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扯了半天都在扯財產,而自己心裡想要的隻有孩子。
但是如果隻要孩子不要財產又會覺得憑什麼便宜他們,並且如果說自己要孩子會不會被抓住軟肋。
趙希想到這,狠了狠心不去看發抖的錢嘉晨。
錢嘉晨雖然這幾天與娘的關係變好了,娘也對她很好,但畢竟是一個小孩子,遇到這樣的場麵很擔心,萬一娘突然變了,不要她了怎麼辦。
趙希笑著看向錢文“二哥,這是你的意思?我還沒聽說咱大周朝哪家竟然敢公然違法侵吞寡婦嫁妝的。”
錢文是個笨人說:“弟妹,你彆……”
趙希不等他說話,又看向“大嫂,你怎麼說?這個家裡就你做事是體麵人,我願意聽你的。”
孫氏正想著如果這趙氏一定要鬨,自己要如何如何,不防這趙希突然向自己示弱。
一下子就滿足了她的虛榮心。
趙希這樣說也是有道理的。
老二一家男的笨,女的隻會占點小便宜,平常更是以孫氏馬首是瞻,兩個小姑娘沒啥話語權,忽略就行。
李婆子以後養老要靠著老大一家,更不會在此反對孫氏。
而孫氏,雖說是農家人,但是她的心裡是有虛榮的,不說內心怎麼想,至少麵上大家都還是個體麵人。
並且剛才自己也說了已經與娘家那邊聯係上,且後天就有中人來接自己,他們也不好與自己撕破臉,趙希想著,心下一定。
孫氏想了想,現在確實不好跟趙氏鬨得太不好看,一方麵自家在嶺上也是有頭有臉的人家,雖然自家公公去了之後,攢家底慢了,但到底有以前的積累。
另一方則是這趙氏確實不是什麼好相與之人,以前有三弟在時就是個懶貨,偏偏婆婆還偏心三弟,沒辦法,現在三弟終於去了,這趙氏平常也不聽自己的,以後如果一起生活,對方依舊如此自己也沒什麼辦法,畢竟趙氏娘家還在,且聽說還是很護短的,這不,就沒見過哪家寡婦還能回娘家的,她這三弟妹一寫信,那邊巴巴地就趕緊要接人回去。
所以這麼個刺手的懶貨自己是真不想留,現在既然有機會那就……
孫氏想好之後,意思性地問了李婆子和錢文一聲。
“既然三弟妹說了這話,那我今天就做這個主了,娘和二弟,你們看……”
李婆子沒說話,她是知道自己以後要吃誰家飯的。
周氏趕緊掐著錢文,諂媚地說“那當然是聽大嫂了,我們啥都不懂,大嫂做主就是。”反正自己也吃不了虧,周氏心裡也明白。
這期間,錢花帶著錢葉已經把飯桌收拾乾淨。
眾人圍著桌子坐好,把小孩都趕出去了,畢竟現在這是要分財產,小孩子還沒有參與家庭大事的權利的。
錢嘉晨低著頭走出去,也看不清她的神色。
聽著堂屋裡大家開始討論,錢嘉晨來到院子角落,坐在小板凳上,倚靠著牆角,抬頭看著月亮,麵無表情。
“其實,你是可以留在錢家,畢竟你是錢家婦,晨姐兒也是我錢家的孩子,我們養你們也是天經地義。”
孫氏話說的還是很好聽的。
“不了,大嫂,我意已決,也與爹娘通了氣,我不想再留在這裡。”說完趙希佯裝傷心偏頭吸了一下鼻子。
“那好,有一點我要說明,雖然大周朝如今允許和離的婦人及寡婦再嫁,但咱們畢竟是書香人家,三弟也是文化人,所以你看……”
趙希立馬表明態度“大嫂你放心,雖說‘婦人有三從之義,無專用之道’但我心裡忘不了相公,我會在心裡為他守著的。”
“至於改嫁”說到這裡趙希泫然欲泣:“大嫂,你怎麼這麼侮辱人,我生是官人的人,死也是官人的鬼”說罷趙希狠狠掐自己一把,眼眶瞬時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