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光漫天 夜色溫柔晚風沉醉,她伏在戀……(2 / 2)

謝不言愣了一刹,垂下眼睫,一時不知如何作答。

“我……”他頓住,深吸一口氣,半晌抬眸對上薑瑤,神色認真:“抱歉阿瑤,我不想騙你……”

薑瑤看著他,不說話。

謝不言心裡七上八下,拿不準薑瑤心底情緒,心神慌亂了起來。

“阿瑤,我承認我對你隱瞞了身份,我來溧水並非是因為行商出了意外,而是另有目的。”謝不言敏銳地察覺到院子外頭輕微的聲響,也許隔牆有人在聽。

“對不起,眼下我還不能說出來我的身份目的,但是我對你的用心,從不作偽。”謝不言急切地翻找腰間的荷包,取出一枚精巧的玉墜,放到薑瑤手中。

玉墜在夜色中泛起淡淡的藍色光澤,一看就不是凡品。薑瑤推拒著不肯收下:“這是什麼……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謝不言用了巧勁塞到她手心裡握好,把她攬入懷中緊緊箍著,生怕她要掙脫了逃遠了。

“頑石美玉再貴重也不及你,這是我家傳至寶,我母親說要留給她的兒媳……阿瑤,你值得這世間的一切珍寶。”謝不言嗓音緩下來,在她耳邊輕輕響起,“所以彆拒絕我,好嗎?”

薑瑤握著觸手生溫的玉墜,聽著謝不言情急之下的剖白,方才那一點兒被瞞騙的不愉被驅散了。

星光漫天的晚上,夜色溫柔晚風沉醉,她伏在戀人的肩頭,臉頰被情話渡上一層水霧般的緋色。

“好。”一字定諾,應承了謝不言的心意。

薑瑤下巴擱在他的肩頭,雙手緩緩抬起,與懷中之人緊緊相擁。

夜深了,樹上的蟬鳴越發聒噪,樹下的兩人緩緩分開。

薑瑤攤開手心的玉墜,對著謝不言信誓旦旦道:“你的身份我可以暫時不問,等你想告訴我的時候再與我說。這枚玉墜我姑且收下了,但你若是再欺騙我,我就奉還給你,與你再無牽扯。”

謝不言抬手刮了一下她的鼻頭,笑著連聲應下。

薑瑤一步三回頭地回房睡覺,謝不言停在樹下目送她上樓。

他的好心情保持到薑瑤屋子裡的燭光熄滅後。夜色空寂,院子裡隻剩他一人。

謝不言涼涼地朝院子外頭瞥去,驟然暴起,踩著院牆掠入毗鄰的後院中,去會一會那隱匿在黑暗中的人。

翌日清晨,隔壁沉香閣破天荒地歇業了一天,據好事者傳聞,好像是沉香閣的老板虞越澤被人打了,傷得不輕,才閉門養病。

有幾個登門取衣裳的客人吃了個閉門羹,心情不爽,在門前議論紛紛。更有甚者,編排起了虞越澤被打的緣由——

“聽說虞老板是個兔兒相公,昨晚上被玩得太慘啦,所以今日開不了門。”

“難怪我瞧他年紀輕輕就開了這麼大一間鋪子,比當初葛家布莊還氣派,原來背地裡有金主啊!不過當了兔兒相公,這錢不掙也罷!”

不過虞越澤暫時還不知曉外頭這些烏七八糟的流言,他躺在錦塌上,臉腫成個豬頭,吸口氣都疼得冒汗。

他捏碎了手中的消腫熱敷的雞蛋,咬牙切齒:“謝不言,打人不打臉,我早晚要一點點從你身上還回來!”

李青一早便把這兩日趕製好的衣裳放在櫃台上,原本還擔心鋪子生意冷清,這幾件衣裳沒這麼快賣出去。

沒想到沉香閣今日竟然閉店歇業一日,簡直是天時地利人和,給薑瑤的試水一個大好的機會。

不少人見沉香閣關門了,順便來薑氏布莊看看料子,沒想到這裡還有縫製好的成衣出售。

衣裳樣式都是常見的款,除非遇上特彆挑揀的人,多數人都對這款式頗為滿意。尋常百姓買衣裳,看得順眼穿得舒心便可,並不追求多麼出類拔萃與眾不同,甚至還不願意自己穿得太惹眼。

衣裳大小適合中等身材的人穿,有個肚腩鼓鼓的大叔放在身前比了比,腰身小了,悻悻放下離開。但多數人的身材都合適穿,再用上束腰的帶子一紮,便是一件合身的衣裳了。

價錢也比買布再量身定製的衣裳便宜了幾文錢。物美價廉,款式大方,還省去了等待的時間,掏錢買下就能穿上。

這麼實惠的買賣,真是哪哪都挑不出毛病。

櫃台上疊好的一摞新衣裳,一個上午過去,便賣掉了大半。

街坊鄰居得了實惠也幫著宣傳,薑氏布莊裡有賣現成的衣裳的消息不脛而走,等到下午時,又有不少人來問,這一日的功夫,竟把備好的衣裳賣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