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醃活蝦 答案不言而喻,全寫在他的眼……(2 / 2)

吃過晚飯,烏雅卻沒急著走。她幫著李青收拾碗筷,有一搭沒一搭地跟李青閒談。

烏雅狀若不經意地提起前日在布坊中不小心濺了些染料到水缸中,害得薑瑤費勁地重打一缸水來。

“我當時真是不小心,我不知道這浸泡藕絲的水弄起來這麼麻煩,我以為是尋常的井水或河水便可呢。”

李青渾不在意地擺手笑笑:“多大點兒事,人難免有不小心的時候嘛。再說了,有阿言阿肆他們幫手,再攪合一缸水出來也沒有太麻煩。一點兒小事,你彆放在心上啊。”

烏雅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幫著李青收拾完廚房,烏雅磨蹭著收起自己帶來的竹籃和幾個瓷碗,眼睛在院子裡掃了一圈,看到謝不言和薑瑤坐在樹下不知說些什麼,舉止親昵。而阿肆一個人坐在樓梯上,手裡捧著個土罐子,不知在瞧些什麼。

不知為何,謝不言給烏雅的感覺有時候如出一轍,那是一種上位者與生俱來的肅冷威壓感,讓她不敢靠近。

烏雅沒猶豫太久,挎著籃子朝樓梯上的阿肆走去。

“阿肆哥,你在瞧些什麼呢?”烏雅捏著嗓子,聲音嬌柔地問話。

阿肆正看著土罐子中的兩隻蟋蟀打架入迷,聽見頭頂的聲音,他飛快地抬頭瞥了眼烏雅,隨即目光回落到土罐子中,簡單回了句:“鬥蛐蛐呢。”

烏雅坐在旁邊看著阿肆目不轉睛地瞧了好一會兒的蛐蛐打架,頗覺無趣。

她隨口找話題:“阿肆哥,你覺得我今日做的小菜還可口嗎?”

“嗯嗯,挺好吃的,我這人不挑食,都挺喜歡的。”阿肆在兩隻蟋蟀短暫休戰的間隙,抽空抬頭對烏雅漏出感激一笑。

“你喜歡吃就好呀,我改日再做幾道小吃來給你嘗嘗?”烏雅湊近阿肆的腦袋,吐息在他耳邊:“你喜歡什麼口味的,鹹的還是辣的?”

阿肆耳尖很敏|感,身子抖了抖迅速後仰,磕磕巴巴道:“不必了不必了,不要勞煩你費心。”

烏雅抿唇淺笑,心想這小子還挺純情呢。

阿肆挪遠了一些,她又湊上前一些,嬌聲細語,吐息溫熱:“阿肆哥,你這麼說就生分了呀。其實我與你一樣,都是在這薑家做工的人,我看了你格外親切些,就像……就像我的親哥哥一樣。”

阿肆一陣雞皮疙瘩起來,心說貌似我年紀比你小吧,這一口一個“阿肆哥”,叫得他汗毛直立。

但是說到底拿人手短,吃人嘴軟。今日他吃了烏雅親手做的美味佳肴,現在總不能翻臉不認人。

阿肆壓著心頭的不適,擠出笑容:“你彆這麼說,我怪不好意思的。真不用客氣給我做菜,我最近吃太好了,長了好些肉,正愁著減肥呢。”

阿肆努力搪塞過去,小心地跟烏雅保持著一臂距離。

烏雅倒無所謂,本來她也不是真心想同阿肆親近的。她兜了一圈彎子,把話頭繞回自己真正想問的事情。

“前日我不小心弄渾了泡藕絲的水,叫你們費心重新弄了兩桶提過來,真是不好意思啊。你們平日裡都夠忙了,我還給你們添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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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瑤和謝不言坐在樹下的竹椅上,吹著晚風,好不愜意。

樹上的知了入夜之後更是叫個不停,薑瑤抬眼望了一會兒,用手杵一杵謝不言的胳膊:“欸,你夜裡睡覺會覺著吵嗎?”

“還好吧,心靜的時候就不覺得吵了。”

“那心不靜的時候呢,你在想什麼?”薑瑤對上謝不言的視線。

謝不言盯著薑瑤的眼睛,唇角一勾,壓著嗓子反問道:“你說呢?”

答案不言而喻,全寫在他的眼睛裡。

原本無波無瀾的眼眸中,不知何時映刻上了她的身影笑貌,冷而銳的眼尾眉峰都沾染了融融笑意,讓他這一張清冷疏離的臉變得格外溫柔。

薑瑤被他瞧得不好意思了,低下頭把垂落的發絲彆在耳後,說起正事來。

“說實在的,我昨晚上有些失眠……不是因為想你呀。”薑瑤嗔怪地輕捶了一拳謝不言。

“我是在想怎麼擴大土織布和軟棉布的銷路,能不能想法子把這些布運到更遠的地方去賣?就像藕布送到京城去賣那樣。”

薑瑤說完自己的想法,謝不言卻不置可否。

“不管是陸運還是水運,都會抬高布料原本的成本。土織布和軟棉布本來勝在便宜量多,但成本一高,優勢反而變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