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是有個拙劣的模仿者在暗中私自印刷。

都不用細查，能猜到是對家的幾家書局對寧家忽然涉足這個產業有些不滿，這是打算用慣用的對付新興競爭者的手段來逼退寧家了。

品茗書局當然也不是全無準備，立馬使用上了類似微雕水印一樣的防盜版本，後續栽有人來換書的時候被掌櫃客客氣氣地送走，那人還不死心，還打算出去大肆宣揚品茗書局的質量劣質，被一群新晉書迷當街扭送衙門，罪名是造謠生事。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這家書局的印製精美，用的又是上好的紙張，還在封底做了暗紋，堂上那個誣陷者是節節敗退，最終還挨了好幾板子。

“經此一役，品茗書局算是借著風口在京城站穩了腳跟，不過後續經營上怕是還要諸位多多費心。”

掌櫃賬房先生們紛紛點頭稱是。

“東家的想法真是精妙，以前絕沒有人能將茶樓和書攤結合得這麼好啊！”“是啊是啊，這下可算是澆滅了對麵那間旺鋪書局的焰氣，真是可喜可賀。”

一陣誇讚過去，末了才小心翼翼地提到：“東家，咱們要不要開幾家分店？”

“京城畢竟就這麼大，咱們可以把這種新奇模式推廣到各個地方，相信反饋也會很不錯。”望著眼前幾人天真地擼起袖子準備大乾一場的熱血眼神。

寧昭意無奈扶額歎息道：“並不是哪裡的人都像京城這裡有這麼多時間看閒書的，倉廩足而知禮節，先把這裡經營好，到時候再想彆的路子也不遲。”

幾人乖巧點頭，寧昭意又順手把最新寫完校對好的第四卷交給他們送去印刷，看見尤其是管家一瞬間發亮的眼神，她好像明白了為什麼當時掌櫃的拋棄酒樓的良好經驗非要來幫她經營書局，合著也是個愛書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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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到了皇宮裡，沈聽風看著書房裡散落一地的卷軸和竹簡，心道還是被盯上了。

不難猜，參與這件事的大多就是為了立功，像攝政王祁煊那種與虎謀皮的畢竟是少數。

果不其然，第二日的朝堂之上，向來稱病不上朝的五皇子沈望意外地出現在了大殿上。

他沒理周圍的竊竊私語，迎著明堂之上永遠看不清表情的容帝，像是提前背好了稿子一股腦兒道：“兒臣有一樁要事要彙報。”

容帝抬了抬眼皮示意他有事快說，沈盛喉頭滾動了一下，方才繼續說道：“前些日子國庫中寶物被盜，兒臣想著暗中調查為父皇分憂，誰知線索兜兜轉轉，竟然查到了大哥的頭上。”

此話一出，眾人嘩然。

要知道五皇子向來沒有表露過對太子之位的野心，今日卻忽然將矛頭指向了沈聽風，眾大臣心中暗暗猜測他怕是加入了攝政王一派，行事如此鋒芒畢露，更像是對皇權的挑戰。

容帝依舊是那副對什麼都不在意的樣子，此時就像麵對普通彈劾一般問道：“相關證據先呈上來吧。”

被呈上去的卷軸沈聽風熟悉得很，不出所料就是近些日子丟失和損毀的那些，看來東宮裡的爪牙沒怎麼清乾淨，不過留著幾個探子自然也是有好處的，比如現在。

“盛兒啊，這些卷軸你可都仔細看過了？”容帝難得坐直了身子，聲音卻沒了平時的漫不經心，全是刺骨寒意。

沈盛不明所以，以為是自己呈上去的罪證太多太雜，惹得龍顏大怒，忙磕頭謝罪，聲線裡卻是止不住的喜意：“父皇息怒，兒臣確實也沒能想到，兄長他……”

“住口！”龍椅上的容帝忽地一拍扶手，百官立馬烏泱泱跪下去一片，誰也不敢抬頭。

還是要有倒黴蛋來承載這一切的，容帝眼光一瞥，前排跪著的大臣就屬吏部楊侍郎頭低得最厲害，恨不得直接學那西洋鴕鳥鑽到地裡去。

於是楊侍郎下一秒就被清清楚楚地點了大名：“愛卿啊，朕老眼昏花看不太懂，你來過目一番，看看這全篇寫著靖王的條條罪狀的折子，朕該不該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