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方才去哪了?”
李悠然聞聲轉頭,嘴巴不滿地嘟起,“你喊我來,自己倒是沒影了。”
“抱歉,我沒想到你們會來的這麼快,我看到那側門好奇便去瞧了瞧。”
春紅暗暗打量一番,見二小姐身上並無不妥之處,這才放下心來,她還以為二小姐趁機逃跑了……
李悠然目光朝側門看去,倒是好奇,“如何,可有好玩兒的地方?”
沈欽欽搖搖頭,“我沒走多遠就遇到侍女,說是無用雜院,我見確實沒什麼人,又想到你可能到了,就趕緊回來了。”
“這樣啊。”李悠然失望地收回目光,又不解道,“那你喊我來乾嘛,不會真要下棋吧?”
為免引起懷疑,沈欽欽點了點頭,見李悠然露出見鬼的表情,坐下後往前傾身,小聲道:“上次去樂舫一事惹了我娘生氣,原本不許我出嫁前再出門,今日千叮嚀萬囑咐讓我老實些,不然回去沒好日子過。”
李悠然這才麵露了然,心道原來是拉著她在這裝乖乖女,固然理解,臉色卻更黑了,壓低聲音罵道:“你個大臭棋簍子邀請我這個小臭棋簍子下棋,也不怕被人笑掉大牙。”
李悠然沒想到一向詭計多端的沈二竟也有這般犯蠢的時候,卻也沒有多想,隻當她臨近成親心緒混亂,瞪了她一眼便作罷。
心裡有彆的話想說,但顧及春紅在場,便支使她去拿些點心茶水想要支開她,不料春紅直接招來侍女。
茶水是現成的,春紅從侍女手中拿過茶壺後便托侍女去拿點心,然後便像雕塑般站在沈欽欽身側,明擺著不會離開。
李悠然當即瞪眼,陰陽怪氣道:“到底不是從小跟著你的春花,不知道咱們二人交情,架子大得很呢,以後我可不敢支使了。”
沒等沈欽欽開口,春紅從容而恭敬地接話道:“奴婢蠢笨,不知李小姐喜好不敢貿然攬活,不如讓喜兒姐姐去罷。”
喜兒正是李悠然的貼身丫鬟,此刻就站在她身後。
李悠然沒想到春紅腦子轉的這般快,看出自己想支開她,但她當然不會承認,甚至還想罵她幾句。
還是沈欽欽不想生事惹人懷疑,“吧嗒”一聲落下棋子,打斷道:“好姐妹消消氣,旁人看著呢,你彆讓我白來這棋室啊,等過兩日你去我家,我讓春紅親手做點心給你賠罪。”
“哼,就給你麵子。”
兩人一邊談論無傷大雅的八卦一邊下了幾盤棋,後又去其他園子逛了逛,一直沒找到機會單獨說話。
後來沈嫣找過來,李悠然似乎很是討厭她,白眼翻個不停,時不時陰陽兩句,見沈嫣一臉聽不懂就要跟著二人,忍無可忍要發難時,沈欽欽忽覺眼前一黑,差點栽倒。
“沈卿!”
“小姐(二姐),您怎麼了?”
沈欽欽被春紅及時扶住,甩了甩頭,自己也很驚訝,“沒事,就是有些頭暈,可能太累了。”
她深刻懷疑是最近一直學規矩累到了。
李悠然卻嘀咕道:“不是吧,下了幾盤棋就給你累暈了,你平時都不用腦子的嗎?”
“……”
之後沈嫣便陪著沈欽欽到廂房休息,見時辰差不多便打道回府了。
令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沈欽欽當晚突發咳疾,一陣咳嗽後竟然吐了一口血,沈夫人連夜求了一名與沈大人有些交情的太醫過來醫治。
一碗藥下肚後沈欽欽終於安穩地睡了,第二日便不再咳嗽,卻渾身無力,下床走動不過百步就癱軟在地,臉色煞白如紙。
之前的太醫又被請來,卻道自己無能,治不好沈欽欽的病,還叫沈夫人做好心理準備。
沈夫人難以接受。
沈欽欽也難以接受,不知道自己為何好好的突然就病了,毫無征兆,好像被抽走了所有活力。
難道是她穿越時間到了,要魂魄離體了?
一晃三日過去,一波又一波大夫進出沈府,沈欽欽的身體還是每況愈下,就在她自己都快要放棄,準備擺爛等死時,一個熟人登門了。
“沈夫人放心,沈小姐這病情確實罕見,但並非不可醫治,小人跟隨師父雲遊時見過同樣的病情。”
沈夫人聞言大喜,立馬道一句“不愧是神醫”並承諾金銀,然後催促趕緊治病。
神醫好似不在乎銀錢,一派從容道:“夫人放心,不出三日必將治好令千金,不過,醫治手法乃師父絕學,不外傳,故而在下醫治時,還請無關人等避一避。”
“那是自然。”沈夫人救女心切,連忙招呼丫鬟們出去,“丫鬟會時刻守在外頭,神醫若有任何需要儘管吩咐。”
很快屋內就隻剩下二人。
沈欽欽躺在床上,虛弱地眼睛隻能睜開一條縫,四目相對時,她嘴角抽了抽,知道自己死不了了。
“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