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君十,文試第一,除去之前的特殊因素,三位院長綜合其武試表現,最終判定為第一。”
向淮的話音落下時,遊君十還有些懵,茫然地望了回去。
這就沒了?
師尊不收我了?
向淮攤了攤手,唇瓣翕動,儼然是“彆問我”三個字。
“前不久起了一卦,說本尊命中還有一段師徒緣分,尚未結果……這倒是巧了。”霽池真君將二人的小動作看在眼裡,唇邊漾開笑意。
“吾徒——遊君十!”
遊君十堵著的一口氣終於呼了出來。
師尊搞什麼名堂,怎麼跟前世不一樣啊……
差點沒把她嚇到。
另外三人投來豔羨的目光。
商秋水激動地小聲道賀:“君十,你太棒了……我就知道!”
誰人不知學院成立已有百年之久,創院之初,霽池真君就已經達到大成境修為,修的正是二術之一的占卜。
在此一道上,無人可望其項背,下界更是流傳著“一卦定死生,一卦通天地”的俗語。
但霽池真君鮮少起卦。
上一次收向淮為徒的時候,也不過說了一句“有緣”。如今卻提到“師徒緣分”,這就說明遊君十不僅是他的小徒弟,更會是關門弟子。
“弟子遊君十,拜見師尊!”她俯下身,鄭重一拜。
“不急,我們也回去再行正式的拜師禮。”
霽池真君見遊君十傷重至此,仍然禮數有加,不驕不躁,對這位小徒弟越看越滿意,笑容更是不加掩飾。
旁邊的衍玉真君見他這樣,看看一旁的庚弦真君,遞了個眼神過去。
差不多得了啊,彆整得像我們倆沒收徒弟似的。
“咳咳。”霽池真君佯裝咳嗽,抬起寬大的衣袖,擋住半張臉。
他看不到,不知道。
“既然如此,向淮,你按方才所說的去收個尾。其餘弟子回去收拾一下,即日起,入住內院。君十,你跟為師……”
“師尊且慢。”遊君十朗聲打斷了霽池真君的話,“弟子還有一事相求。”
正準備離場的其他四位考生聞言都怔住了。他們立在原地,互相遞眼色。
才剛拜師,有什麼事要說?
衍玉真君頓時來了興趣,招招手,示意板著臉的庚弦真君一起聽。
霽池真君雖有些驚訝,但也好脾氣地應了:“什麼事?你說。”
“弟子要揭發一人罪行!”
向淮聽到這話,望向跪在地上的趙佑,露出個意味不明的笑,後者心中頓時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噢?”
“此人,正是趙佑!”
遊君十從懷中掏出一個儲物戒指,上前幾步,呈給霽池真君和其他兩位院長看。
“趙佑竊取了戒中之物,還仗著其親屬擔任文試閱卷官一職,先後威脅了三位參加招新的女修……這些物件原本埋在雲亭附近,以便日後銷毀。”
趙佑每聽一句,心就更沉一分,不由得流下了冷汗,在地上瘋狂掙紮,試圖掙脫束縛。
吳執事抬手製住了他。
霽池真君以神識掃視,發現裡麵竟有兩件沾染泥土的肚兜。除此之外,還有半截破碎的劍尖,和染血的木片。
儲物戒的禁製隻對比主人修為更低的人生效。
看不見戒指裡有什麼,對此事毫不知情的素綰和方恨遠皆是極為震驚,目光轉向地上跪著的趙佑。
這一番陳述,不僅隱瞞了三位女修的身份,還將此人惡劣行徑闡釋清楚了……
可謂十分理智、心細。
邊天渡聽完後,是對遊君十懷揣著感激之意的。他知道商秋水被盯上過,但趙佑沒能得逞,仍然麵色一凜,輕輕握了握商秋水的手。
商秋水咬著唇,難得沒有當場甩開。
霽池真君:“其他兩樣東西是?”
“與趙佑交手的前兩位考生,一人斷劍,一人受了嚴重的內傷。這兩物,是他們交予弟子的。”
遊君十擲地有聲,端的是一副不卑不亢之姿,清越的嗓音緩緩道來,更令人信服了三分。
“考生境界相差無幾,弟子不相信在師兄的眼皮子底下,有人能僅憑自己的力量,傷人至此,卻悄無聲息!”
向淮本就在看他新添的小師妹,聽到這話後,神情古怪。
怎麼還扯上我了?
遊君十捏著拳頭道:“弟子一人傷重事小……但樁樁件件,關乎院規和學院名譽。”
“如此心術不正之輩,若不嚴加懲治,勢必難以服眾。”
“這幾樣東西想必還殘留著異常的靈力波動。弟子實力低下,難以探查,所以今日特地稟明師尊和三位院長。”
她緩緩跪地,磕了個結實的響頭。
“弟子在此——懇請師尊徹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