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江文學城首發 丟了(1 / 2)

叛臣 閒承 4392 字 8個月前

行完冊封禮,溫婧詩垂頭喪氣地走到薛重琅的屋內,薛重琅見狀不著痕跡地將手中的茶盞放下,懶洋洋地倚靠在軟枕上,“說吧,今兒又是怎麼了?”

溫婧詩聲音低低地說道:“冊封之後就要侍寢了,我並不想侍寢。”

薛重琅陷入了沉思,溫婧詩長著一張娃娃臉,根本看不出已及笄,況且她身子瞧上去也弱不禁風的,像是輕輕碰一下都會倒下。

弱不禁風?

薛重琅心生一計。

“你附耳過來。”

溫婧詩膽子小,她驚恐地看向薛重琅,“姐姐,這能行嗎?”

*

中宮內,諸位妃嬪都前去請安,唯有尊榮夫人姍姍來遲。

趙皇後端坐在主位,瞧著宋蘭一襲胭脂紅刺金芍藥衣裙襯的她皮膚越發白皙,整個人看上去也甚是嬌媚,她心下暗自感慨,怪不得能得聖上專寵呢。

賢夫人笑說著:“尊榮夫人的翡翠頭飾還真是不錯呢。”

尊榮夫人抬手撫觸了一下發髻上的翡翠簪子,語氣中帶著幾分驕傲,“聖上前些日子賞的。”

德夫人向來和尊榮夫人不對付,在尊榮夫人尚未入宮時,德夫人可是聖上跟前最得寵的人,自打尊榮夫人得寵後,好像就沒德夫人什麼事了,一年到頭聖上也去不了幾回她的宮苑,若是能有個一兒半女的,也就對聖上沒了念想,可悲哀的是她連孩子也沒有,加之如今年老色衰,彆說要孩子了,聖上都不願瞧她一眼。

“聽聞這次的秀女中,聖上封了一位尊儀夫人,想來是個美人呢,尊榮夫人可要當心了呀,可彆被新人搶了自己的恩寵。”

德夫人看著尊榮夫人,眼底並無半分笑意。

尊榮夫人本就因為這事不快,現在偏又是德夫人提起來給她添堵,她佯裝不在意,“花無百日紅,咱們總是比不上那些嬌嫩的。”

德夫人的手狠狠攥緊,似是要把指甲嵌入掌心,卻也未曾繼續說下去。

尊榮夫人又看向趙皇後,狀似不經意間說道:“皇後娘娘,北魏開國至今從未有過兩位尊字封號的夫人,不知聖上如此可是有違祖製?”

“此事本宮會向聖上提及,各位姐妹莫要再私下議論了。”

趙皇後遣散了眾位妃嬪,由北溪扶著朝後殿走去。

北溪說道:“尊榮夫人說的並無不妥,娘娘是否要勸勸聖上?”

趙皇後不以為意,“本宮倒覺得這樣挺好的,尊榮夫人從前囂張慣了,以至於後來讓聖上下旨,協理後宮,位同副後,多一位尊字夫人也好滅滅她的氣焰。”

“娘娘還是先想法子籠絡聖心,再生下一位皇子,您的位置才能徹底坐穩。”

趙皇後又何嘗不知,可聖上半月都不來一次她的宮裡,她又有什麼辦法呢?

“去給阿爹說一聲,讓他在朝堂多進言。”

*

秀女晉封之後則是由宮裡的老嬤嬤進行授課,內容無非是聖上如何選擇去哪個宮殿,以及如何侍奉聖上。

薛重琅無心上位,更無心侍奉聖上,故而並未認真聽講。

這兩日,她一直在想蕭珩那日說的事情,她阿娘當初突然不受寵絕對不是她爹有外心了,應該是牽扯了太多,先是她阿娘不受寵,後來突然知曉她外祖父呂家入獄,所以她阿娘不受寵是因為呂家沒有了利用價值?那呂家又是因何入獄的?

“薛長使,現在若是不好好受教,日後惹惱了聖上可是要挨罰的。”

蕭珩聽聞今日老嬤嬤要給新妃嬪授課,下朝之後就往學堂這邊來了,結果剛到就聽見薛重琅被訓斥的聲音。

蕭珩遠遠看著,並未再上前,他倏然笑了,照秋一頭霧水,這兩年他家主子對誰都是冷冰冰的,更彆說笑了,果然是小青梅更得他家主子的心。

兩個時辰後,溫婧詩同薛重琅二人結伴走出學堂。

“姐姐,你方才在想什麼呢?我瞧著這個嬤嬤好凶。”

薛重琅冷冷道:“沒什麼。”

溫婧詩早已習慣薛重琅這般冷冷的語氣,她自顧自地說著:“方才嬤嬤教的如何侍寢你學會了嗎,我都聽不太懂,什麼也沒學會。”

薛重琅睨了眼她,“說的好像你願意侍寢一樣。”

二人走的慢,其他人都走的不見影子了,她二人才邁著蓮花步款款走來。

“薛重琅。”

蕭珩突然出現叫了一聲薛重琅的名字,溫婧詩回頭看見是蕭珩,她連忙說道:“姐姐你怎麼惹到他了呀,我先走了啊。”

溫婧詩說完,腳底抹油似的連走帶跑的瞬間不見了蹤影。

薛重琅並未回頭,徑直往前走著,蕭珩大步上前攔住了她的路。

“那日不是說好了嗎,能不能不生氣了,和平相處。”

薛重琅繞開蕭珩,冷著臉道:“你是說了,但是我又沒答應,你當你的帝師,我做我的嬪妃,你我井水不犯河水。”

“琅琅,我真的知錯了,我向你保證,不會有下次了,如果再有下次,那就讓我……”

薛重琅看著蕭珩,對上蕭珩那雙惹人心醉的丹鳳眼,“彆說了。”

蕭珩倏然笑出聲,“我的琅琅還是舍不得我的。”

“我隻是不想聽,你還想的挺多。”

蕭珩尷尬地蹭蹭鼻尖,“那這樣,我們合作,你在後宮有後宮的便利,我在朝堂有朝堂的好處,你覺得呢?”

薛重琅每每見到蕭珩時,她總是把控不住自己的心,總會想起他們的過往,總想環住他的腰身,喚他一聲“阿珩”,但是一想到今非昔比時,她總是心煩的緊。

“再說吧。”

薛重琅抬腳離去,蕭珩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垂眸看著她,“手鐲呢?”

“丟了。”

蕭珩心下一緊,那是他母親留下的唯一一件東西,是他唯一的念想,他不自覺地握緊手。

“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