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馬車裡安靜了好一會,隻……(2 / 2)

他確實是一個在這方麵缺少掌控能力的人,幾句話就能讓他處在茫然中。

可,他好像隻對晚元衣這樣。

晚元衣聽到“打八折”三個字的時候就猜到這公子是給酒樓拉客的,上一世她聽說過這事,一些酒樓為了提高收益,另辟捷徑,專門拉一些訂過婚的情侶,給他們提供私密客房,以便讓他們提前嘗嘗同房的果子,客房開價高的離譜,但是生意卻很好。

隻是沒有想到,這生意有一天會做到她晚元衣這裡來。

她感覺自己的臉比滾水還要燙。

也不知道夜修染想到了什麼,突然看了過來,晚元衣急忙躲避他的眼神,側了側身,端起茶杯喝了幾口茶,自當啥也沒有聽到。

“孫肖言。”這時候,一個粉色身影突然闖了過來,一把揪住了那公子的衣服,“你小子做生意都做到夜世子這裡來了。”

晚元衣聞聲看去,來人是江春落。

江春落穿了一襲繡花精致的粉色衣衫,金釵玉珠,妝容精致,擰著秀眉,略有氣憤地揪著那公子的衣服,嗬斥道:“我看你是膽子大了,腦子也不靈光了,跑到這裡拉生意,小心我收了你的酒樓。”

原來他是江春落的人。

那公子訕訕笑道:“莊主莫氣,我是與夜公子開開玩笑,我這就走。”

他說完,拿開江春落的手,一溜煙地跑了。

宴會還沒開始,氣氛就尷尬的讓人坐不住。

江春落走到夜修染一旁的位置坐下,一張小臉又嬌又媚,往他身前靠了靠,開口語音軟的跟棉花似的:“宴會結束,要不要與我去莊園?我準備了美酒佳肴,還有你最喜歡的東西。”

夜修染在她坐過來的那一刻就已經往晚元衣邊上挪了一次了,她又湊過來,他又挪了挪,與她拉開點距離。

他因那公子的話,臉上的熱氣還沒有散去,一對耳朵還紅的要命,“試一試”、“床又大又軟”這樣的字眼還在腦子裡蹦。

“有事,去不了。”他回道。

“公子有時間了就過去,春落隨時恭候著。”江春落依舊好聲好氣。

夜修染不想理她,上次去莊園是為了拿碼頭的鑰匙才與她接觸,鑰匙拿到了自然與她沒有交涉了,不喜歡她靠近,也不喜歡她身上的味道,他皺了皺眉,周身又裹上一層寒霜,絲毫不給江春落再搭話的機會。

江春落也沒再硬著頭皮用熱臉去貼冷屁股,惹他發火,除了丟臉,又得不到任何好處。

她把視線落在晚元衣身上,笑容甜甜的問:“晚姑娘今日可有時間?宴會結束了我帶你到莊園裡玩玩。”

很顯然,江春落很想接近他們,夜修染不理她,她隻好找晚元衣。

晚元衣在莊園裡與她見過,雖然不熟,但是她熱情地打招呼,她自然也得禮貌地回她,衝她笑了笑,剛要開口,隻聽夜修染冒出一句:“她也去不了。”

夜修染天生冷性子,不愛與人接近,不願插手彆人的事,但是晚元衣的事他卻總是莫名其妙地想要插上一手。

他說得有點強勢,江春落尷尬地沒再說話。

“妹妹!”這時候,展狸突然興衝衝地跑過來,一屁股坐在了晚元衣旁邊。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晚元衣從一進八王府大門就看到了展狸,展狸自從看到她以後,一雙狐狸眼追著她都沒有離開過。

晚元衣往夜修染身邊挪了挪,離他遠了點,隻是輕輕頷首,也未說話。

展狸從袖子裡掏出一顆糖果遞到她麵前,笑起來眼睛彎彎的,說話也跟哄小孩子似的:“妹妹吃這個。”

晚元衣擺擺手:“多謝展公子,我不太喜歡吃甜食。”

展狸把糖果收起來,問她:“昨日我去你府上找你二哥,怎麼沒有見到你?”

晚元衣回他:“我昨日出門了。”

展狸又問:“妹妹明日可在家?”

晚元衣回道:“我明日不在家。”

展狸:“妹妹去哪裡?我可以去你府上等你回來。”

晚元衣:“……”

“妹妹不在家的話,那你二哥應該在吧,明日我去找你二哥。”展狸又道。

展狸如此不依不饒,有點故意為之,他再次與晚元衣提起晚予桁,就是還有拉攏之意,自她二哥回來以後,他已經上門找過好幾次了。

展狸的意思是,讓晚予桁投靠在他們展家門下,他們展家會保晚予桁一路平步青雲。展家什麼樣眾人皆知,稍微清醒點的官家都不敢與他們走得太近,他們晚家自然也不敢。

“展狸,你閉嘴。”夜修染看不下去,冷聲嗬斥展狸。

從展狸跑來那一刻,夜修染就知道這小子沒按什麼好心,自從上次幫助晚予琛剿了他們展家派出的殺手後,展狸已經跑到他跟前指桑罵槐了好幾回。

他上次警告過展狸彆動晚元衣,展狸確實不敢動晚元衣,但是展狸的父親敢動晚予琛和晚予桁。

展狸現在總是往晚府裡跑,看似要拉攏晚予桁,實際上又想背地裡耍陰招。

展狸突然被他一喝,瞪了瞪眼,硬生生地把下麵要說的話憋了回去。

夜修染已經不是第一次幫助晚元衣了,展狸算是看出來了,他對晚元衣有點意思,不然他們展家派出那麼多人去殺晚予琛,他也不會貿然相助。

他作為皇家子嗣,再回皇城,每插手一件事就會讓自己多一分危險,尤其是在這種牽扯到動用大批軍隊的事情上,他攪和進來,隻會徒增麻煩,得不到一點好處。

可他偏偏一點也不遮蔽自己的銳意鋒芒,竟然毫不含糊地把他們展家派出的人全部剿滅了。

夜修染動起手來,真他、媽狠。

展狸忍不住想罵他,他夜修染就是個輕易被女人拿捏的混賬玩意。

他很氣,氣歸氣,背地裡再波濤洶湧,表麵上還是得客客氣氣。

他又在心裡罵了幾遍夜修染,換了話題問他們:“我聽說陳初衍受傷了,你們有沒有去看看他?”

說起陳初衍,夜修染先看了一眼晚元衣,然後問展狸:“竟有此事,有無大礙?”

展狸搖頭:“不知傷得如何,他受傷的消息壓的深,我也是聽說的。”

他說完,問晚元衣:“妹妹可知陳初衍受傷的事?你們兩家離得近,你們關係又好,應該知道吧!”

展狸這話問的。

晚元衣不想回答,本來過來赴宴就有點不情不願,怕的就是出岔子,這下可好,遇到展狸這樣的人,躲都躲不掉。

晚元衣沉默著,隻見周圍的人突然都站了起來,喧嘩吵鬨聲頓時戛然而止,大家開始衝著一個方向彎身行禮。

天高雲淡,風和日暄。

不遠處,八王爺夜青鴻踏步而來,他身穿一襲用金線繡著藤枝的暗紅色錦衣,頭戴金冠,手持金扇,眉宇間流露出一絲威嚴與英俊,眸光銳利,掃視眾人時滿臉都是傲氣。

晚元衣跟著行禮,透過人群去看他,視線落在他的臉上,看清模樣後,大量記憶瞬間湧入,腦仁一疼,心下一緊,整個人都愣住了。

竟然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