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夫人臉色發白眼看就要暈倒,寧昭意趕緊把這次帶隊的沈楓提溜出來,讓他趕緊去調查調查,找找除了有毒的藥草之外還有沒有彆的證據。
李家名下可沒有藥田,這麼龐大的數量也不像是買來的,背後肯定和哪一方勢力勾結了。
末了問出了最大的疑問:“說好是尹薑過來,她現在人呢?”
沈楓一臉無辜:“母後那邊要約她談心,非要給她安排婚約,防止一直想不開真的孤獨終老,我當時正在給母後請安,就被扯過來了。”
緣分,都是緣分。
寧昭意安慰自己就是小小抄個家,誰來都一樣,趕快指使沈楓去封鎖出路,防止李家安排替罪羊抱著罪證逃跑。
轉回來變回那副小白花的樣子,怯生生地對快要手撕了她的李夫人說道:“夫人,讓您受驚了,實在是太子殿下放心不下這邊,非要派人過來照看我,還打碎了這麼好的茶具。”
李夫人原本是被幾個姑娘架著的,這下真是快背過氣去,還得打落牙齒往肚裡咽,“都是小事,姑娘沒傷到就好。”
幾方人員終於安靜了下來,寧昭意在等李家推個替罪羊出來擋刀子,李夫人假裝頭疼扶額,心臟怦怦跳,祈禱這會兒手腳麻利的家丁已經跑路了。
不過這個希望很快破滅了,沒一會兒護衛就把一個瑟瑟發抖的人扔在了一眾人麵前。
那個仆從嚇得魂都沒了,一個勁地表示自己是被迫的,還想要撲過來抱住寧昭意的衣擺,被少女輕巧巧地後撤一步躲開了。
“說說吧,院子裡那些藥草是怎麼來的。”沈楓見寧昭意還秉持著小白花人設,自己隻好承擔了這個發問的職責。
還跪在地上的家仆悄悄瞥了一眼李夫人,結果被心虛的婦人大聲嗬斥道:“叫你回話呢,看我做什麼!”
“夫人息怒,是小的自作主張,不知這院中花草有毒,隻是見它好看,便從那花市的小販上購買了一批用以換季,實在是沒想到有毒啊!”家仆不停磕頭祈求眼前的一行人能夠放他一命。
可惜這等拙劣的謊言抵不過三輪.盤問,沈楓隨意轉動著手中的傘骨,還沒來得及給自家未來嫂子秀一秀最近新學的問詢之法,自身的氣勢和再三盤問的架勢就把眼前的家仆嚇得屁滾尿流。
家仆不顧李夫人快要瞪出眼眶的眼珠子,結結巴巴地把一切和盤托出。
合著這李家一開始確實不知道這花有毒,還是被家裡郎中提醒了才發覺,隨即就想要用這個紕漏大做文章,為此搭上一個不受寵的女兒有什麼要緊。
不過一個小小家仆也沒法知道背後答應給他們好處的勢力到底是哪一方派來的,隻是聽說過段時間要給他們大設送行宴,還說要在朝堂上拉李家一把。
送行宴啊,這可有些難猜了。
擱在平常肯定可以直接斷定是和北境的暗探勾結,但是近來不巧,為了彰顯國力,南國隨機指派了眾多派係的人員出使邊疆。
反正不管是誰,李家這是必倒了,寧昭意掃了一眼剛搜出來的大批書信和賬本,心道哪有人撈了油水還存檔的,怕不是想給自己留後路,反倒陰差陽錯害了全家。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大人,李家已經按計劃被抄家了,現在正是我們動手的最佳時機,您看要不?”
“也是時候了,”男人抿了一口烈酒,啐了一口,“老子真不想和那些個假惺惺的中原人打交道。”