶的一角被她銜在嘴裡,陸知僑拉開了她後背的連衣裙拉鏈,連衣裙自她的肩部開始滑落,接著他抱著她去了浴室……
陸知僑是被一股香煙味熏醒的。
他睜開眼睛時顧嫣嫣正披散著頭發靠在床頭吸煙,在異國待了兩年的女人變了很多,剛剛,她完完全全的占據著主動地位,不斷撩撥於他……
她的長發是栗棕色的大波浪,被子的一角蓋在她胸前,她的兩條腿交疊在一起,希臘腳上擦著棗紅色的甲油,他忽然想起2018年的夏末,顧嫣嫣去北京找他的時候,那個時候她和被人打劫了一樣,身上臟兮兮的,錢包和身份證都丟了,手機也沒電了,她坐在行李箱上啃著麵包等他來救,他帶她去酒店,給她解後背裙子的拉鏈,她笑著說出差來和他拚房……
如今2021年她已經褪去了青澀,風情萬種,成熟嫵媚。
2021年上海的夏季似乎一直被無限延長,炎熱的天數被不斷拉長突破曆史極值,即便到了10月中房間內依然需要開著冷氣。
空氣中是燥熱的,像極了那顆忽然重逢的心。
顧嫣嫣見到陸知僑醒了,轉頭對他說:“不好意思吵醒了你,借你兩支煙抽抽,等下下樓買兩包還你。”
顧嫣嫣抽煙的樣子很美,她先對著香煙狠狠吸了一口,隨即抬頭,向空氣裡吐出一個灰白的煙圈後再將煙灰撣去,煙圈不斷上升,隨即湮滅於空氣裡。
“你什麼時候學會抽煙的?”陸知僑坐了起來,問她,顧嫣嫣以前從不是會碰香煙的人。
“想抽自然學得會。”
“你是好女孩,好女孩是不抽煙的。”
顧嫣嫣對他笑了笑,又往煙灰缸裡磕了磕煙灰說:“好女孩大半夜和你來酒店開房?”
陸知僑被她懟得啞口無言,他的目光定格在她的耳垂上,她的耳垂上戴著的依然是當年那副他送給她的珍珠耳釘,他伸手往她耳垂上捏了捏,“這麼多年,你一直戴著它?”
顧嫣嫣嫌棄地將頭一偏,目光鎖定在前方,她說:“習慣了。”
一根煙在剩下最後一口時,被顧嫣嫣摁滅在煙灰缸裡。
她起身下床將自己的衣服一一撿起穿好,她今天穿了一襲大紅色連衣裙,配上大波浪長發,美得像是五月裡開的正豔的石榴花。
她一邊拉著裙子拉鏈一邊對陸知僑說:“時間不早了,我得走了。”
“這麼早嗎?你等天亮了再走吧。”陸知僑有些手足無措,他起身找了自己的襯衫套上,準備和她一起。
對麵的女人衝他笑笑:“陸老板,你今天攪黃了我的生意,我得回去想對策啊!”
“那些人對你根本沒有安好心,你以為你真坐坐大腿,那些老狐狸就肯答應和你做生意?”
顧嫣嫣一臉的不在乎,她語氣輕佻,“以前我倒貼男人當情婦,到如今就是坐坐老男人大腿,小意思啦!”
顧嫣嫣坐在沙發上將自己的高跟鞋穿好,臨走的時候,她對陸知僑客氣地笑了笑說:“這一次,出了這個門,發生了什麼還請陸先生忘記吧,成年男女,各取所需,我剛剛有享受到,你很不錯的,我先走了。”
顧嫣嫣走後,陸知僑一個人坐在床頭吸著煙,顧嫣嫣變了,真的變了好多,他快不認識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