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或許算是我欠她的(1 / 2)

往後兩個星期,白疏眠依舊投入在繁城第二季的拍攝裡。

關於和LINA的衝突,林歌從來不和她多說。

白疏眠直覺和兩人在星環同期的過往有關,但她不得而知。

隻知道自從那次開機儀式當天的衝突後,林歌和LINA成了繁城劇組的兩股水火,兩人同框的時候,更有種一觸即發的火藥味,讓劇組不少人有心避著走。

背靠星環這課大樹好乘涼,某些人可以連導演的麵子都不給,一個鏡頭經常反複NG,散場拖到七八點。

發現星環空降的藝人有意針對後,導演無奈之下逐漸妥協,讓編劇把白疏眠和林歌的戲份都減了減。

直到沈悅某次又來了現場,頗嚴肅地專門叫走LINA,在角落裡交代著什麼。

不知是那時的光影誤人還是她自己心有旁騖,沈大經紀人在和LINA溝通時,白疏眠總覺得那道目光屢屢往自己身上落。

往後,劇組裡竟消停了不少,順利等來了殺青。

以前,影評人說繁城給觀眾驚喜,讓人看見了新生代藝人的許多可能性。

而當第二季播出,又一群新麵孔的摻入並沒得到觀眾買賬,口碑急轉直下後,影評人說:

過多的角色讓劇作顧著統籌兼顧,卻忽略了劇情深度,導致了觀劇時讓人感到臃腫又迷茫。

但曾經追著第一季而來的觀眾也有著自己的清醒——他們喜歡繁城從來不是看中了什麼說教和深度。

他們更偏向於空降的角色打亂了劇情原有的節奏,甚至帶來了演技上的參差,讓觀眾們失去了代入感。

這些關於繁城的探討白疏眠看在眼裡,並不那麼在意。

她的下一筆片酬依舊沒有分紅,於她而言,繁城不過是中了諸多爆火劇集的魔咒——高開低走,續作斷崖式下滑。

而她於劇組而言不過是個邊緣化的人物——

還是那個難以轉正的實習寵物醫生,有那麼點臉譜化的平凡,劇集裡也隻遊離在漸漸走向狗血的劇本邊緣,給人留下一抹歲月靜好。

就是這麼個角色,反而因為出境不多避開了許多劇情上的雷點,成了一批劇迷們的白月光。

等到白月光灑落評論區一片,某種躁動破土而出。

【白月光,我看是八成沾了鏡頭裡那些小寵物們的光,顯得稀罕】

【除了一張臉,其他一無是處——簡稱花瓶】

【我覺得演技還不錯啦,第二季看下來最不違和就是醫生和林老板的戲了】

【三十多集的劇,她的戲份加起來能有一個小時嗎?戲份少當然不違和,就像群演那一兩分鐘鏡頭】

在對劇集的角色評分網站上,寵物醫生的角色拔得頭籌,她也被當成了出頭鳥,聲討的浪撲麵而至。

醞釀得久,就傳出些更荒謬的傳言。稱開拍之初,劇組就因空降一事而起過衝突,她就是排斥新人的領頭羊。

蘇桐看了,氣不過就要大號罵完再換小號反駁。

白疏眠皺了皺眉,最終還得勸好友彆動氣。

這種事情還真不是一點沒根據,大概是劇組內的人添油加醋傳出去的。

隻不過她大多數時候處於被動的一方,而不像“小道消息”說的,LINA她們幾個新人進組一來就處處被欺淩。

本來以為隨著劇集播出的熱度下滑,事情會不了了之。

直到播出的第二個周末,蘇桐半夜忽地把她叫醒。

點開那頭發來的鏈接,“封殺”兩字在標題裡特意標了紅。

配圖是韓亦單獨把她帶進化妝室,緊隨其後是影後陰沉又危險的側顏。

封殺,對藝人而言幾乎意味著末日。

“她沒必要這麼做。”

白疏眠低眸這麼告訴自己,偏頭看向自己桌旁用剩的藥膏。

一切不過是娛記捕風捉影,靠有意誤讀博人眼球。

蘇桐也立馬語音安慰:“要是假的,她們那邊自己就會公關澄清,都不用咱們解釋。”

那可是她的導師唉,雖然是名義上的,但總不能做出這種自絕門戶的事?

不想,整整一個周末過去,竟沒起一點轉折。

韓亦與沈悅兩人官方賬號下皆是一片靜默。

她不禁想起沈悅當時屢次看向自己的眼神。

難道某些事真的早有定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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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城空中花園的咖啡廳。

沈悅拎著小包落座。

“是沈女士嗎?”旁邊的服務生瞧了她好幾眼,終於走過來提醒:

“韓小姐已經到了。”

沈悅瞟過個白眼——怎麼叫她就女士,韓亦就是小姐。韓亦和她明明同歲,而且也不是什麼青春偶像。

怪不得她來了這兒兩年,主管都升了幾任了,他還是那個服務生。

順著服務生的指引看去,沈悅在仿都鐸式的半木包廂裡看見韓亦,在一雙大長腿交疊在休閒椅上,柔白姣好的身肢舒展,被太陽帽堪堪遮了半腰。

儘態極妍,讓人聯想到一株吸納午後陽光的虞美人。

讓她想起最初認識韓亦那段時期,她一個直女都很難平淡心緒。

了解韓亦的她自然慢慢知道,韓亦本性與她銀幕前的大多數角色背道而馳,既非蛇蠍,也非妖狐。

然而妖嫵是她,薄涼也是她,正是那種無意間對衝的吸引力對某些人更加致命。

和韓亦合作的第二年開始,沈悅總算培養出些抗性,能若無其事站在她身後出席活動。但即便多年過去,韓亦還是偶爾能驚豔她,正如此刻。

她默默把對服務生的無聲申訴撤銷。

和韓小姐區分開也好,她還是不與那隨時要勾人魂魄的妖精並論了。

把包放下,又扯了件外套遮在韓亦身前,沈悅挑眉:“你把整個咖啡廳都包了?”

韓亦轉腰披好外套,輕飄飄瞥她:“你上來時沒發現空中花園不一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