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有盤算 虞越澤很想看看,薑瑤會用什……(1 / 2)

虞越澤慢悠悠淺抿一口雨前茶,略偏過頭,視線從二樓的屏風後往一樓打量。

沉香閣一樓大堂裡豎排擺放著三列展櫃,展櫃皆是上等槐木製成,表麵塗飾著金漆和朱筆繪製的孔雀圖,富麗堂皇中帶著沉香國濃鬱的異域風情。

展櫃上陳列著三等品類的布帛,皆來自於沉香國虞氏的織繡坊,由商船從水路運來。這幾日沉香閣開業不久,又優惠頗多,自然有不少人或是好奇或是衝著撿便宜的心態來店內采買挑選合意的布料。寬敞亮麗的一樓大堂內熙攘熱鬨。

隻不過大多數平民百姓隻買得起物美價廉的二三等布料,至於一等的錦繡綾羅,一匹布一兩金的價格讓人望而生畏,隻有少許富商大戶的下人前來采買。所以多數人都擠在最右側的三等布帛展櫃前,而左側的展櫃前隻是偶有人路過瞧上一眼。

虞越澤收回視線,略帶煩躁地擱下茶碗,在桌上磕出一聲悶響。管事的心中一驚,愈發恭謹地望向虞越澤 ,後悔方才說話唐突了。

虞越澤抬手揉了揉眉心,他心知管事的其實在委婉提醒他,沉香閣在溧水鎮開業以來的利潤並不豐厚。他這兩日夜看得出來,多數溧水鎮的百姓還是衝著他開業時的優惠來的,店內賣出的三等布帛最多,看似熱鬨非凡實則並未有多少利潤。

若是算上店內華貴不菲的裝飾和日常的焚香,甚至還要虧一筆銀子。

虞越澤是個精明利己的商人,他舍得如此砸錢也是為了給沉香閣今後在大燕的起勢鋪路,如今賺口碑比賺銀子更重要。他淡淡囑咐管事,暫時不必管店內的虧損,密切留意隔壁薑氏布莊的布價,要確保同等品類的布帛始終比薑家的低十文錢。

虞氏財力雄厚,這點銀子虧三年都夠。但薑家家底微薄,顯然沒法如他這般一擲千金。

虞越澤很想看看,薑瑤會用什麼法子拆招。

不得不承認,謝不言口中的那句“手下敗將”的確刺激到他了。虞越澤一向是沉香國門閥世家的貴公子,是眾星拱月的佼佼者,還從未輸給過一個女子。

最初虞越澤視之為奇恥大辱,但薑瑤的才華巧思又令他不自覺深深歎服,也讓他起了謀奪之心。

得到薑瑤,還可以得到藕布的織布秘技,可謂一石二鳥,這才是虞越澤留在溧水鎮的真正盤算。

虞越澤揮手屏退管事,一人獨坐品茗。窗外傳來一個熟悉的女聲,鶯聲婉轉。

他探出身子往下望去,薑瑤正坐在鳳仙橋邊的流水織布機旁織布,不時側首露出梨渦淺笑,同身旁的謝不言有說有笑。

雖聽不見他們說了什麼,但從兩人的肢體動作來看,似乎比從前更加親近自然了,沒有往日刻意保持距離的忸怩感。

虞越澤盯了半晌,眸色深沉,愈發覺得謝不言如眼中釘攔路虎,總在破壞他的好事。

若是在沉香國,還沒有人敢這般挑釁虞越澤,就算真有不長眼的人搗亂了他的盤算,他也可以毫不猶豫地拔了這枚釘子。

但這是在大燕,彆人的底盤,虞越澤的外族勢力自然是乾預有限。加上慕容燁叮囑他千萬低調行商,以免節外生枝。虞越澤此時即便恨毒了謝不言,也不敢毫無顧忌地亂來。

隻能智取,想法子繞開謝不言這塊鐵板,把薑瑤摘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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