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裴父可謂當世少見的鐵血男……(1 / 2)

家*******夫 武*******人 3312 字 9個月前

裴父可謂當世少見的鐵血男兒,孤膽豪傑,一輩子的溫柔與耐心全用在了心愛兒子裴寂的身上。

在他沒有邊界的嗬護下,裴寂小時候吃藥都要放著無數的蜜餞,還要裴父不厭其煩的哄了又哄才哭哭啼啼的往嘴裡放。

一個男兒之身,竟是養的比皇室公主還要嬌貴十倍,實在無話可談。

裴寂的娘早早地香消玉殞,裴父深愛亡妻,對亡妻唯一留下的兒子便任予任求,千般順意萬般寵護,簡直是把他慣的無法無天,不知天高地厚。

在裴父當家做主時,裴寂走路都是橫著走,說什麼要什麼都必須立刻得到滿足,壓根聽不得拒絕兩個字,否則定然鬨的舉座不寧,雞飛狗跳。

哪怕後來裴寂長大,溺愛成性的裴父幾年前也甩手下了黃泉陪伴妻子,府裡還有親兄弟裴二少會笑著為他掃平路上所有的障礙,繼續讓裴寂過著上不怕天下不畏地的痛快日子。

甚至,裴二少還比裴父更加的驕縱他,順著他,內內外外從不需他操心一件小事,一切雜活自己全部承擔。

虧了裴二少沒有底線的縱容與無條件的善後,裴寂這些年惹出的禍事沒有一百也有八十,且一件更比一件離譜,竟是至今沒有出過絲毫意外。

不客氣的說,裴寂成了如今這副文不成武不就,沒有心機不懂掩藏,唯獨脾氣厲害的當世少有的張狂模樣,裴父與裴二少的功勞高不可沒。

幼時隻因裴寂一句嫌累不想學武,裴父便從未逼過他碰過武器練過功,就讓他舒舒服服躺著當一個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大少爺,絲毫沒吃過一絲苦楚。

因此就是這一點點的疼,就讓豆腐捏得身子的大少爺痛的叫開了聲,竭力想收回自己的腳,卻被京娘及時按在了自己的懷裡。

她把裴寂光滑粉嫩的腳掌放在自己的掌心裡,另外一隻手就力道均勻的揉著他紅腫的腳踝。

“很快的,忍一忍。”

京娘像是做慣了這種事,屈膝蹲在他身前,一邊按著他的腳踝輕柔按壓,一邊頭也不抬的細心叮囑:“你之前老是躲著我,我沒注意到你的腳踝傷了,下次再有受傷的地方記得要提前告訴我。”

她說這話時語氣很淡,卻說得極認真,低啞輕亮的嗓音頗顯得悅耳,和她平時傻裡傻氣,隻知一味討好的憨厚樣子有些不同。

疼的皺緊眉角的裴寂,聽著這話竟鬼使神差的沒有吱聲。

他低頭望著屈膝蹲在自己身前的人,看她垂著眼認認真真的給他抹藥揉腳,想著她剛才說的那話,心裡竟有種難以言說的感覺。

裴寂緩緩的抿緊嘴角,盯著這個隻因擔心他受傷的腳踝就輕易的解開了繩子,並且細致給他上藥捏腳的醜寡婦。

為了方便給他抹藥,她把袖子挽起,露出兩條纖細緊實的手臂,裡裡外外很乾淨,沒有尋常人家從小就點的守宮砂。

當然沒有了,她一個剛死了丈夫的寡婦,像她這般年紀的女子連孩兒都不知生了幾個,就她一個孤零零的守著這座破爛土屋。

裴寂移開視線,瞄見她左手虎口的位置還留著那日他狠狠咬她留下的疤呢,卻從沒有為此怪過他一句。

他待在這裡足有數日,對她不是罵就是嫌,一次沒給過她好臉色,回回熱臉貼了冷屁股,連他都替她臊的慌。

可無論被他拒絕了多少次,她也不在意,下一次仍是笑眯眯的湊上來噓寒問暖,沒有一絲不快。

她脾氣好的實在可怕,被他幾次挑釁怒罵也無所謂,看著他時臉上全是暖暖笑意,一口一個相公,聲音柔的好似浸了水。

她喚他相公喚的自然而情深,總給他一種仿佛他們並非剛剛相識,而是成婚多年的錯覺。

甚至有那麼兩次,裴寂的腦子一時半刻沒能轉過彎,差點就脫口應了。

醜寡婦醜寡婦,從頭到尾他也隻是看到了她的醜,若非她的手臂乾乾淨淨,那個沒見過麵的男人就和從來沒存在過似的。

人的確長得醜,但看得多了,也就看得麻木了,讓人更多在意的反而是她待人的好。

她和平常那些團團圍在他身邊的人完全不一樣,無論是親人還是奴仆,他們對他都彆有所求,不是求權就是求錢,最次的也是求色。

唯獨她,她對他好,好似根本不需要他的回饋與感恩。

隻因為他是被她救回來的相公,她就一廂情願的護著他,掏心掏肺的對他好。

她的好來的太簡單,太輕鬆,也太純粹,一旦習慣了,讓人真的難以抗拒,從而忽視了其它諸多的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