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流 “不過很可惜,人類法師永遠都隻……(1 / 2)

第八道門 薛寒山 3731 字 9個月前

克裡斯無意識用食指指腹輕蹭《布利閔筆記》的書脊,想了想,覺得“諸神”這一群體離自己實在太遠。而且就審判廷對待此類信息的態度來看,將薩達斯特露法、時之神等存在了解得太深入,似乎並不是什麼好事。

想通了這一點,克裡斯及時轉移話題:“時間法術的咒語主體是什麼?”

不同派係的法術咒語有許多不同,但結構都是類似的。目前來看,大多數法術咒語的主體部分是對執掌相關領域力量的神明的稱頌,同係法術的咒語主體基本都是相同的。當然,這些事有一部分是克裡斯從審判廷法師口中了解到的,另一部分是他猜的。他並不確定自己猜對了多少。但不管怎麼說,要修習時間法術,成為真正的時法師,了解時間法術咒語的主體是必須的。

《布利閔筆記》在他的腦海中具現出一行文字,並為他念了一遍:“諸界之間的希伯普利,我以祂之名驅策萬時,既定則未定,須臾即永恒。”令克裡斯感到意外的是,《布利閔筆記》使用的是之前他在它扉頁看到的那種古老語言,而不是克裡斯所熟悉的諾西亞語。

“我為什麼從來沒在大陸上見過這種語言?”雖然已經通過契約力量獲得了理解這種文字的能力,但克裡斯依然還是輕微地皺了下眉,“還有,希伯普利是什麼?時間法術咒語裡的‘希伯普利’,和諾西亞語裡‘希伯普利’這個詞的指代是一樣的嗎?”

“希伯普利”在諾西亞語中並不是一個常見的固定詞組,目前為止,克裡斯隻在一個地方聽過這個詞——在那個關於他的預言裡。那個預言說他將會是“末世最後的希伯普利”,可實際上,一直以來,他連希伯普利到底是什麼意思都不知道。整個諾西亞都沒人能對這個詞做出解釋。

而現在,他竟然從時間法術的咒語裡聽到了這個詞。

“你沒見過這種語言?”相較於克裡斯,《布利閔筆記》顯得更為驚訝,“怎麼可能?那你們現在的法師是怎麼施展法術的?”

克裡斯愣了一下,回憶起其他人的施法過程,忽然意識到了什麼:“不對,我並不是完全沒見過這種文字。除了語言係法師和還未確定具體修習方向的初級法師以外,其他類型的法師們都會偶爾使用一些特殊的符號輔助施法,他們念誦的咒語也無法用諾西亞語做出解釋。也許是審判廷控製了相關知識,沒有讓這種文字的解讀方法流出!”這種文字的保密程度一定不低,因為就連有心教他法術的安瑞克都沒有提到過相關信息。

《布利閔筆記》沉默了片刻,既不反駁,也不讚同他的話,隻是回到上一個話題:“至於希伯普利,我也不清楚諾西亞語的‘希伯普利’指的是什麼,畢竟我不是語言係的法術物品。但在布利閔大人的那個時代,他們的大陸通用語裡,‘希伯普利’的意思就是時間。”

“時間?難道是那個時代時之神的神諱?”克裡斯大著膽子猜想。

“並不是。希伯普利也可以用來指代‘時法師’,或者其他一些與時間有關的物品,計時器等等。不要嘗試猜測眾神之王的稱謂,祂可不是薩達斯特露法。祂沒有諱,隻有名。知道祂的名,你就會成為祂的億萬分之一。”《布利閔筆記》沒等克裡斯發散起來,就打斷了他。

克裡斯及時閉嘴,也收回了揣測那段咒語背後深意的思緒。

《布利閔筆記》講的神話故事主角、教會講的神話故事主角,和現實中有過神跡降世的邪神,似乎是完全不同的三波神。這一點倒是很值得在意。

無聊地跟著《布利閔筆記》練習了一會最基礎的時間回溯法術後,克裡斯靠著乾草開始犯起困來。直到日影從廢棄倉庫這一頭挪到了另一頭,他才被《布利閔筆記》的聲音叫醒:“有人來了,但不是你的同伴。”

聽到腳步聲的克裡斯捏了捏脖子,決定前往門口看看情況,但也沒忘記回《布利閔筆記》的話:“你怎麼確定不是伊利亞他們?”

“我能感知到這片時空的一切波動,”《布利閔筆記》意識到自己被輕視了,不滿地“哼”了一聲,這讓克裡斯靠想象為它補充了一個白眼上翻的表情,“隻要距離不是太遠的話。我又不需要像人類一樣靠眼睛認人,我辨認的是‘靈’和時空。”

克裡斯把眼睛貼到了門縫上,借著倉庫外的日光,他很容易就看清了那道徘徊在門外的黑影。那家夥的衣服十分破舊,裸露在外的皮膚也因為臟汙而顯得黑漆漆的。

——是那個曾經和他一起住在廢棄倉庫裡的流浪漢。他不是被邪|教徒當成祭品分|屍了嗎?

克裡斯猛然瞪大了眼睛,還沒來得及細想,就“咚”的一聲撞出門去,想趁男人毫無防備的時候控製住他。直覺告訴克裡斯,伊利亞當時的占卜沒有錯,男人的心臟都已經被挖掉了,不可能還活著。

“盧……”看到克裡斯的一瞬間,男人的嘴角就立刻上揚起來了。出於習慣,雖然看到了克裡斯發色和瞳色的古怪變化,他依然還是叫克裡斯“盧卡斯”,隻可惜克裡斯的突然攻擊使他不得不回神躲閃,這聲招呼隻打到一半。

男人在體型和自身力量上要占到一定的優勢,但克裡斯畢竟是個法師。沒多久,戰局就分出了勝負,用法術力量將男人綁住了的克裡斯退後半步,擺出防禦姿態。

“盧卡斯你乾什麼?”還不理解自己為什麼突然就被綁了的男人大聲叫喊,“你會法術!”

“怎麼不反抗?”契約了《布利閔筆記》後,克裡斯已經可以僅憑肉眼就能察覺某些邪惡力量了。剛剛隔著門縫,他就發現男人身上纏繞著一些暗色的霧氣,還以為對方是假借男人身份來騙自己放鬆警惕的,具有偽裝能力的怪物。但男人過於低下的戰鬥力又讓他認清了現實,意識到一切好像並不是那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