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思音看看位置,又看看這些小吃,這些都是她吃過,並覺得好吃的。
“阮學姐,我們想去外麵逛逛,你要去嗎?外麵有個好大的湖,湖水很漂亮。”
就在阮思音還在沉思時,剛跟阮思音說過話的小學妹,站在門口,對她發出了邀請。
阮思音眼底定了定,她笑笑:“你們去吧,我想一個人去逛逛。”
“好,那我們走啦。”
小學妹和同伴一起離開,阮思音拎著這堆吃的,也出了門。
時間一點點過去。
距離阮思音越來越近的一棟西向彆墅裡,還沒回阮思音消息的江裴,正坐在輪椅上,看著麵前頭發花白的老爺子。
老爺子雖上了年紀,隻身氣度卻絲毫不減。
他穿著身休閒的唐裝,手拿一個小水壺,彎腰給自己侍弄的花兒澆著水。
爺孫倆誰都沒有開口。
等一排花兒全喝足了水,老爺子才淡聲開了口。
“你想隨便領個證來糊弄,這當然不夠。”
“江裴,我要親眼看看我的孫媳婦兒。”
老爺子這話聽著像是一個爺爺的正常訴求。
可江裴看向他的眼神,卻是冷淡裡透著一絲譏誚。
“親眼看看?”
江裴嘲弄的重複著這幾個字,沒理會老爺子越發沉沉的臉色。
他修長的手指搭著椅邊,在老爺子冷冷的目光中,漫不經心地拒絕了這個要求。
“我是不會讓你見她的。”
這句話落下,老爺子麵上的涵養,瞬間蕩然無存。
“不讓我見她?好啊!那你去鴻雁機構,拿著你這結婚證,看能不能把你要的東西取出來!”
老爺子乾枯如樹皮的麵皮,微微顫動著,他這是動了真火。
在外人麵前一向穩重內雅的江老爺子,在自己這個親孫子麵前,總是容易動怒。
他看這個孫子的目光,也不像是在看血肉至親,相反的,他像是在看一個仇人。
“你爸爸的鴻雁機構,現在是我在掌管著。他存在裡頭的東西,你也試過了吧?你取不走。”
鴻雁機構,是一個委托機構。
委托人將自己要存放的東西,交給機構。
如果有人要來取,就要完成委托人存放時,立下的條件。
這個機構規模很小,是江遠的私產。他這個老板,也在這裡存了東西。
他存的東西,是關於江裴母親的遺物。
而他對江裴立下的條件,是讓江裴在結婚之後,帶著愛人才能來取。
這件事,江裴也是今年才知道的。
在此之前,江老爺子從沒告訴過他。
今年老爺子把這事告訴了他。
“江裴,你說你爸的婚姻,讓你惡心。”
“你這麼多年不婚,我知道,肯定是因著你爸的緣故。可你現在,不還是妥協了?”
江老爺在說起最後這句話時,眼裡都帶著快意。
“你現在因為妥協,結了婚領了證,你爸當年也是因為妥協才結的婚。你們都是一樣的,你憑什麼不體諒他?!”
江老爺子死死盯著江裴的眼睛。
他自覺自己的話,足夠能刺痛這個冷血的孫子。
可他還是失望了。
江裴的眼裡,從始至終都沒有流露出來半點受到刺激的情緒。
他抬眸看向老爺子的眼神,帶著點譏誚,又帶著點諷刺。
他問老爺子:“誰告訴你,我是因為妥協,才去領的證?”
江老爺子麵色一怔。
江裴推著輪椅,在車輪轉動聲中,嗓音冰冷的吐出最後一句話。
“江遠留下來的條件,我比你清楚。”
一紙結婚證,兩年期限,陪同的愛人。這就是江遠提出來的全部條件。
江裴從來沒有打算,按部就班的去完成。
聯姻,婚姻,本不在他的考慮範圍內。
“你不是因為妥協領的證,那你是因為什麼?!”
老爺子抓著這句話不放。
他根本不信江裴的說辭,他不承認江裴沒像江遠一樣,對婚姻妥協。
老爺子還在身後厲聲質問著,江裴卻搖著自己的輪椅,一點點走遠了。
他朝著西向的院子前去。
這彆墅早年前就隔開了兩個院子,西向的院子,是他母親生前最愛住的地方。
母親那會兒很喜歡在這裡寫生。
當時,在他身後的老爺子,也不是如今這副可憎的模樣。
他搖著輪椅,慢慢回到小院。
小院的石榴樹,許久不結果了,隻虛虛地開著花,花葉也稀疏。
江裴停在石榴樹下,安靜地待了片刻。
片刻後。
他拿出手機,看見了阮思音分享給他的貓咪。
肥嘟嘟的一隻小胖貓,眼睛圓圓的,眼裡閃著睿智的光。
小胖貓還在門口等著媽媽。
殊不知,它媽媽今晚是不會回來了。
手機叮嚀一聲響。
已經走到了導航目的地的阮思音,收到了條消息。
江裴:“[轉賬]請收款。”
阮思音點開對話框,看見這筆四位數的轉賬。
她呆了下:“你給我轉錢乾什麼呀?”
江裴:“給孩子的生活費。”
阮思音:“……”
阮思音反應了幾秒,才反應過來這是給豆包的。
她站在柵欄門前,手腕上掛著大大小小的袋子,兩隻手捧著手機。
她啪啪打字道:“不用啦,我是豆包的媽媽,豆包的生活費應該我出的。。”
江裴不用給這個錢。
她摁完發送,沒兩秒,新消息再次到來。
江裴:“我不是豆包爸爸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