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這是做什麼?”趙希猝不及防地被這麼一跪,嚇了一跳,連忙要扶於丫頭起來。
於丫頭動作迅速,結結實實地磕了一個頭。
趙希直接愣在原地。
趙嘉晨在旁邊也吃驚得不行。
於老太動作慢一點還沒來得及扶。
就聽於丫頭抬起頭大聲對對趙希說:“東家,我的生辰願望是……”,聲音越來越小,趙希表示疑問。
於丫頭看著趙希疑問又暗含鼓勵的眼神,重新運了運氣道:“東家,你能能不能給我取一個名字?”
這話一出,幾人都愣了。
確實,於丫頭是沒有名字的,雖然大家一直叫她於丫頭,這但不是她的名字,與偶有人叫她於小娘子,一樣都隻是彆人稱呼她的一種方式。
趙希從現代過來,從來沒有意識到原來有的人會沒有名字。
她想了想,似乎還真的是呢。
人們對於她們總是某娘子、某丫頭、某嫂、某氏等等。
好像沒有看到誰對此有疑問,不過……也許有過疑問,隻是湮沒在曆史的長河中,而今天,自己如此幸運,又遇到了一個對此有疑問的真實的人。
趙希笑了,這就是真實的世界啊。
趙希雙手扶起於丫頭道:“好。”又看了眼於老太,禮貌問道:“我今天就暫且當作她的長輩了,能否給她取一個名字?”
於老太此時內心是複雜的,她有點不懂,要名字有何用?難道不是吃飽飯更重要麼?
再說了,那麼多人都沒有正經名字……但是這話她也不忍心說出口,雖然不支持不理解,但是心裡對於丫頭隱隱地愛護之意讓她選擇了閉嘴。
於老太連忙道:“您能給她取名是她的福氣。”
確實,當初要不是趙希二人救了她們,她們如今在何方還未可知,哪裡能像現在這樣每天有奔頭地活著呢?
趙希拉著於丫頭,想了想,又扭頭看了眼趙嘉晨。
趙嘉晨感覺娘在看自己,轉過頭也看了趙希一眼。
趙希看著趙嘉晨道:“嘉晨,嘉,‘善、美’;晨,‘早晨’。”。說罷又邊沉思邊對著於丫頭說:“善,嗯……熙,‘光明、和樂’。”
說罷牽著趙嘉晨的手和於丫頭的手放在一起說:“那就給你取名為‘善熙’,‘於善熙’,一來與趙嘉晨名字琢磨起來就是好姐妹,二來晨晨的晨是早晨的意思,而早晨同時也伴隨著光明,希望你們兩個都會有光明和樂的未來。”
於丫頭聽著自己的新名字,聽著趙希慢慢給她講為什麼取這個名字,看著手上的小手。
在心裡默認“於善熙。”
趙希搖了搖於善熙的手問道:“好不好?熙熙喜不喜歡這個名字?”
啊?趙東……趙姨叫我熙熙。
於善熙臉一下子又紅了,注視著趙希的眼睛,默默點了點頭。
趙希笑了。
於老太在旁邊莫名地覺得眼睛酸酸的,唉,年紀大了,眼睛總是不好使,於老太暗道。
為於善熙過完生日,趙希與趙嘉晨也踏著夜色回趙家了。
時間已經不早了,隻有吳佩蘭和趙福還在等著,其他人都睡了。
看到趙希和趙嘉晨回來了,趙福站起身,拉了吳佩蘭一把道:“走,去睡吧。”
吳佩蘭站起身對趙希說:“快點去睡,彆玩太晚。”
趙希和趙嘉晨站在門口目送趙福與吳佩蘭二人,等二人遠去,趙嘉晨問道:“娘,為什麼魏爺魏婆這麼晚睡?”
趙希笑笑,牽著趙嘉晨也往自己房間走,“是因為他們在等我們啊。”
趙嘉晨:“啊?”
趙希卻沒有繼續說了。
……
今日是冬至,如今人們是很重視這一天的,雖然趙希不太適應,但還是選擇入鄉隨俗,給大家都放了假,畢竟如今的大家好像還沒有出門吃“團年飯”的習慣。
趙家幾人都是早早起來了,每個小孩都換上了新衣服,臉上都是喜氣洋洋,就連趙清那個平常臉上表情不多的小學究今天也終於露出了孩子該有的天真笑容。
孫氏看自己兒子那看著不太習慣的笑臉,再看看那邊三姐妹笑得開心。
無奈,推了一把趙清道:“清哥兒,你去跟姐妹玩,光站這兒看著乾什麼。”
趙清眼睛亮了一下,麵上卻說:“我是男娃,她們是女娃,怎麼一起玩呢。”
趙清平常都是在縣學裡,玩的夥伴也多是縣學生。而縣學裡絕大多數都是男學生,偶有幾個女生也都抱團自己玩,因此男女學生的分界線還是很明顯的。
男學生覺得與女學生玩沒意思,女學生還不稀罕跟男學生一起玩。
再加上趙清在家裡也是以學習為主,家裡三個姐妹也是自己玩自己的,與他實在沒什麼交流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