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希派鄺雪去炒店看一下什麼情況,誰知道鄺雪很快跑回來道:“東家,張掌櫃不在炒店,張記豆腐也沒開店,不知是出了什麼事。”
趙希也吃驚,問於善熙,“你知道她們家在哪裡麼?”
於善熙搖搖頭。
趙希也不知道要如何是好,也許她們隻是有事要辦請假了?
正在幾人商量如何是好的時候,有火鍋店的夥計跑來找趙希道:“東家,掌櫃的讓我來找你,張掌櫃一家人現在在縣衙,讓你去看看。”
什麼?眾人吃驚,怎麼會一家人都去縣衙了呢?
連忙問那夥計,夥計也是個機靈的,了解個大概,隻說道:“聽說是張掌櫃的爹被人砍死了,她們現在都在那呢。”
趙希吃驚,張大?張大被人砍死了?這是尋仇麼?張大一直以來給眾人的印象都是挺好的,很老實的一個手藝人。
趙希作為張二丫東家肯定要去看兩眼的,便讓眾人都去忙了,於善熙在院子留守,帶著鄺雪去了縣衙。
誰知到了縣衙,卻沒看到砍人之人,隻見到宋玉以及張大丫和張二丫跪在那裡。
這時,縣令問道:“張大丫,你砍死了你的父親張大,你可認罪。”
場外一片嘩然。
“什麼?是這個女娃砍了自己父親?”
“老天爺,這是造的什麼孽。”
“這孩子太毒了,連自己親爹都下得去手。”
“這種孽障就應該生下來就掐死。”
眾人開始義憤填膺地討論起來。
“也許是有隱情?看那孩子不像是如此窮凶極惡之人。”倒是也有人認識這一家,提出了一些不同意見。
趙希卻不管那些人怎麼說,隻是盯著張二丫,她看張二丫的神色也不對。
再看張大丫和宋玉。
張大丫整個人都很冷靜,說認罪就認罪,說犯罪過程也是一字一句說得清清楚楚,沒有一點平常那唯唯諾諾的樣子。
宋玉整個人卻像是受到了打擊,問什麼都不會回答。
趙希擰著眉頭,到底怎麼回事呢?
……
前一天晚上。
張二丫看到了時間,店裡也沒了客人,邊交代眾人關了店,宋玉和張大丫早已回去。
張二丫也是如往常一樣回家。
誰知道,在門外就聽到一些聲音。
張二丫麵色一變,連忙進去,目眥欲裂,張大又在打宋玉,大丫也正從廚房跑出來攔著。
張二丫氣得連忙跑上前,推了張大一把,但是張大一個成年男子,張二丫如今尚未及笄,也沒有特意練過,怎麼能推得動,更彆說張大如今是喝了酒,笨重的力氣最多,所以張二丫這一下沒有推動。
張大丫許是粗活做得多,因此力氣稍微大一些,也在推著張大,張大發現自己打人被阻攔了,回頭一看,是大丫,直接暫時不打宋玉,轉頭給了大丫幾巴掌,邊打邊罵罵咧咧,嘴裡不乾不淨地罵著,還準備動腳踹,宋玉也是趕緊抱著張大的腿。
張大抽不出腿,又轉身邊打宋玉邊用腳踹宋玉。
張大丫連忙伏在宋玉上麵,宋玉前幾天不舒服,去醫館查了說是又有了,所以不能讓爹打娘,張大丫全程就是這麼一個想法。
宋玉哭著叫著,張大丫沉默地護著宋玉,張大像是個死豬一樣不為外物所動,像打仇人一樣狠狠地打著張大丫,張二丫也是無助地哭著,邊哭邊拉著張大的肩膀,哭著喊:“你彆打娘和姐姐,你彆打……”
平常家裡的重活張大丫能乾的都自己乾了,所以張二丫平時是沒有做過多少重活的,更彆說之後張二丫直接在炒店,更是沒有做過重活,因此力氣很小。
但是雖然張二丫人微力小,雖然平素也很看不上自己這個姐姐被打也是窩窩囊囊地不說話,但是看到她被打還是很難過。
張大這邊腿和手都被人抱著,怒了,直接一使勁,將張二丫掀甩出去,腿也一使勁抽了出來,四處看著,看到院子角落有一把木椅子,就邁著歪歪曲曲的步子去拿了椅子,拿完椅子回來,那張平時看著憨厚的臉,此時卻像是個魔鬼一樣笑著。
張二丫剛站起來,看到張大丫舉著椅子打人,大叫:“不要。”
這邊張大根本不理,張二丫背對著張大,不知發生了什麼,聽到這聲音,不等轉頭,就被一椅子砸到頭上,張大丫感覺眼前好暈,好像抱不住娘親了。
張二丫趕緊跑過來扶著張大丫,大喊:“姐姐,姐姐。”
宋玉也是被打蒙了,加上一直想著護著肚子裡的孩子,看到張大丫的額頭流血也是嚇了一跳,連忙轉身跪下求張大,不住地磕頭:“你彆打了,你彆打了,你要打死我們麼。”
宋玉接著道:“我懷孕了,我懷孕了,你彆打了。”怕張大不相信,又上前抱著他的腿道:“我肚子裡有張家的種。”她可能以為是護身符,誰知張大聽到這,好像清醒了一點,接著暴怒道:“這是誰的野種,你個賤人。”邊罵邊拿著椅子咋宋玉的頭、背。
張大丫看到宋玉被打,急了,叫著娘,要爬起來。
張二丫被下的發抖,她太恨了,為什麼為什麼這個人要喝酒,為什麼這個人要打她們,每次喝醉了就是這樣,把人往死裡打,酒醒了又給娘下跪,娘就原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